('“但、但我真的没想到啊!聿哥你、你竟然是BaseballCorner的老板?”陈聿解释:“严格意义来说不是老板,只是出资人。”这不是更牛吗?玩得起棒球交得起年费的,多多少少都做些生意,懂得这俩的区别,他们沉默。从棒球场到俱乐部室内。“什么?!”前台也喊出了声,“聿哥你、你是咱们大老板……?”捕手郑重地点了点头。前台想起自己之前没大没小的行为,颤颤巍巍道:“哥,你不会开除我吧?我上有小下有老,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陈聿“啧”了一声。前台立刻立正站好,“我现在就去调监控!”虽然没有人帮忙着全场录制,但棒球场内还是三百六十度设置了监控。陈聿撑着桌子一起看,也因此,他看到了汪绝的表现。实话说,汪绝真是他见过的人中把棒球服穿得最好看的了,像这种紧身的运动服,只要身材有一点点问题都会全部暴露出来,像比例不好、臀形不好或者腿不直等,但汪绝一穿,配上那张脸,甚至比他日常的衣服还好看。陈聿都想让汪绝穿棒球服上班算了。监控画面中,镜头下,汪绝的五官越发地浓,头发瞳孔越发地浅,他专注地盯着捕手,脸上的神情非常认真。砰。棒球正中的声音。只是……陈聿忽然开口:“拉回去三十秒。”他在看打中汪绝的那个球。陈聿:“再倒。”他越看,眼神越凉,果然,他没看错,汪绝的身体明明很小幅度地侧了下。那个球其实不算快,加上前面汪绝一直有提防,他要真想躲,不会躲不掉。又。又一次。又是寒冬。绕着手指的绷带,拳头指骨刺刺地发着疼。回忆里的视线不高,看不到人们的头顶。但能看到那栋房子的二楼,窗台上的血,滴在爬山虎的叶子上。他爬上窗台。……“可是这样,你就会来见我了呀?”他问:“不疼吗?”疑惑的语气,灿烂的笑容。“为什么疼?我很开心……”“哥哥。”“哥。”陈聿侧头,看到汪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你在看什么?”“没什么,”陈聿站直,示意汪绝去凳子上坐着,“你把裤子掀起来。”汪绝知道陈聿是想看看他的伤,他弯下腰,听话照做。当伤口露出来时,前台惊呼:“我天哪!你这看起来太严重了!”几人都闻声围过来,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大片几乎占满了整个小腿骨,都不是淤青淤紫,直接深到接近黑色了。汪绝慢吞吞地把裤腿重新放下,说:“没事的……就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捕手道:“不行,你这肯定要去医院拍个片,谁待会有空?车一下小汪。”“我不太行,得接女儿下兴趣班。”游击手也一脸不好意思,“我晚上也有事……算了,不是很重要,我推了吧,小汪你家在哪?咱们去附近的医院。”汪绝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他说:“真没事,不用去,很快就……”“我来吧。”汪绝眨了下眼,抬头看向陈聿。捕手:“聿哥你晚上没事?”“没有,”陈聿居高临下地回视汪绝,“去吗?”汪绝改口得很快,小声说:“那就去一下吧……”一场友谊赛弄成这样,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陆陆续续走回更衣区换衣服走人。汪绝站起来,一下子忘右腿的伤,痛得他膝盖一软,眼见又要摔。陈聿离得最近,下意识伸出手,把人接住。“啊我都忘了,”捕手打了下自己的头,“我来扶吧。”汪绝心安理得地靠在陈聿的怀里,避开。捕手一顿:“哦忘记了,大壮说你不喜欢被别人碰。”陈聿倒也没说什么,手臂绕过,用力掐住汪绝的腰,带着汪绝一点点地往前走。汪绝“嘶”了一声,说:“有点疼。”陈聿明知汪绝说得不是腿,但手上力度也没小,只轻飘飘的:“是么,你怎么总是受伤?”前两个星期刚去医院拍了尾椎骨,这下又要去看腿。嗯……尾椎骨,现在想想,也是故意的么?汪绝也笑了下:“可能最近有点水逆吧。”陈聿还是那句:“是么。”瞧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徒留捕手一个人在后面,“不是,那怎么聿哥就可以?”陈聿把汪绝送进隔间,隔间的空间很大,有一面全身镜,一张沙发凳,面前的空间还足足可以放下两个摊开的行李箱,他说:“你的卡给我,我把你的包拿过来。”“好。”汪绝递过去后便就乖乖地坐在沙发凳上边等。不一会,陈聿就回来了,他拎着包走进来,然后反手锁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共处一个私密空间,汪绝瞬时捏紧了手下的沙发坐垫,“怎么了?”外面人多,不太好说事,陈聿把包扔到汪绝怀里,“为什么不躲?”汪绝一愣,他现在才察觉到了,陈聿好像一直在压着火,他解释:“我想躲的,但是哥你也打棒球,你知道这种很难……”啪。一阵气流刮过,带起一点鬓角的碎发,余光瞥到一条手臂横亘在耳侧。汪绝反射性地颤了下睫毛,再次聚焦时,陈聿的脸就压到他鼻尖前,近在咫尺,他后背紧紧挤压着墙,喉结滚动了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