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桃花,但等到老到一把年纪了,却还在因为一个小屁孩的告白而半夜睡不着觉。他有试过努力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但等他猪呢比安详睡去时,他的大脑却“啪叽”一下,往他眼前又贴了一幅画面。那是他被简泠西按在床上抱在怀里亲吻的时候。那时简泠西抱他很紧,叶绯鼻腔里唇齿间都是他身上的花香味。对,简泠西的身体还是凉的,他手上的温度总会隔着衣料……救命!别想啦!!!叶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他在这个美好的夜晚,第五次把自己温暖的小被子蒙在了头上。“啊……让我死吧!!”半夜一点,叶老师在被窝里发出杀猪般的哀嚎。他把尾音拖得很长很惨,他也不知道外为什么,他脑子里全都是简泠西的名字。只是电光石火间……等等。简泠西,泠西……这个名字怎么好像突然有点耳熟呢,像是在哪听过。叶绯皱起了眉,仔细回忆起与这两个字有关的记忆。“笃笃笃。”也就是那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叶绯的思绪。叶绯垂死病中惊坐起,连滚带爬下去开门。拉开门,外面站着的是秦璟。秦璟把高马尾取了,此时披散着头发,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干嘛呢?”“没干什么呀……”叶绯有些心虚,他想起了自己刚才的哀嚎,问:“吵到你了?”“这倒没有。”秦璟用一种十分耐人寻味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黄毛好像被梦魇住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行。”听见正事,叶绯点点头。他从房间里取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跟秦璟去了对面的房间。路上,秦璟还在问:“我刚去简泠西房间找你,没找着,听说你跟他分开住了,我还特意跑到楼下查了一眼,结果发现你房间就在他隔壁。怎么,你俩在这玩呢?”“没有。”“那你干嘛突然跟他分开住?”“……”这还要问为什么吗?叶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就想一个人住不行?”“……行。”秦璟似乎后悔跟他聊起这个了。她刷开了房门,进去的时候,叶绯发现里面还挺热闹。艾瑟和任花颜正坐在地毯上玩扑克牌,周正宁则病恹恹地坐在床上喝水。“都没睡呢?”叶绯浅浅感慨了一下。有人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人半夜狂欢打扑克,这就是年轻人吗?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指指对面的周正宁,问:“他不是醒着喝水呢?谁说他醒不过来了?”秦璟举起双手:“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变味了?我可没有这么说啊,我只是说他被梦魇住了。”“行吧。”叶绯没再跟她纠结,他去到周正宁身边,抬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不烧了,感觉怎么样?做噩梦了吗?有没有别的不舒服?”周正宁乖乖把水杯放下,摇摇头,又点点头:“不难受,就刚才又梦到……”他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叶绯却了然地点点头,又抬手摸摸他的发顶:“没事,不怕。”只是他们在这打哑谜,把秦璟给看着急了。她问:“怎么了?梦到什么了?说起来你们在游戏里究竟遇见什么了?”“是啊。”艾瑟也从地毯上手脚并用爬了过来:“我听说你们去见飓风上将了?拜托,那可是欧蓝星诶!快说说,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了?反正我们也不想睡!”“嗯……”叶绯有些苦恼。可是他想睡觉呀。但身边的小朋友们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而周正宁看他们真的很想听,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遇到的事情,包括后来被烈阳关在地下室遇见了假叶绯,还有岑麟逼着他让他开枪的故事。这些事情连叶绯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赶着回去睡觉,而是留在这听了一耳朵。他听到一半就皱起了眉,一直到周正宁说完才问:“你说,岑麟那里有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周正宁点点头:“是,他用布蒙着眼睛呢,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是叶老师你,简直一模一样,不过他声音很哑,身上也没有你那些疤。”周正宁指指自己的脖颈。听他这样说,叶绯也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指腹碰到了自己皮肤上某一段细细的、凸起的疤。“难不成岑麟手里真有类似易容或者傀儡能力的人?”秦璟发问。叶绯听见这个可能性却摇了摇头:“不应该,进游戏的只有岑麟和金方仁,最多再加个决,而烈阳军团里不可能会有异能者。”“那会不会是决?决除了绝对湮灭,还有别的异能?”“没有,只有绝对湮灭。”叶绯习惯性地摸摸下巴。不过,虽然决没有其他异能,但秦璟的话却给他打开了新思路:“说起来,我不知道决长什么样子。”“啊?”叶绯和决没见过几面,每次见时,决总会穿有兜帽的黑色衣服,那帽檐垂下来能遮住他半张脸,叶绯从来没见过他帽檐下真实的脸。“不会吧。”艾瑟挠挠头:“说不定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没有……吧。”叶绯连这件事都不确定,他若有所思道:“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只有一个姐姐。”“你还有姐姐?!”艾瑟和秦璟异口同声。“嗯。”叶绯点点头:“我没说过吗?”艾瑟摇摇头,又眨巴眨巴大眼睛:“你姐姐叫什么?”“凌。”“叶凌?”秦璟微一挑眉。“?”叶绯皱起眉:“不,就叫凌。”“她没跟你爸妈姓?单字名,还挺特别。”“爸妈?”叶绯再次反问。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庭构成,也没人问过他,现在突然提起这个,他确实挺茫然:“我好像没爸妈。”“没爸妈?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你……”秦璟张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又闭上了嘴。叶绯这老妖怪活了一百来年了,他记性又不好,能记住的事情也不多,如果亲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确实也不能强求他一定记得。“算了算了,不聊这个,整得跟我们在查户口似的。”秦璟摆摆手,又问周正宁:“所以,小黄毛刚刚做噩梦梦见什么了?是不是在游戏里杀人了,有点害怕?”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让周正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点点头:“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