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江元死死按着胃,缓缓往外走,刚出卫生间,一盒牛奶出现在他眼前。“喝牛奶会好点。”谢年站在门口。不是陆远,江元完全不怕被揭穿,他好奇地问:“牛奶能解辣?”“是。”江元想到陆远说牛奶助眠,感叹说:“牛奶原来这么有用……”他正要接过来,又收回手摸出手机,“多少钱?”谢年显然没想到江元要付钱,他愣住一秒,勾唇说:“我请你喝。”不等江元开口,他又说,“下次你请回来。”江元想到接下来还要拍两个月的戏:“也行”他接过牛奶。插好吸管,江元猛吸了一大口,胃里的烧灼感缓和不少,他抬头冲着谢年笑:“谢——”没说完,谢年惊讶指着他的嘴唇:“你的嘴……”“啊?”江元不明所以,他抬起手机,对着屏幕照了一下,瞬间发出一声嘶吼:“我的嘴!”十分钟后,陆远和李继佑到了停车场,陆远在后,等李继佑上车了,他正要上去,忽然李继佑尖叫一声,从车上惊慌跑了出来,陆远反应迅速才没被撞到。陆远问:“什么事?”李继佑浑身发抖,躲到陆远身后,指着车内喘着气说:“车里有东西!”车内同时跑出一个黑影:“别怕别怕,是我!”昏暗的停车场,光影斑驳,黑影无辜地眨着眼,浅褐色的瞳仁水洗过一般干净清亮。陆远眼皮跳动了一下:“江元。”李继佑听到江元的名字,混沌的眼睛盯着通身黑的江元,死活不信:“元元白!你不是元元!”陆远也疑惑:“你在车里穿雨衣?”还是严实遮住脸,只露眼睛的雨衣。江元心里苦,这么闷热的天,他也不想穿雨衣,可他没找到口罩!只翻到这件黑色雨衣。江元支支吾吾:“我……我衣服湿了……”陆远本想问衣服湿了和穿雨衣有什么联系,转念想到是江元。似乎,不需要联系。他上了车,江元立即往后退回最里面的座位,目光躲闪,又悄悄看他。陆远脚步微顿,转身下车去了副驾驶。李继佑喝太多,上车倒座位上秒睡着。李彭生和袁园园今天都提前下班了,车内除了司机,只有陆远和江元,没有人说话,车内安静极了。江元胃里还是有一股压不下去的灼热感,他偷看陆远的后脑勺,确定陆远不会回头看他了,才蜷缩着身子,渐渐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说话。“到了。”江元迷糊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看到是陆远在车门处看着他,李继佑已经不在了。江元揉揉眼睛,睡了一觉,胃好像好了,就是上腹疼得厉害。大概是睡觉压到了。“哦哦。”江元勉力抓着椅背站起来,走一步上腹立即跟着扯着疼。这个情况,持续到凌晨。江元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全无,上腹的阵痛蔓延到了右边下腹,一阵一阵抽着疼。江元疼得实在受不了,他抓过手机想打电话。点开通讯录:爸,妈,李彭生,李经纪人,钟……能打的只有李彭生,现在还是下班时间……江元很迷茫。要直接打120吗?他现在的状态,能打120吗?电视剧里都是车祸,绝症才叫120……啊!江元眼睛亮了亮。有了,有一个爱他的人!陆远刚睡下,门响了。他打开床头灯,边下床边问:“江元?”回答他的是有气无力的敲门声。陆远眼皮一跳,脚下加快,他拉开门,果不其然,昏暗光影里,江元一薄片站在门口,额头上是清晰可见的汗水。两条肿成烤肠一样的嘴唇,可怜巴巴碰撞:“陆远,我好像生病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声音低沉粗砺,全然不似平时的空灵。可怜中透着几分凄惨,凄惨中透着几分好笑。陆远知道不应该笑。他艰难忍住笑,转身去换衣服:“等我两分钟。”刚转身,睡衣被小心翼翼勾住,陆远回头,就对上江元张合的烤肠嘴:“万一碰到记者会被拍丑图,能顺便帮我戴口罩和墨镜吗?我没力气。”陆远:“好。”小区附近就有一个三甲医院,步行十分钟左右。江元走一步都疼得和针扎一样,冷汗不断顺着额角滑下来。江元咬牙忍着,这时陆远绕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啊!”江元有一瞬间忘了疼,陆远要背他?!不太好。这可是比搭肩更亲密的接触。江元正要拒绝,忽然腹部一阵剧烈搅拌,疼得他双脚一软,直接扑到了陆远背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