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低声轻笑。很快,早自习开始,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楚沨打开课本,安静看书。司祁侧着头看着这熟悉的面庞,眼中满是笑意。不愧是他最喜欢的人,哪怕是在人均穿着同款衣服、留着相似发型的校园里,楚沨也依旧是所有人中,最朝气蓬勃,最青春靓丽的那一个,让他怎么看怎么喜欢的紧。楚沨注意到身旁存在感十足的视线,发现手里的书根本看不进去,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司祁。见司祁果然在看自己,而且还在和他目光对视的时候,冲他露出一个非常好看的笑容,他心跳乱了一拍,忍不住说:“你看我做什么?”“看你好看呗。”司祁说:“不让看呀?”“……不是那个意思。”楚沨觉得有些别扭,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别扭,只是道:“早自习好好看书,不要走神。”“嘻……”司祁低笑一声,抓起课本道:“可我是学渣,看也看不懂啊。”“……”楚沨说:“哪里看不懂?”“你要教我啊?”司祁饶有兴趣的说:“那你一边自习,一边顺便把知识点告诉我,我不耽误你。”“行。”自觉自己很有同学爱的楚沨把课本放到两人中间,压低声音不打扰周围同学,拿起笔和司祁讲课:“这一节的知识点主要是在这里……”司祁一本正经的听着,视线扫过楚沨的侧脸,时不时发出恍然的声音,点一点头。楚沨看同桌这么捧场,心里很有成就感,讲起课本来更有劲。前桌张飞扬回头看了楚沨一眼,注意到司祁眼睛完全没在看课本,视线盯着楚沨,一幅有听没有懂的样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不明白这玩意儿有啥好学的,更没想到司祁原来还是个外表看起来挺“勤奋好学”的学渣。啧啧啧,努力学习还考的比他差,也太惨了。这么惨的同学,让人怜爱。张飞扬无比同情(幸灾乐祸)地撕了一张纸,写上话团成团,丢给司祁。楚沨见状,瞪了张飞扬一眼,张飞扬嬉皮笑脸,整个一混不吝。司祁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着:“沨哥逼你学习了?别管他,他总这样。”司祁拿起笔,回复道:“没,我帮沨哥巩固知识点呢。”张飞扬拿过纸条,似懂非懂的说:“原来如此!”可帮忙巩固知识点,和司祁一直盯着楚沨看,有啥关系?难道观摩学霸的脸,能领悟到什么学习秘籍?可他看了楚沨十来年,也没看出个啥来啊。楚沨用笔盖敲了敲桌面,对张飞扬说:“别打扰别人学习!”司祁单手托腮,一幅无辜模样:“我是别人啊?”“哪儿呢,沨哥不会讲话,明明是自己人!”张飞扬立马接茬。司祁点头:“所以随便打扰也没关系。”张飞扬:“那是!”楚沨:“…………”这两人唱双簧呢?不如组队去说相声吧!郑亥近十年没有正儿八经的坐在课桌前看过书了,这时候前后桌都在看课本,郑亥没法继续找人联络感情,于是视线在班级里无意识的巡视,想看看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和哪些有价值的人打好关系。张飞扬转身的动作吸引了郑亥的注意,随后,他看到那位楚沨竟然在低头跟司祁讲话,而张飞扬也扔了个纸条到司祁面前,冲着司祁挤眉弄眼。郑亥忍不住用力眨了一下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看错。然而眼睛闭上又睁开,郑亥看见的,依旧是司祁和楚沨、张飞扬相处良好,三人待在一块丝毫没有疏离感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辍学后开始工作的司祁,磨平棱角四处拉拢客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火速和陌生人相处融洽,也就算了。可昨天的司祁分明还不是这样的,印象里初高中时期的司祁,也不是这样的。难道当年司祁刚刚入学的时候,和楚沨他们关系就很好?那时候的郑亥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一个,还真没怎么去观察周围同学的情况。后面就算人变得精明一些了,司祁也早已经退学,班上很少有人主动提到司祁的名字,郑亥不知道司祁以前和谁关系好。等等。郑亥回想起“几年前”的记忆。那时候司祁刚死没两年,刚好是他们高中毕业十年的纪念日。班长组织大家十年之后再聚会,郑亥那时候和白富美关系打得正火热,已经到了要见家长的地步,看上去豪车名表事业有成,当然是第一时间积极报名参加同学聚会。那时大多数人都到场了,郑亥也因此知晓这群同学里谁混得好,谁混得不好,重生后以此作为依据,判断自己接下来该和谁打好关系。其中楚沨和张飞扬作为本省有名的富一代,楚沨继承父母家业,公司开得很大,所有人都在羡慕他;张飞扬身为不务正业的学渣,依旧保持着大家以前对他的印象,整天拿着公司的分红嘻嘻哈哈不愁吃喝。有人清点人数看还有哪些人没来,自然而然提到了司祁。司祁这个名字,因为与之有关的事情太让人记忆犹新,很多人读书十几年,也就遇到过这么一位读书读到一半突然退学的,因此都记得司祁是谁、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那时候有人遗憾司祁没来参加,惋惜自己当年做的事情太过火,不应该那么对待司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高中辍学,未来前程将会如何可想而知。他们长大后回头再去看,总觉得自己耽误了司祁,害司祁吃了苦。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出,有人无意间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司祁当年保护的那人是谁”,迅速引起了郑亥的警惕。他想着“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和司祁的关系”,于是出声说道:“不管保护的人是谁,在学校里搞早恋,而且还是搞同性恋,都很恶心好吧!”他转了转手腕上镶嵌着钻石的手表,一脸不屑的说:“他在学校里都忍不住了,私下里指不定做了些更离谱的事情,这样的人早退学早好。”现场的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尴尬。郑亥隐瞒了一辈子同性恋的身份,又恶意骗婚。以己度人,他坚决不可能曝光自己性取向,内心坚定觉得同性恋是什么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事情。甚至通过贬低同性恋的方式来隐藏自己,给自己立安全牌,让大家不会怀疑他其实是同性恋。或许是他说话的语气太不客气,又或许是大家能够理解异性恋无法接受同性恋的这个现象,大家沉默着,谁都没有接话。唯有楚沨开口了。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一向都看起来好说话的楚沨,突然用质问的语气对郑亥说:“你看见了?”郑亥一愣。“没有证据妄加揣测,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他。”楚沨眼神很严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