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康理直气壮,“对啊,自由恋爱就是潮流啊。”归希文:“……”是我赶不上潮流了。秦长康见归希文神色沉下来,笑道:“行行行,不开玩笑了。我老实告诉你,喜欢就一个标准,你想对她好,你就是愿意一股脑地对她好,恨不得掏心掏肺,把所有你能给的东西都给她,不管她需不需要。”“等哪一天你发觉你有这样的迹象,那你一定是喜欢对方。”“是吗?”归希文脸色颇不自在。看来自己现在并不喜欢顾樱,前些天一直困扰着的问题好像有了答案。他没有一股脑地对顾樱好,他也没有对顾樱掏心掏肺,想把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顾樱,不管她愿不愿意。那他现在对顾樱是怎么样的感情呢,因为成了夫妻,有了责任,才会产生好奇吗?因为产生好奇,所以才会产生关注吗?大概是这样吧。想清楚自己好像并不是喜欢顾樱之后,归希文心里有些闷闷的,一整天兴致都不高。下班时候,归希文推着车往新居走,一路上他脑海里回想着秦长康的那些话,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回到家中,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把门推开,将自行车停好。“我回来了。”归希文边将钥匙放回口袋,边往客厅里走。顾樱坐在客厅里用细小的竹片编织各种小动物,她爱做这些手工活,归希文也没过问,呆呆地走向房间。顾樱坐在客厅的小矮凳上,听到归希文回来的动静,正要起身相迎,发觉他已经拖着沉重地步伐朝房间方向走去。想要起身的顾樱一愣,半蹲着的身子最终还是完全蹲了下去。怎么了这是,莫非今天在单位里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心里想着事情,手上开了小差,指甲划过犀利的竹片,一下子渗出血来。顾樱立即扔了竹片,轻轻啧了一声。就这样小小的一声,不知道房间里的归希文是怎么听到的,他探出脑袋问:“你怎么了?”顾樱不自觉把手指藏在背后,一脸轻松地笑道:“没什么。”归希文在她脸上找不到破绽,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瞥见桌上残留着血迹的竹片,他阴沉着脸从房间里窜出来,一把将顾樱躲在背后的手指薅出来。指甲上细细一道口子,不深,但渗着血。归希文沉着脸没说一句话,快速地从抽屉里翻出碘酒和创可贴,消毒之后包扎好,看到伤口严丝合缝,他才松了一口气。顾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不自在,“很小的一个伤口,你不用这么在意的。”归希文瞪她一眼,抱起桌上的细小竹片,二话不说要扔进垃圾桶。“你做什么?”顾樱拦住他。归希文停下来,看着这些细小竹片,道:“这很危险,你还是不要编了。”“不行的,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再说了,这些编好了都可以拿出去卖。”顾樱把竹片从归希文手中拿过来,重新放回桌上,做保证道:“我以后会小心一点,其实我平时也都很小心。”事实上,她十岁之后编这种小动物就没再被竹片割破过手指。归希文见顾樱执意要留着这些竹片,他没吭声,转头往房间里去。顾樱坐在客厅里,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归希文似乎在拖箱子,柜顶的红木箱子一定被他拖了下来。顾樱笃定,归希文今天肯定是在单位里发生不愉快,不然回家之后不会是这样一副状态。啧啧,这人的脾气得改一改啊,单位里的情绪怎么能够带到家里来呢。顾樱正想着得找个机会和归希文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归希文突然捧着一张折子过来,径直放到她面前。顾樱愣愣地看着面前红色封面的折子,有点不明白归希文的举动。归希文指着折子,“家里的钱都在这里,以后交给你来管。”顾樱:?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就特意声明过,她不会管家里的钱。那时候归希文大概也并不信任她,所以结婚后的所有财产都在归希文手中,她没看过存款,也不愿去看。顾樱一怔,“为什么突然交给我?”归希文沉默半天,才说:“你不是要编这些东西卖钱么,家里的钱以后都归你管,你以后就不用编这些东西了吧?”顾樱没想到归希文这稀奇古怪的举动居然是因为这一出,她笑起来,把存折推回去,“我不要,这折子你收好吧。”归希文一听,脸色沉下来,正要开口,又听见顾樱说:“行,我以后可以编别的,但这折子还是由你保管吧。”归希文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卡在喉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好嘛,顾樱都答应可以编别的,就是不愿意接受这存折。这折子难道烫手吗?里面可都是存款,是钱啊!归希文对于顾樱这种拒绝很无奈,又很气愤,仿佛顾樱拒绝的不是折子,是承担整个家的责任。归希文一把夺过存折,埋头往房间里走,吭哧吭哧把存折放进红木箱子,将箱子扛到柜顶。仿佛赌气似的,归希文招呼也没打一声,直接出门了。大院里空旷的水泥地上,归希文靠着树干坐下,烦闷地抽出一支烟,点燃。旁边的张涛从归希文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借个火。”扑哧一声,火苗从打火机中蹿出来,张涛含着烟嘴,满足地吸了一口,将打火机扔回归希文的口袋。“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张涛吐出一口白烟。归希文摇头。“没有吵架你怎么丧成这副德性?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丢了几万块呢。”张涛啧啧两声,满脸嫌弃。归希文沉默着没吭声,半晌,才挥了挥眼前的烟雾,露出一张神情莫测的脸。“我觉得我不喜欢顾樱。”他说。陡然听到这一句,张涛莫名想笑。但归希文的神色太过认真,他怕他真的笑出声后,会被一顿胖揍,他忍住自己的笑意,清了清嗓子,“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找我出来?”“这个事情不重要吗?”归希文眼神变冷。“重要重要,太重要了。”张涛郑重地回复,“所以,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归希文用食指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淡淡道:“我对她不好。”张涛噎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比如?”归希文开始反思自己,“我没有为她着想,也记不住她的喜好,好像也没有为她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张涛听了半天,心里很是无语。“希文啊,我虽然没有多少感情经历,但比你还是丰富一点。依我看,你这个情况很不对劲。你想想,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当你开始反思自己做得不够的时候,就很说明问题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反思个屁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