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太子哥哥也在,不是为了火器,而是以看她是否受伤为由要杀她,他手中的匕首都拔了出来,却在瞧见谢晚亭赶来时又收了回去。暖暖春日,她看到谢晚亭眸中的冷彻,似一把利剑要将人刺穿,他动了杀意,他想要杀了太子哥哥,也正因此,太子哥哥才收回了要杀她的匕首。谢晚亭未动手,皆因着被她的目光拦下了。谁也没再说什么。他说累了,其实是他怕了,他后怕,他的楚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太怕了。“谢晚亭,太子哥哥或许一时错了神才会那么做的。”她喃喃宽语,心思却暗沉。谢晚亭紧紧拉着她的手:“楚楚,他要杀你,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思,我都不会辅佐他,我不带兵反了他,而是另起疆土已是对他足够仁慈。”他说的太过认真,以让她无法反驳。她应了声,“待明日我进宫瞧了父皇——再说。”谢晚亭目光深沉,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却没能防住盛砚,他是储君,无人会拦他进公主府,盛砚要害他的楚楚,他需要权——至高无上的权去护好他要守护的人。他低声道:“楚楚,我会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月色皎洁,月光轻柔,映着沉沉的心事,男人坐在床榻上,将她抱在怀中,以填补心中巨大的恐惧。他温柔的对她说:“楚楚,我不能没有你。”自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早已成为他全部的意义,只有她在,清冷枯寂的日子才能生出花来,他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楚楚抬眸看他,说:“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云裳给我做了暗器,我学的很好呢。”谢晚亭冲她笑,抚着她的青丝,夸赞着她。楚楚从他怀中起开,见他笑了,说:“现在,可以让我给你上药了吧。”适才她就要给他上药,可这个男人非要抱她一会,抱了好一会还是不撒手,好似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般,她第一次见这么胆小的谢晚亭。他冲她点了点头。楚楚给他的伤口抹着药,指腹轻柔,口中却满是埋怨:“若是日后受了伤,要说的,不要总是说没事。”男人应着她,“知道了。”“要真知道才行,别总不当回事,我会心疼的。”她边说着边将他的中衣提起,“好了。”谢晚亭侧首瞧她,“我的楚楚今日跟着太医院的人忙坏了,夫君给你捏捏脚。”她将药瓶放至一旁,眉眼间着实是疲惫模样,扑在他怀中,发顶在他胸膛磨蹭了几下,“你都那么累了,怎能再让你给我捏脚呢。”“坐好。”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倚在迎枕上,没等她再说什么,宽大的手掌已握住她白皙的脚丫子,拇指指腹给她轻揉着脚底,虎口处的粗茧会触在她脚上,没一会她就忍不住痒,咯咯笑起来:“谢晚亭,痒,不捏了,太痒了——”男人突然用了力,“是不是不痒了?”按捏穴道是要有力度的,可他怕她疼,就没敢使力,却是让她觉着发痒了。楚楚点了点头,蹙着眉,怨他:“是不痒了,可是——疼。”他哄她:“是会疼,忍一忍,不然明天会脚痛的。”被他捏了好一会,好似不痛了,脚底很舒服,她觉着就这样靠在迎枕上,瞧着这个矜贵自傲的男人给她捏着脚,心里极为平和踏实,若是岁月能一直这般,该多好。两只脚都被捏完,她嗓音有些轻缓的冲他说着,“我小腿肚也酸疼,你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人,我刚去时还很客气的让我只在那里配药,后来忙不完了,就把我当小伙计使了,我忙的不行。”她冲他抱怨着,不过是还想让他给捏,倒不是真的酸疼,她只是迷恋此时此刻的舒心静谧。太过美好。男人抬眸瞧她,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说:“楚楚,你若喜欢,日后你骑马累了,游玩累了我都给你捏。”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男人将她的中裤卷起,宽大的手掌拖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掌给她舒缓着疲惫的肌肉,小公主肤如凝脂,男人的手掌落上去似是一块不平整的砂石在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擦,可却不像砂石能划破表皮,沙沙的,痒痒的。她下意识伸出自己的手掌去触碰自己的另一只腿,好似她柔软光滑的指腹不如他带着剑茧的指腹揉捏的舒服。还是——她只是太过迷恋他的触感。她拉起男人的手,仔细瞧了瞧,宽大修长,骨节分明,她柔软的指腹触着他有剑茧的地方,好奇的问他:“谢晚亭,练剑辛苦吗?”他想了想年少时:“辛苦,但喜欢。”她的指腹来回在他剑茧处磨搓,男人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笑问她:“楚楚,以后,我们的孩子你要让他练剑习武吗?”他们的孩子。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认真的在想,随后应了声:“要学,无论男孩女孩都要跟着你习武。”男人眉目含笑,与她说着:“若是都跟着我习武,以后府中只有你一人不会武,可会不开心?”她倒是没想到这里,回他:“是……有些不开心的。”“没事,他们都跟着我习武练剑,就有更多人保护我的楚楚了。”楚楚抱紧他,在他怀中磨蹭了下,嗓音暗暗的问他:“谢晚亭,我父皇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以后,该怎么办——”父皇待她是极好的。她不想父皇有事,她不明白太子哥哥一向和善待人亲和为何要这样,他来公主府杀她,又害了父皇,还杀了二皇兄。他们明明都是亲人。男人轻抚她纤薄的背,将她抱紧,“楚楚,贾长源已经进宫守着了,不会有事的。”他知道,陛下凶多吉少了,太子既然敢这么做,就做好了让陛下不会再醒来的打算。直到此时此刻,她依偎在他怀中,整个人才松下来,对他说:“谢晚亭,我好怕。”今天她看到太子哥哥拔出手中的匕首时,她脑中似有雷电嗡嗡作响,她知道那匕首是要杀她的,可她却挪动不了身子。她到此时,才对那股恐惧有记忆。明明是二皇兄谋反,太子哥哥却做了这些事。“楚楚,不怕。”不怕——我会让你岁岁安乐,给你一片辽阔疆土让你肆意随心的生活,只要我在,没人能伤害你。楚楚在他怀中点了点头。翌日一早,谢晚亭将她送去宫中,虽是知道太子不敢再害她,他还是在武台殿内安排了金鳞卫的人守着她,寸步不离。他陪她待了会就去了内阁。三日后,朝中因陛下称病不上朝之事躁动,只是猜疑陛下是被二皇子殿下气的急火攻心生了病,并未猜测到其他。况且,陛下早已立了太子,朝中众臣虽是满腹疑虑却也没有过多言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