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还见了周晨阳几次,周晨阳已经被一位机甲大师收为徒弟了。孔殿承说:“伊梵应该不会弃你而伊泽灏了。”周晨阳冷笑一声,说:“谁稀罕?我就是怕他心理失衡会对付我母亲,才和他装一下而已。”他又说:“等我出师了,给你做机甲。”但孔殿承没有等到那一天。不是周晨阳出事,而是他无了,他在那个世界没了,回到了他原本的家。那一次和星盗作战,他看着绚烂的爆-炸,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和那幅画对上了。是凤凰!他没有记忆,但灵魂里就对凤凰这种生物很不喜,不过,画中的那个却不同。凤凰羽毛在他眼前闪过。他似乎拔过凤凰尾羽。破碎的画面、零星的记忆……一时间他有些头晕目眩,神思恍惚。等他恢复意识,他就在这里,记起了一切。但上个世界,大家肯定都以为他死掉了。不过也没办法,他的意识就在那时脱离,让他都来不及告别,连个遗嘱都没有。好在,算是壮烈牺牲,还蛮光荣。孔殿承和自己的原装身体已经完全融合了,他一跃而起,同时一挥袖子,那张琉璃镜子就显现出来。他对着镜子仔细端详。气色有点差,头毛的色泽不太好……这时,熟悉的气息、簌簌声和那一声“我崽”一同扑来。孔殿承不等从镜中看到生硬,就转头,也举起胳膊飞过去。“娘亲!”投入那个熟悉的怀抱,孔殿承就看到自己娘亲身后的那一张黑脸。他还没来得及和娘亲叙旧表达思念,也没有吐槽父王又黑着一张老脸,就先被他父王那略显稀疏的头毛吸引了目光。天哪,他父王这个年纪就开始脱发了吗?他不会被遗传吧?之前某个世界有那种生发剂,不过那是对人有用的,也不知道对孔雀有没有用……咦,青青呢?孔殿承真的有点慌张。但他娘亲很快就拉起他的手,又轻触他的脸,十分心疼道:“你总算醒了,可吓死为娘了。我担心你吃苦,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什么都不记得被人类男子或女子拐了去,要放弃寿命、家族,和人爱来爱去……”孔殿承还没说话,他父王就很故意地咳嗽一声,说:“行了,他都快成年了,还搂搂抱抱、黏黏糊糊。还有,经过这次的事,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他年纪再大,也是我的崽!我心疼他,抱抱怎么了!”孔殿承应和:“就是!”“还有,我乖崽也没犯多大的错,本来就是小孩子玩闹,结果他一个长辈掺和进来,还仗着羽皇的身份欺负我崽,真是不知羞!”孔殿承看见他父王的脸色更难看了,却又不敢理直气壮地反驳,就小声嘀咕:“你们这么惯着他,早晚把他惯得无法无天,闹出更大的事来。”孔殿承有些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他偷喝了师父一坛百年琼浆,好像是醉了,接着就莫名其妙经历了好几个世界。起初那些“孔殿承”是他又不是他。严格意义来说,他们是同一道灵魂,但之前的“孔殿承”什么都不记得,像是一张白纸,自然受到那个世界经历的影响,形成与他完全不同的性格和处事风格。而半路,他像是被雷劈了,最本源的意识恢复一部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孔雀,但其余的,应该是潜意识,就宛如失忆,虽然不记得,但依旧会影响人的性格。只是,他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经历啊?他们羽族在幼崽临近成年时的确有去人界或其余世界游历的传统,可那就是一次旅行而已。他们都是本身前往,又是还会结伴而行,根本不可能被抹去记忆的。他娘亲刚才提的“被人类男子或女子拐了去”,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曾经有羽族去人类世界游玩时不慎丢失了记忆,结果她爱上了人类男子,哪怕后来恢复记忆,还是坚持要与爱人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为此,她不惜放弃数百年的生命、背弃同族。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是羽族难得的大热闹。孔殿承也去看了热闹。那以后各族都对自家小辈耳提面命,好好教导了一番,也很怕他们去游历时没了记忆。所以孔殿承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是那样的情况。一听到孔殿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娘亲有些紧张:“你的记忆出了问题?神识还好吗?”“我没事。”孔殿承摇摇头,“我记得我喝了师父的琼浆,然后……”他有些迟疑:“我,薅了凤凰的尾羽?”可是他们羽族只有一凤一凰啊。那只雌凰已经离开了羽界,就是他在上个世界看到凤凰画像,他一直叫她离姐姐。凤凰乃是合称,雄为凤,雌为凰。羽族就这么一凤一凰,按理说,他们应该结合的。可离姐姐不喜欢那只雄凤,被围追堵截得烦了,她干脆逃走了。孔殿承肯定是站在离姐姐那边啊,他一直觉得她是被雄凤逼走的。就不喜欢凤凰,应该说,他不喜欢雄凤。回到他薅凤凰毛的事上——离姐姐不在羽族,当然就算在,他喝醉时也不会对离姐姐动手啊。而另一只雄凤,他倒是有这个念头,但他好像打不过,更别提他当时是喝醉状态。那他到底薅了谁的毛?“还有另一只凤,是那只老凤的儿子,才化形,就被你拔掉一根。要知道,他们凤凰的羽毛和我们孔雀的尾羽可不同……”孔殿承问:“然后呢?”“然后,你欺负了小的,老的就来讨公道了,要你受罚赔罪。”“怎么赔?”“怎么赔?你怎么伤的对方,对方就要你十倍百倍奉还。”孔殿承轻呵一声。想拔掉他的尾羽?他当时意识模糊,根本不确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算他动手了,怎么就不能是对方刻意挑衅呢?而且他们素不相识,他一只凤来他面前晃悠什么?再退一步讲,是他做错了事,他愿意赔礼道歉,但要拔他的尾羽,是万万不能够的。一根都不行,更别提十倍百倍了。“所以,最后你们妥协一步,让我去历劫?”孔殿承平淡地问。一听他这话,他父王就甩了袖子。“你还有不满?若不是你先惹事,哪有后来的麻烦?”他娘亲点点他的额头,说:“你呀,看到你父亲的头发没?见你那么久没回来,他怕你出意外,就去偷龙蛋,被龙挠得毛都掉了。”“咳咳。”他父王被这么揭短很不满,“他们四五条龙对付我一个,而且那怎么能叫偷?本来就是承儿的蛋。”孔殿承睁大眼睛,问:“什么叫,我的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