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有些许混沌,但脑海里依旧记着这些,记着要离开齐肖霖,记着要离开青城……江岭的眼神幽深复杂,缓缓开口,“好,我带你走……”可以去F国,但去的,不是晏清鸣的别墅,而是他的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晏清鸣心甘情愿的跟他离开的时候。伏低做小多年,幸好,并没有功亏一篑……病房的门适时的响起推门声,江岭将手从晏清鸣的脸庞上收回来,角度关系,齐肖霖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只看到了晏清鸣依旧仰头直视着江岭。看到晏清鸣有些泛红的眼角,齐肖霖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惹他哭了。”江岭微微低着头,“我没说什么。”齐肖霖薄唇紧抿,没再说话。心中其实并非气愤,而是……嫉妒。晏清鸣会在江岭面前有情绪,而在自己面前,却如同任他摆布的玩偶,表现不出半分喜怒。心中再不甘也无其他办法,江岭眼下显然是协助晏清鸣恢复的最好人选,他无奈的垂下眼帘,沉声道,“公司积压了不少事务等我处理,明天我回去一会儿,你来照顾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不许再惹他哭!”江岭点点头,眼底风起云涌。“明白。”明天……齐肖霖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我照顾他吃午饭。”江岭嗯了一声,默默离开了房间,晏清鸣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而动,齐肖霖不满的挡在晏清鸣面前,吃醋的说道,“他脸上长花了?就那么好看?”江岭关上了病房的门,彻底淡出了晏清鸣的视线,晏清鸣收回视线,齐肖霖明显从他的面上分辨出一丝失落的情绪。牙根紧咬,他阴着一张脸将饭盒打开,将一样一样菜取出来,刻意的坐在晏清鸣面前,逼着晏清鸣只能抬头看自己。晏清鸣机械式的一口一口吃着他喂过来的东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齐肖霖心里不服气,自言自语的道,“我不长得比那小子好看?那小子长得跟未成年似的,眼睛一眯,一肚子坏水。”嫉妒心这会儿已经达到顶点,晏清鸣静静地听着,不反驳,也不认同。他自卖自夸着,“你知不知道外面追我的人有多少?次次应酬我都挡住了无数的诱惑,就因为心里有你,所以你也必须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话音落下,他唇瓣动了动,声音不自觉的掺杂了几分小心翼翼,“算我求你了。”“以后我不关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子,我就照顾你一辈子。”话说到最后,泪水忍不住溢出眼眶,声音哽咽的不成调,“清鸣……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求求你好起来,教教我……”……是夜,齐肖霖紧紧抱着晏清鸣,手和晏清鸣的手十指相扣,睡梦中也唯恐晏清鸣会消失。晏清鸣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与他紧紧相贴的男人,眼神晦涩不明。这是最后一晚……齐肖霖,永别了……这一夜齐肖霖睡得极其不安稳,如站在悬崖上一脚踏空般的慌乱将他惊醒,猛的睁开眼坐起身,心脏疯狂的跳动。怀里有着淡淡的温度,齐肖霖扭头看去,晏清鸣躺在他身旁,睡颜安静乖巧。他松了一口气,可那心悸的感觉仍未停止,他躺下之后,重新将晏清鸣拥入怀中,赤裸精壮的胸膛紧紧贴着晏清鸣。大掌轻轻抚摸着晏清鸣的背脊,如同哄孩子入睡。“清鸣,不要再想着离开我,我除了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夜无眠,心中始终不安,这感觉让他难以再次入睡,低头盯着晏清鸣的睡颜,不知不觉,看了一夜……一旁的手机响起了闹钟的铃声,这才让齐肖霖意识到天已经大亮。他匆忙关掉闹钟,扭头去看晏清鸣,晏清鸣丝毫未受噪音的影响,仍在沉睡。或许是因为大脑不如往日的清醒,晏清鸣现在失去了往日里的警惕,就连生物钟都一团乱。齐肖霖起床整理好着装后,俯身在晏清鸣的眉心落下一吻。“乖乖等我回来。”这话说完,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不能给他任何的安全感,他犹豫了一下,朝着晏清鸣的唇瓣吻去。沉睡中的晏清鸣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撬开唇齿,乖乖的承受着一切。齐肖霖的吻过于炽热,霸道的侵略着那柔软中的一切,沉睡中的晏清鸣感觉到呼吸不畅,不自觉的闷哼出声,无意识的扭头去躲避。齐肖霖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暧昧的银丝自两人的唇齿间扯出,他俯视着晏清鸣因为呼吸不畅而被迫染上红晕的脸颊。多了几分气色,少了几分清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些许水雾,齐肖霖抬手为他抚去,余光瞥到站在病房里的一抹身影,指尖微顿,扭头看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岭。江岭看着他做的一切,眼眸微阖,眼底情绪翻腾。齐肖霖直起身,为晏清鸣盖好被子。“进来怎么不敲门。”江岭收回了视线,眼神变得清明,“敲门了,是您太投入,没听见。”齐肖霖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自己已经不能再多停留下去,他看向江岭,沉声道,“公司的事我尽快处理完,这段时间顾好他,有什么不对劲,第一时间通知我。”江岭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齐肖霖并未细微观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大步朝着病房门处走去。他走到门口,顿住脚步,扭头看向病床,深深看着躺在病床上脆弱的人儿。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仿佛心脏被挖空了一块,重要的东西在逐渐远离……他牙关紧咬,别过视线关上了病房的门,心中越发坚定自己要早些处理完公司的破烂事,早些回来陪晏清鸣。殊不知,早晨离别的一眼,是他看到晏清鸣的最后一眼……他走后,江岭缓缓俯下身,将晏清鸣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双眸紧闭,对一切一无所知。他低头看着晏清鸣的脸庞,眼神是无尽的眷恋,他俯下身,在晏清鸣的眼角轻轻印下一吻。“你终于是我的了……”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十几年…………齐肖霖坐在办公室里,突然觉得心脏猛的一颤,比早晨时更胜几分的心慌感再次翻涌上来,手中的纸质文件在随着他胳膊的颤抖幅度而发出响声。他抬头看向窗外,黄昏的光洒进办公室里,这一刻,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抓过外套,不再去管桌上扔的乱七八糟的文件,大步往办公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拨打江岭的手机,可江岭的手机出奇的拨不通,他只能给别人打,打给守在医院手下。电话一接通他便焦急的询问道,“晏清鸣醒了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