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在正常情况下听来只是因为当年幼稚而感到羞耻的话,在此时此刻被席暮烟讲出来,却莫名沾染了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温渺渺很难形容得明白,可他却在听到的瞬间,就感到整条小臂都泛起了一阵酥麻,藏在被窝里的圆润脚趾也都不自觉蜷了起来。迫切需要转移注意力,想到什么,温渺渺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温渺渺还是怕刚刚一不小心碰坏了抽屉里的什么东西,总要自己检查一下才放心。然而,抽屉拉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温渺渺原本清透的眼眸却又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懵懂而又茫然。“这…”温渺渺迟疑仰头去看席暮烟,下意识寻求他的解答,“这都是什么?”垂眸看着一抽屉的诸如猫耳,猫尾,手铐,金属链,羽毛扇一类的东西…席暮烟倏然阖了下眸,深深吸了口气。此时此刻,席暮烟真想给秦琴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他们节目组给订的好房!这真的是正经民宿?!“是小玩具,”席暮烟克制偏开视线,像是大人敷衍好奇的小朋友般回答,“你以后会知道的。”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温渺渺不自觉嘟了嘟嘴。他犹豫一瞬,还是没忍住从中挑选了一样看起来最正常的——猫耳发箍。拿起来朝席暮烟晃了晃,温渺渺语气更疑惑了:“这不就是发箍吗?能…能怎么玩?”温渺渺是那种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好好做的人,因此他既然下定决心要同席暮烟尝试以前那样的相处,就一定会时刻贯彻落实。此时当然也不例外——见席暮烟不回答,温渺渺就又抬手去牵席暮烟的浴袍一角,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央求:“哥哥…好哥哥,你告诉我好不好?”席暮烟偏开头,齿缝间溢出一声粗口。要了命了。理智很清楚即将要出口的话只会给自己平添难受,但骨头里燃烧到极点的alpha恶劣欲-望蠢蠢欲动,席暮烟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哑声诱哄道:“那你先戴上,让我看一看。”温渺渺对席暮烟是真的毫无戒心,况且他也根本不觉得戴个发箍而已,该需要什么戒心。因此一听席暮烟这样说,温渺渺就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猫耳发箍戴在了自己脑袋上。猫耳是纯白色的,与温渺渺香芋紫的发色相得益彰,分外合适。席暮烟完全无法移开目光。他喉结猛然滚动了一下,哑声低喃:“很适合你。”我的小猫。最后四个字,席暮烟没有讲出来,只是在心里这样叫。克制不住抬起了手,席暮烟修长手指探上了温渺渺小脑袋上的猫耳。质地很好,触感柔软。席暮烟轻捻了捻指腹。温渺渺歪了歪头,忍不住继续追问:“所以怎么玩?”温渺渺是不会知道自己此时什么模样的——小脑袋微微歪着,猫耳随他歪头动作轻微一晃,如黑曜石般的圆眼睛分外明亮而澄澈,什么情绪都藏不住,好奇的,疑惑的,依赖的…席暮烟的手掌蓦然下移,虚虚掩在了温渺渺眼前。“渺渺,”席暮烟沉声道,“不要这样看我。”温渺渺不明所以,长而卷的睫毛簌簌颤动,挠在席暮烟的手掌,更挠在他的心上。“为…为什么?”温渺渺小小声问。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席暮烟自嘲笑了一下,在心里如是回答。然而,眼睛被遮住了,下半张小脸反倒愈发凸显出来——小巧而精致的鼻尖,泛着红晕的,略含肉感的脸颊,粉嫩的,饱满的,一看就很柔软的唇瓣…每一处都好似裹着足矣致命的蜜糖。席暮烟蓦然收回了手。“不为什么,”利落转过身去,席暮烟的嗓音比先前更哑了一个八度,“很晚了,渺渺,你该睡了。”话落,不再等温渺渺出声,席暮烟便大步走向了浴室。温渺渺愣愣坐在床上,感受着空气中还明显残留的白兰地气息,听着浴室内顷刻间便响起的水声,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只是,只是这跟猫耳发箍到底有什么关系?!然而,虽然想不明白,但温渺渺还是支着两只小红耳朵,飞快把脑袋上的猫耳发箍摘了丢回床头柜的抽屉里,并大力关上了抽屉,活像在关上什么了不得的迷-药。不敢想,更不敢问,温渺渺乖乖躺了回去,闭起了眼睛。他原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的,但兴奋劲头渐渐过去,omega精力本就有限,疲惫感就慢慢席卷上来。加之空气内逐渐变淡的白兰地味道没了那么强烈的侵略性,转而便带来了安定感,温渺渺伴着酒香,不久便陷入睡眠。……席暮烟冲了半小时冷水出来的时候,温渺渺早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很香,眉心舒展,呼吸平稳。席暮烟站在床边,垂眸看了很久。半晌,他忽然抬手关掉了房间的顶灯,只余床头一盏小灯,散出暖融光芒,并不很明亮,却又能清晰照出温渺渺脸颊上的细软绒毛。可爱得要命。席暮烟手臂转了个方向,轻轻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视线在白色猫尾上一掠而过,席暮烟最终,拿起了一副纯黑色的手铐。席暮烟将手铐靠近了温渺渺自然搭在被外的手腕上。纯粹的黑,与绝对的白相对比,形成极致的反差,分外醒目,而又诱人。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这副手铐靠在温渺渺手腕上时的模样。温渺渺的皮肤真的太细嫩了,只是稍稍一碰都能泛红,又遑论是被这样坚-硬冰冷的金属磨着?那一定会磨得红成一片,甚至微微破皮。脆弱得不可思议,却又美得惊心动魄。席暮烟攥着手铐的手用了力道,掩在宽大浴袍中的小臂肌肉线条绷到了极致,后槽牙更是咬得极紧。像在同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冲动相互对抗,他的额角甚至都蹦出了青筋。不知这样与自己僵持了多久,席暮烟骤然长长吐出口气,转身,将手铐原放回了抽屉中,关起来。像在关起心底叫嚣的野兽。不可以。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温小猫。单膝跪在床边,席暮烟再次俯下身去,姿态近乎虔诚,阖眸轻轻吻了吻,温渺渺的白皙脚背。仿若亲吻他的神明。替温渺渺掩好被子,席暮烟不再停留,从外套中拿了烟盒,轻声出了房间。……一连抽了两支烟,夜里的过堂风与尼古丁的刺激终于带来了些许冷静。席暮烟又在走廊里站了五分钟,直到散去身上的烟味,才再次回到房间。走到床的另一侧,上床,背对温渺渺躺下,闭眼。席暮烟全程没有再看温渺渺一眼,更不会与他有分毫触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