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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早一天,果然没错……”她揉着阿鹭的鬓角,端详面容,直笑得眼睛弯弯:“噢哟我们阿鹭长高了这么多,是个大姑娘了,这么英气!这么大方!你不知道,九月姑母收到你阿娘的信哭了整整两天,这心呀,一想到你们吃了那么多苦,都快被揉碎了……”“阿娘,今日是炖胡羊肉吗?我好像闻到了。”李擎吸了吸鼻子,打断她对着表妹又哭又笑地倾诉。林氏没好气地敲了下他脑袋:“就知道吃!多和你阿鹭妹妹学学,一天天文章文章不会写,正事正事也不做……”眼见阿娘越发停不下来,他拉起阿鹤、阿雀的手就小跑进门:“吃饭啦,吃饭啦!”林氏又气又笑,也拉着阿鹭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不止有胡羊肉,听你阿娘说过你爱吃蟹,秋末得了金浦送来的母蟹,我特意做好盐蓼糖蟹封起来,就等你回京。原来你阿娘怀你时就爱吃蟹,谁都拦不住,可惜后来随我阿兄赴任,常在北边,再难吃到。不过翻过年他们就能回京,以后啊,你们娘俩便可饱口福了!”阿鹭应和着姑母的话,不住点头。原先她还觉得自己阿娘颇为唠叨,谁知姑母的话比阿娘还密,难怪两人投契。印象里三年前回京,姑母就三天两头来家里坐,一坐就是大半天,阿娘在巍州三五天一沓信怕是还克制了。餐桌上,看着几个小脑袋,林氏欢喜地多添了一碗饭。她示意婢女将盐蓼糖蟹摆在阿鹭面前,笑说:“阿鹭,你姑父这两日随驾去西平湖阅兵,到时休旬假就来庄子看你们。”阿鹭乖巧点头,一旁的李擎却突然想到:“阿娘,阿适说旬假也想来庄子,我明日就要回书院,该给他个准话了。”阿鹭本来已经低头去掰蟹腿,突然听到“阿适”这个称呼,觉得有些耳熟。正想着,林氏斥道:“你这嘴真是漏四面八方的风!虽说是陛下特意恩准的,但阿鹭他们回京的事也不好叫人都知道,你可倒好……”李擎看到她皱成一团的眉毛,吓得连筷子都放下,身子往后缩了缩:“不是我、不是我!是阿适听陛下说起才来问我的。”林氏这才息了怒火,看到阿鹭疑惑的神情,解释道:“阿适是熹平长公主的独子,和你表哥从小就是玩伴,又同在勉勤书院读书。等你耶娘回京,你们多半也会进这书院,到时遇到什么事就和李擎说。他读书不怎么样,人缘还过得去。”说罢,她笑睨了儿子一眼。阿鹭想起来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心里却有些不悦:这人几年前就闯过一回后院,这回怕是特意走了明路来瞧阿雀、阿鹤,当真是不死心!想着,也瞟了眼闷头吃饭的李擎。这表哥也还是没变,一声招呼不打就把自家给“卖”了。早知如此,回来路上就不给他好脸色了。夜晚,阿鹭在熏得香暖的床褥上拍哄着阿鹤和阿雀,叮嘱道:“下次李擎带回来的人,你们躲他远些。”阿雀睡眼迷蒙,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枕着阿姊的手蹭了蹭,垂下来的发丝柔柔软软,像只惹人怜爱的雏鸟,问道:“阿姊,为何呀?”本来仰躺着的阿鹤,侧过身,手搭在阿雀的肩上:“定是个坏人。”阿鹭看他这副严肃的模样,突然想到之前遇到歹人的事,担忧他们惧怕生人,沉吟片刻后解释道:“倒也不算是坏人,只是鲁莽了些、无礼了些,阿姊从前与他闹过不愉快。他与咱们不是一类人,莫冒犯他,躲着便好。”阿雀似懂非懂点点头:“阿姊不喜欢她,那我也不喜欢。”阿鹭一笑,摸摸他们俩的头,轻声唱着巍州的歌谣哄他们入睡。第九章 雪中重逢(九)雪中重逢京城的冬天比巍州好受多了,风不凛冽干冷,出太阳时练武甚至只需穿两件单衣,只是这两日突然阴沉了起来,像是要落雪。京里李家脱不开手,林氏回去前留下管家赵二娘子照料阿鹭他们,说旬假时再和姑父一起过来。赵二娘子得闲时就站在廊下看阿鹭练武,还备好了温茶和点心。她是个话少的人,心思却很周到。这天她趁阿鹭休息喝茶的时候,接过婢女刚烫的帕子,双手递给阿鹭擦汗,笑得一脸和蔼:“女郎今日的招式又利落又好看。晌午过后就要下雪,今日吃羊肉锅子如何?”阿鹭擦好汗,露出一张通红的笑脸,目光明亮:“姑母真是心细,知道我们在北边吃惯了羊肉。其实我们也不挑嘴,南边北边的菜式都爱吃,您备的菜滋味也好。回来了这小半月,我看阿雀的脸都圆了不少。”赵二娘子自己也有女儿,听到阿鹭这叫人欢喜的直白话,笑眯了眼:“只要女郎、郎君们喜欢便好,今日还有鱼鲊,刺不多,稚童也能吃。”阿鹭点点头,问道:“姑父、姑母是明日过来?”“前日来人传的口信是这么说,毕竟明日才放旬假,若是今晚赶过来,怕雪天路滑不好走。”阿鹭便放下了心,想着还能再练半天棍法,阿兄临走前教的这套劈、扫、刺的连招,分开练倒还好,合起来总是不应手。吃罢午饭,阿鹤和阿雀便犯起困来,阿鹭叫银杏带他们回房午休,起来了再去背书。她写完给阿兄的信,看这雪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抓紧时间又练起来。双手持棍,右腿蹬地一跃而起,丹田发力后汇聚双臂,根据跃起的高度调整劈下的时间。落地时左腿弓步,棍头直劈地面,但此处不可泄劲,腰部弯曲时要蓄力,右腿挪至身侧,棍头贴地从左至右横扫。开合之势瞬息之间要转变成为杀机。劈棍令敌人躲闪,扫棍使敌人俯身或后仰,那这一刺就是直击要害。阿鹭臂长腿长,优势正在劈扫开合时伸展自如,但灵活和精准却始终算不上好。这种直击命门的一刺,必得快速且精准,这正是她练起这三招总觉得不连贯的原因。酉时将近,彤云密布,雪花似撕扯的棉絮飘飘洒洒,赵二娘子本想劝阿鹭休息,但看她眉梢带着喜色正练得起劲,也不敢打断她,将石桌上冷掉的茶换下,默默去了厨房。雪轻悄悄地落满地,可阿鹭眼里只有招式,一下午过去,好不容易有了些长进,开合之后收起蓄力于棍尖再刺出,这份“收”的动作时机和“刺”的力度角度琢磨起来略得妙处。她整个人热腾腾的,雪飘在她身上瞬间融化,丝毫不觉寒冷。有人进了中门,她也丝毫未察觉。时常有仆婢进出,此处又是安心之所,她便未处处警惕留意。晏如陶跨过中门,走到一棵香樟树旁停下,怕扰了院中的人。利落的束发,简便的衣袴,生风的棍法,和记忆中的那个一身褐衣的小娃娃重叠在一起。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无忧无愁,晏如陶是个不怎么记仇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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