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情报是中也最在意的人名单, 以及港口mafia的秘密资料,关乎着魏尔伦的暗杀顺序。他会一个一个将他们从中也的心里拿走,让自己的弟弟真正自由。而若说和中也有牵连的人, 除了雅治,第二位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了。但是不行, 港口mafia的首领不能有事, 他出了事,横滨就变天了, 到时候不知又是多久的腥风血雨。太宰治轻咳了一声,将涌上喉头不知是血还是反胃的液体咽了下去,他目光森冷的看着魏尔伦,无声的答应了。一副要走架势的魏尔伦反而在他的眼神中停了下来, 金发的俊美男人困惑一般歪了下头,“你明明对生命没有任何祈盼, 反而渴求着死亡,为什么要用这么生气的眼神看着我呢?”“你看我像生气吗?”太宰治轻声道,“不像吗?”太宰治怔了怔,“你一脸我夺走了你什么宝贵东西的愤恨表情,啊,这个形容或许不太贴切,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对你们人类的情感摸不清。”魏尔伦的语言像是自暴自弃,“怎么,难道你也喜欢这个孩子吗?因为我杀了他而感到惋惜?”喜欢啊……太宰治摸着怀里冰凉的身体,他只是喜欢雅治身上关于“生”的信息,这点和中也很像,他们兄弟二人拼命维系的,不离不弃的情感,让太宰治看到了人性之光。他厌恶的,又在意且渴望看到的人性之光。中原雅治是个怪异的孩子。太宰治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份伪装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中原雅治将伪装刻进了本能,他其实可以不那么调皮,可以更安静更懂事些,但孩子就是要活泼懵懂的,那样招人喜欢惹人怜爱,令任何成年人都会放下警惕。他的视线总是飘在人们的头顶,像是看待非人所能看到的东西。那是什么呢?太宰治在试探羊的时候查过所有人的资料,中原雅治是最突出的。他从小生在贫民窟,应该被环境氛围熏陶成泯然普通的角色,像羊一样自私自利,再或者像中也一样忠诚又烂好心。但是雅治从能走路起就开始无止境的散发善意。能称得上是善意吗?不管恶人好人一视同仁,比圣父还要宽容。是早慧到看透了人间的苦痛,拼命想要阻止吗?还是别的什么。太宰治说不清,所以想要观察他。然而这份好奇和期盼被魏尔伦打碎了。太宰治的眼底黑漆漆一片,他脑内已经有了讨伐魏尔伦的作战计划,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真遗憾。”魏尔伦说,“这个孩子只有九岁,把他葬在风景优美的海边吧,或者将骨灰撒进大海,这样他的灵魂就能随着风随着浪去往更遥远的地方。”哈?太宰治眉头挑起,像看什么稀有物种一样看着魏尔伦。不,这个家伙本来就已经把自己剥离了人的资格,不会忏悔,倒在意起灵魂的归处。说完这些,魏尔伦飞速的离开了。象征着荒霸吐的球体只打开了0.3秒,但是中也的周围仍有重力的磁场,他痛苦的翻滚,那是仿佛全身的皮肤扭曲裂开,内脏神经末梢都在燃烧的痛苦,他张大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指骨戳进一再颤动的地面都不自知。地面形成了雷鉢街一般的凹陷,只不过比那要小很多。太宰治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向他,明明周围一切都在崩坏,唯有从头到脚都漆黑的少年不受丁点影响。他走进混乱中心,拉住中也的手臂。瞬间,一切都停止了。不管是躁动的引力,还是中也的疼痛。赭发少年疲惫的喘息着,他的目光穿过云层,手臂被太宰治拉住也毫无反应。太宰治看了眼他,又移开了视线,像是在躲避什么,“雅治的身体没事,没有被你销毁。”“……”一声抽泣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太宰治微微睁大眼,他顿了几秒,一动不动,听着中也的抽泣渐渐微弱,才蹲下身要把他背到背上。“不用……”中也哑声道,“我还没晕。”“中也……”“雅治还碎着,我也昏不过去。”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搀扶之下走到了雅治身边,他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因为身体的脱力,因为心理的痛苦,“要请入殓师吗?”太宰治站在他旁边问,胸膛上还晕着大片的血,那是他在抱住雅治时沾染上的,也有他自己的。“要。”中原中也脸上惨白,“我针线不好,不能把雅治缝得没有缺陷。”中原中也想要掀开被单,“但我想起码……我先把他拼完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