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沨仔细听着,那认真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有多用心。司祁很想冷落楚沨,让这个想要走捷径的年轻人吃点苦头,但注意力还是不受控制的飘去楚沨那里。哪怕视线不挪过去,耳朵也不自觉捕捉那边的声音,然后通过管家越来越温和的嗓音,间接判断出楚沨的情况……回过神来的时候,司祁甚至连楚沨也很擅长厨艺,特别是做得一手好甜品的事情都给听进去了。——该死!司祁烦躁的快速吃完碗中饭菜,一声不吭上了楼,把楚沨一个人留在餐桌上。楚沨还没觉得什么,管家倒是怕楚沨觉得尴尬,先一步替楚沨打圆场:“先生这人面冷心热,其实并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主要是今天大小姐和先生吵架,把先生弄得很不愉快,先生才会这样。“如果先生真的不喜欢你,也不会特意把你带回来,你要知道,先生不是那种什么人都肯接受的性格。”管家的解释让楚沨感受到他对司祁的关心,眼中不自觉浮现笑意,楚沨对管家道:“扬叔,我知道的。”他对司祁怎么可能会有不满,笑着说:“您能告诉我更多有关先生的事情吗?我既然要住在这里,就想让先生过得更舒心。”扬叔脸上划过欣慰,忍不住把这样的楚沨,和一心只在乎自己的李安琪放在一起作比较。明明都是被资助的孩子,楚沨真的比骄傲放纵的李安琪要好上太多。扬叔非常热情的说:“先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别看他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只要你对他好,他都会一一记在心里,是个内心特别柔软的人。”“他自己淋过雨,就想为其他人打伞,有能力以后一直在默默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热衷慈善,在周围圈子里的评价一直很好。”“…………”“可惜每天忙着工作,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管家说了许多之后,略感遗憾的道:“虽然为了大小姐,先生总是会每天按时回家,但也是换个工作场所罢了,经常熬夜到凌晨才休息。”“这样啊,”楚沨认真点头道:“我会劝说先生的。”“那真是太好了。”管家很是开心。以前管家也把这事给李安琪说过,希望李安琪能劝一劝司祁。毕竟只要是李安琪提出的请求,司祁不管怎样都会认真对待。但李安琪嘴上说的好听,说自己有多心疼父亲,实际上根本没有认真阻止过司祁。现在有楚沨帮忙,说不定就成功了呢?管家心里这么期待着。晚上十点,书房的灯果然一直开着。司祁坐在屏幕前,四方形的荧幕光芒打在蓝光眼镜上,映照出司祁清冷淡漠的眉眼。“叩叩”轻叩房门的声音响起,司祁习惯性说了声:“进来。”一个装盛着甜点的小盘子落在司祁的手边,随后是一杯散发着些许热气的牛奶。以往管家过来送夜宵的时候,可不会送这种东西。司祁诧异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忍不住皱眉:“怎么是你。”“我不能在这里吗?”楚沨轻缓的嗓音在书房内响起,漂亮的眼眸含着笑意,仿佛会说话。灯光下的青年眉眼如画,司祁视线下意识凝聚到楚沨身上,观察着他的肌肤、眉眼、唇角的笑意,每一个弧度都好看到让人赏心悦目。有那么一瞬间,司祁甚至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害与温柔——但这怎么可能呢?“出去。”司祁收回视线,下了逐客令。楚沨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对司祁道:“您不用对我这么警惕,我真的对李小姐没有任何意思。”他和司祁之间,只有李安琪的那一点误会。在他当着司祁的面严厉斥责李安琪,与李安琪划清界限后,司祁应当不会再对他那么耿耿于怀。尤其他还表现的十分知恩图报的模样,与这个世界的司祁志同道合,相信他只要再接再厉,司祁会很快接受他的。“呵……”司祁抬起眉梢,本就俊美出众的五官,在他锋芒毕露的状态中,越发明艳绝色,不加收敛。“你确实是看不上李安琪,”司祁冷笑着道:“所以你是看上我了?”楚沨一愣,随后忍不住失笑出声:“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司祁不客气的道:“你这样无时无刻的朝外散发魅力,试图引诱我,真当我看不出来?”瞧瞧楚沨那样子吧,随便一个抬头,一个眼神,都好像是精心计算过一样,看得人心跳加速,心神荡漾——这不是故意勾引是什么?“可我什么也没……”楚沨下意识解释,随后听明白司祁的意思,忍不住憋笑道:“您觉得我在散发魅力,还觉得我在引诱您……只是因为您对我有好感,所以我不管做什么都能吸引到您吧?”司祁心脏猛地一跳,当即恼羞成怒:“巧言令色!当初你就是用这招让李安琪上当的吧!”“冤枉。”楚沨特别无辜的说:“我对她毫无好感,我只是对您……”“还说冤枉!”司祁怒道:“你敢发誓你对我毫无图谋?”“…………”楚沨视线挪开,声音有点飘:“是有一点,但肯定不是您以为的那样。”“呵!”司祁嘲笑道:“你连我都敢惦记!还说自己只是为了报恩!”楚沨看解释不清楚,干脆承认:“是,我是爱慕您,想要追求您,我对您一见钟情。”这堂而皇之的告白宣言,听得司祁脸上迅速浮出一层薄红。他心脏不争气的疯狂跳动两下,情绪却是无比愠怒,声音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你,你不知羞耻!!”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真以为他就这样忘记白天这人和李安琪的纠缠,忘记他试图当凤凰男的曾经了吗!“追求心爱的人,怎么算是不知羞耻。”楚沨毫不退让的说:“就算是您,也不能这样践踏我的一片真心。”司祁万万没想到这人脸皮那么厚,都被揭穿了真面目,还能继续撒谎。盯着楚沨那格外真诚的眼神,司祁胸口一堵,自顾自生起了闷气。“出去!”“不要,”楚沨理直气壮的说,“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您该去睡觉了。”“我用不着你操心!”司祁恶狠狠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楚沨说:“只要您不嫌我烦,我愿意在这里陪您守到半夜——反正我是很乐意多看看您的。”司祁气得磨牙,搞不清楚明明是他把楚沨带回来“磋磨”的,怎么反而是他被楚沨弄得一天到晚都在生气。按理来说,这人应该心虚的不敢见他才是,怎么会反客为主,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喝口牛奶吧,那点心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楚沨说:“你肯定会喜欢。”“哼。”司祁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做工精美仿佛艺术品的甜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