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下,在G城,估计是没什么人再敢跟他们玩棒球了,毕竟又不是职业选手,单纯一兴趣,没人想被迫受伤。王崔,就是那个打到汪绝小腿的打者,自从几天前在棒球场发生那事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变得特别倒霉,像今天,公司莫名其妙说要裁员,而他不好彩地就在那份裁员名单里。他今年36岁了,回个家都没人给他留灯,不就是喝醉了不小心扇了几巴掌吗?老婆就因为这要跟他离婚,女儿也不跟他。这老天爷,对他真不好啊!他一时郁结,想着干脆去酒吧喝点酒好了,路上看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就吹了个口哨。走进巷子,忽然,他被一棍子狠狠敲到了后背上,他破口大骂:“操了,谁!”五个人出现在黑暗处,手里拿着棒球棍,“你叫王崔是吧?”当然,这些人,就不是陈聿找的了。等陈聿训完人,汪绝也换好衣服出来了,好像还去洗了把脸,额发的发尖有点湿,他看了眼陈聿。陈聿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没有要过来扶他的打算。阿新心有愧疚,刚想站起来——“哥,”汪绝说,“你扶扶我。”陈聿这才走过去。阿新坐下了。依稀还能听见有人说:“他和聿哥关系好好啊。”坐上车,开着开着,汪绝见这个路不是去往最近的医院,问道:“哥,我们去哪里?”明明已经出了球场,不过陈聿也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私人医院,公立太多人了,不想等。”然而出结果的时候,汪绝自己先傻眼了。小腿胫骨轻微骨裂。所幸没有移位,所以不用打石膏,只需用简单的长腿支具固定就好,即便如此,医生说也要起码两周才能脱下。陈聿站在一旁,拖长了调子“啊”了一声。大言不惭说“没事”的汪绝手扛两根拐杖,此刻安静如鸡,虽然他表现如常,也没喊疼,但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念头,陈聿把汪绝载回了家。汪绝住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区,是汪林的一处小房产,估计之前是拿来安置小四的。听汪致说,汪绝还未成年就自己搬了出来。车子停在楼下,没有熄火,汪绝解开安全带,看向陈聿,开口:“哥,你会扶我上去的吧?”陈聿本就打算送汪绝上去的,却非要来一句:“拐杖不比我好用吗?”汪绝那毫无血色的唇翘起来:“我第一次嘛,万一在半路摔了怎么办?你陪陪我。”陈聿看了几秒,才“嗯”了一声。房子不算大,九十平,供一个单身男人住刚刚好,整体应该是装修过,米色色调统一,格局宽敞明亮,木地板,偶尔几盆绿植点缀,最重要的是,非常干净整洁。一进门,就让陈聿觉得很舒服。汪绝艰难地脱掉鞋子,走到厨房洗了个手,之后拄着拐杖,走到冰箱前,问:“喝点什么?果汁可乐椰子水都有,或者你想的话……酒也有。”“不用,”陈聿站在玄关,没进去,“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汪绝喊住他:“待会是有事吗?”陈聿:“没有。”“那为什么那么急?”汪绝笑了笑,“来都来了,待会不去捏个泥巴吗?”陈聿想到那间很对他胃口的房间,有点心动。汪绝趁机从橱柜拿出两个干净杯子,打开冰箱,“那我倒椰子水了。”陈聿喜欢喝椰子水,但这点应该没被写在交接工作的注意事项上。汪绝考虑到现在的自己走得不平稳,所以没有倒很多,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撑着拐杖,身高上下上下地浮动着。陈聿刚想说“你放着就行”,可嘴都还没来得及张,就听见汪绝先小声惊呼了下,紧接着,脸上和心口一冰,他闭了闭眼。汪绝抱歉道:“啊……对不起!我没站稳,我、我帮你擦干净。”陈聿睁开眼,没说话,任由脸上的水缓缓从脸侧滑落,坠在下巴上。汪绝看起来想去抽纸巾,但纸巾盒在客厅,走过去太花时间,慌乱之下,他抬起手,想拿袖子擦。就在汪绝即将碰到陈聿的脸时,他动作猛地一顿,停在半空中,喉结反射性地动了下。因为陈聿先有了动作,他伸着食指和中指,点在汪绝的喉结上。汪绝呼吸一滞。不单如此,停留了几秒后,陈聿的指尖开始慢慢往下滑,顺着血管,摸过锁骨,动作很轻很轻。可能是相对于身体的温度,他的手要凉一些,所以汪绝很明显地打了个颤。但下一秒,温柔暧昧的假象被打破,后颈被衣服猛地一勒,汪绝被陈聿扯着领子往前拉了下。汪绝清醒过来,瞳孔聚焦。“我想说很久了,”陈聿开口,“你勾引人的手段挺拙劣的。”第26章 我不会对你下手房子里的时间蓦地静止了,耳鸣声在寂静中尖叫着,静得连平常不会注意到的冰箱运作声,此刻都能听见。嗡嗡嗡……持续平稳。两人相对无言,陈聿的直接总会打汪绝个措手不及,让他的大脑宕机。汪绝脸上的空白以及一瞬闪过的慌乱取悦了陈聿,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汪绝是长得很对他的胃口。当这张脸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而变化,甚至因为他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变得紧张或受伤时,会给他这样一种爽意与认知———他掌控着这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