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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起:“当年南疆那场内乱,或许就是青君插手。他们应当那时候就有联系了,我们原本打算留着南疆王,再顺着他去查青君布在南疆的暗线……那个青君,下手真是狠辣。”这哪里是一般的狠辣。南疆王虽然归降,但是和青君那边却并没有完全撕破脸。日后青君若想用他,南疆王这条路他不是不可以走。也是因为这个,在受降之后,陈晏依然安排人留意着南疆王的动向。明明还完全不到壮士扼腕,断尾求生的时候,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南疆王暴露他的痕迹,就这么果断地下手灭口,这样的心性,真不是狠辣两个字就能形容的。顾凭问道:“南疆那边有什么动作?”“他们将蛮女和南疆王的尸首都收殓了起来,又派人报信,都等着我们定夺。”赵长起点点头。顾凭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南疆王还没有立世子。”赵长起几乎一瞬间就听懂了,他的脸色猛地凝重了下来。这件事极为关键!南疆王已经受了降,此地已然成了属国,按说在这个时候南疆王纵使身死,于时局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但,他还没有立世子。他那十几个子孙,南疆的臣将们到底为谁请封——这件事弄不好,这刚刚才平定下来的南疆一地,免不了又是一场内祸!赵长起站起身,肃然道:“我这就带人过去。”顾凭点点头。赵长起的职位要高于他。陈晏不在,其余所有人中,由他出面是最合适的。他道:“这事不难处理。只要带人镇住局面,那些人不敢翻出大浪。”赵长起:“我知道。”赵长起走后,顾凭回到了自己的楼馆。他毕竟不是秦王一系的人,不能在陈晏的府邸里久待。推门进去,他向前走出两步,忽然停住步。但是,已经迟了。一股淡香缠上来,分明是极淡的,但就是给人一种格外浓烈的感觉——浓烈到几乎只是一瞬间,所有的知觉都被这香气给吞噬了。他眼前一黑,失力地倒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顾凭依稀感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马车的速度时快时慢,像是刻意地让他感觉不出时间。没过多久,那香气又飘了进来。……他总共醒了五次,每一次醒来之后,都感觉身下的马车似乎换了一个。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无论外面是明是暗,车厢内总是一片漆黑。第六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卧榻上。这是一处房室。垂落的帐纱轻明空薄,如珠玉一般澄透,往外看一览无余,等下了床再看过去,就发现那洁白的帐幕中,有无数道碧丝时隐时现,如同水雾弥漫的深潭,帐内的光景竟然一丝也不可见了。这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顾凭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这间屋室内任何一个摆件,都是人一生都难见一个的珍玩。每一样,都绝对是万金难求。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即使无尽的昏睡中只能偶尔清醒那么片刻,他已经猜到了劫走他的人是谁。现在,不过是这个猜测被证实罢了。他垂了垂眸,提步走出屋子。此时正是黄昏,夕阳的光落在青玉砖石上,如同荡开溪流般的水纹。一个素衣少女走到他面前,低身一礼,领着他向前走去。她走路的姿态,有一种因为形成得太久,而已经融进了骨髓的曼妙和方雅。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院子。少女停住步,又是一礼,轻轻退了下去。顾凭走了进去。屋内,一个青年坐在榻上,正在下棋。他对面没有人,应当是同执黑白,自己与自己对弈。顾凭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青年在棋盘上落下一字,低低一笑:“既然来了,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真是宛如稀世之玉,这声音响起,好像这满室的连城之宝,都显得如同瓦砾。顾凭叹了口气:“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青君以真身相见。”青君慢悠悠地笑道:“为了将你请过来,我手下最精锐的暗卫,死了四十七个。”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神色仍然只见悠然闲适,不见一丝烟尘气,“为了将陈晏从你身边引开,我弃了一个要地,那地方,本来是我用来控制颖安三镇,以及周围二十余个郡县的。嗯,还有南疆王那边……其实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处的,但是,为了卸弱颖安的军防,令赵长起带一批人走出去,我也只好动了他。”他含笑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费了这些人力心力才请来的贵客,我岂能不见?”第50章青君抬起眼,望向顾凭。顾凭的神色很平淡。突然被人强掳至此,落到了敌人的手里,这前路生死都不分明的时候,他却这么淡静,甚至连一句话都不问,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垂眸饮着茶。与其说那是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意,不如说,那是已经预见到了什么,而坦然受之的平静。有意思。青君挑了挑眉,他盯着顾凭,忽然道:“顾郎可是心有憾事?”他这话问得好奇,就好像他们本是好友,这样问一问,那是再寻常不过。但这个人,就算是把刀捅进别人胸口,那神态间也是不会沾染什么杀气的。他这平和的语调,真不能说就没有恶意。顾凭懒懒道:“憾事?没有吧。”他不承认,青君浅浅一笑:“既然没有憾事,因何出神呢?”这却是不信他的话了。顾凭淡淡地道:“这地方,应当是青君的……”他把老巢连个字咽下去,换了一个好听点的说法,“大本营吧。把我擒到此地,又以真身相见,我想,青君应当是不打算放我活着离开了。”说话间,他对上了青君的眼睛。因为背着光,那双眼仿佛格外得深,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似乎,他用这样平淡的口气说出这番话,令这个人多少感到有些奇异。顾凭弯唇一笑:“这人之将死,发一发呆而已,青君不必多想。”竟然在好整以暇地劝说他。青君望着顾凭,片刻,慢慢地一笑,道:“顾郎饿不饿?”又道:“传膳吧。”不多时,一道道膳食摆了上来。这每一道菜,又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珍贵。顾凭随便夹了一道肉,也不知那肉丝是怎么做的,竟然形如云蒸霞蔚,又入口即化,也尝不出究竟是什么肉质。顾凭想,刚才他说青君对他有杀念的时候,青君换了话题,却没有反驳。……一边并不否认有取他性命之意,一边又让他享受着毫奢奇宝,珍馐玉馔。说实话,如果换了别人,这样同时置身在死亡的阴影和滔天富贵之中,这心绪怎么着也会激荡难平。如果不是青君故意想看他挣扎取乐,那应当就是对他存了那么一点诱降的心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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