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瞬间变得虚幻,当它消失的一刹那,温时的脑海中慢慢有同样的花苞在绽放。他闭眼看到了一架小天平,一端用红字写着游戏,另一端漂浮的黑气,代表着恐怖之主。温时用意识操控着花朵,小心放到了属于恐怖之主的托盘中。漆黑的托盘里,糅杂了唯一的一点艳丽,竟显得格外和谐。这一刻温时有一种难言的轻松感,和完成下注无关,从梅老板的赌局开始,那种长久处在游戏监控下的感觉变得十分薄弱,也不知道这梅老板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如此强悍。完成下注后,温时脑海中的小天平迅速消失。“只要有作为筹码的影子在,恐怖之主就还有复苏的可能。”黑猫目中涌动着一丝担忧:“就是不知道本体死了,简清嵘会不会受到影响。”小花:“应该不会……你不用太过担心,筹码里很可能有一丝恐怖之主的灵魂,本体便不算真正的消亡。”一人一猫认真讨论着以游戏胜利为前提的剧情,历南没有再加入表演,专心留意出租。二十分钟后,终于有一辆过路的车,三人成功搭乘回到赌场。梅金赌场内比他们离开时还要热闹,各种摇骰子的声音聚集在一起,在赌徒的耳朵里,这比交响乐还动听。一路脚步不停走进电梯,温时认真思索如何赚够剩下的一个亿,玩家能在黄金之城停留的时间是有限的,一旦超过这个时限,就再也出不了这座城。【1】、【2】……楼层在节节高升,快要抵达温时所住的那一层时,小花突然跳离了先前的话题探讨,幽幽说了一句:“不要犯和它一样的错误。”叮!电梯门开的声音和最后几个字重叠。小花不住这一层,但还是下来送他到门口,温时站在对方肩头刷开客房门,独自陷入沉思。“明天见。”小花甩着马尾离开。借助柜子,温时三两下便灵巧跳上了床。他知道小花那句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像游戏一样,习惯性忽略情感因素,永远只想着怎么赢。温时也清楚在有些事情上,他持不该有的回避措施,比如长久以来对简清嵘的态度始终如一:主动招惹,不拒绝,不负责。应对危机重重的副本已经很消耗精力,温时不想再去深入思考简清嵘好感度百分百的意义,更不会去琢磨自己对待他为何与别人不同。如今这个问题被抛到了明面上。无论是切下来的眼珠还是影子,都继承了来自本体的强烈情感,这根本不是一句朋友可以轻易界定的。柔软的大床上,黑猫趴在阴暗的角落不动,垂头耷耳,彻底丧失了睡意。温时没有召唤恶魔。恶魔不主动坦白身份,说明和城主一样,也需要完成角色的扮演。假设被他亲自戳穿,对双方都没好处,在赌局开盘前,两人见面次数越少越好。另一边,小花帮忙带上门后,重新走进电梯。她故作西子捧心状:“让一只小猫烦恼,我可真不是人。”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小花又相当淡定地按下电梯键。想要彻底不让游戏起疑,光靠嘴上哔哔远远不够,各方面都要拿捏到位。没有玩家会喜欢游戏,站在裴温韦的立场,在已知游戏会胜利的情况下,就算再刻意隐藏真实情绪,多少也会存在一丝不爽。根据回来路上的观察,这只猫看似演得忧心,实则尾巴已经有了快翘到天上去的趋势。这不能怪温时,被游戏暗戳戳针对了数回,想到游富商要吃一次大亏,不放鞭炮已经很体面了。小花为了让温时沉浸式演戏,提出了世间永远能给人造成困扰的感情问题。纠结,失眠,食欲大减……相信这些信息被游戏捕捉到时,它不会生出多余的疑虑。小花的策略非常高效,第二天温时再出现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赌场休息区这个时间段很容易找到位置,温时眼中泛着困意,走过来说了声“早”。“接单吗?”小花问他。温时摇头。自从成功保护过城主,智能机每天能接到大量排单,其中价值最高的一单开价二百万,要求保护雇主一周。靠接这些单,根本无法在限定时间内凑足一个亿。斜眼瞄到已经开始早班的历南,温时逐渐有了主意:“凭借历会长的观察力,想来早就对常来的赌徒有了基本了解。”哪位客户家境不错,谁出手更阔绰等信息,历南心中肯定有谱。小花挑了下眉:“憋什么坏主意呢?”“黄金之城不限制放贷,赌场就更不用说,”温时点了杯咖啡,“有的赌徒当晚手气不好,愿意玩到一半乖乖走的很少,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新的赌本。对于家境殷实的客户,少则一日多则数天,绝对能还上。”小花:“要是还不上呢?”温时笑了:“那就只能麻烦你上门讨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正如历南所说,这个短篇死亡率不低,却仍旧归属于冷门,是因为在这里的玩家可以通过一些常见手段进行赚钱,游戏不会使绊子,所以看点少。他也该是时候稳一把。小花嫌弃历南,却摆脱不了共同白开水的命运,想了想说:“索性把钱打给历南,给他分委托费,再让历南去放贷好了。”两人对视一眼,温时低头抿了口咖啡提神,进行灵魂提问:“他该不会把钱全部拿去炒股?”小花觉得很有可能,沉默片刻后,双方异口同声道:“随便吧。”爱咋咋地,能搞到钱就行。现在客人不多,历南正帮着整理赌桌,听完两人的请求,很从容地就答应了:“行。”解决了一桩大事,温时见时间还早,也没什么事好做,便打给阿雨,询问对方要不要去逛街。“是想看看城主治理下的黄金之城吗?”小花在旁边听到后,特意重重咬了“城主”二字,“啊,是爱情啊。”“……”一句话直接导致温时再度心事重重,开始试图理清感情的乱麻。确定他持续进入状态后,小花满意地点了点头,既能蒙骗游戏,又能想明白个人问题,何乐而不为?温时在思考中等着阿雨下来,耳畔猝不及防传来一道声音:“现在出发吗?”阿雨不是从电梯出现,而是身后,温时的几分困意险些被吓没,站起来点了下头。城里气候炎热,但很少能看见太阳,阿雨神秘袍子上的金色纹路自带着微光。“小鬼们我已经安顿好,”阿雨顺便提起了裴鸿信的情况,“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混在一堆鬼中间,想死又不敢死,时刻要伪装成同类,关键是永远等不来领养人,几重的折磨下,就算裴鸿信有再强大的意志力,也很难扛住。温时平静道:“他应得的。”路过一家奢侈品店,阿雨走了进去,这里专卖一些昂贵的保养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