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现在感觉好多了。rdquoldquo那就好。rdquo祁术的语气立刻轻快起来。ldquo我还担心如果这也没用，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好过些呢。rdquoldquo怎么会。rdquo修纆小心松开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ldquo有你的安慰，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很快打起精神来的。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能成功遇到愿意加入的人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rdquo祁术配合得没去拆穿他。尼格鲁姆的气温要比中心城高上几度，再加上气候回暖，现在两人已经不需要通过拥抱来获取温度。但祁术没提这件事，修纆也装作不知，每晚还是搂着他的肩膀，在彼此的呼吸声中进入梦乡。月亮静静守护着空旷的荒野。微弱的光芒在天边亮起时，修纆猛然从梦中惊醒。他不自觉缩紧手臂，怀中的人由此与他更贴近几分，微凉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修纆这才彻底中梦境中回神。毫无疑问，那是个不怎么友好的梦境。同样穿着普通的平民因为不同的立场兵戎相向，激烈的厮杀席卷了整个中心城。修纆没在他们中找到自己，没找到任何熟悉的脸庞，他急切地搜寻着，只看到遍地的尸体，和仿佛怎么也流不干净的血液。德谟克拉西呢？修纆问自己。他找不到德谟克拉西的踪迹。梦境里，倒下的平民越来越多，这场战争像是怎么也打不完，刺眼的红色溅落在中心城每个角落，而他找了很久很久，终于在皇宫，看到了自己持剑的身影。那把伴随了他无数个日夜的利剑，就像他曾幻想的那样，架在罗斯尔德七世的脖颈上，然而，向来昏庸无能的国王却没有丝毫害怕，他的嘴角噙着某种奇异的笑，没等修纆想明白这抹笑的含义，罗斯尔德七世拍了拍手，便有无数士兵从外涌入，将他团团包围。ldquo修纆middot艾德里安。rdquo他听到国王称呼自己的声音。ldquo我猜你并不畏惧死亡，但你要不要回头看看，那些即将因为你死去的同伴？rdquo他还是找到了德谟克拉西。修纆愣愣地躺在原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在因为罗斯尔德的话下意识回头，看到被士兵挟持的众人后，心境的剧烈震荡导致修纆瞬间惊醒，而哪怕已经意识到那只是个梦，后怕的情绪也还是挥之不去，修纆自己都没发现，他搂着祁术的手正在微微发抖，带着梦里产生的恐惧。他更没发现，当他因为噩梦呼吸急促时，祁术就缓缓睁开了眼睛。ldquo艾德里安？rdquo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情绪明显不对，祁术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不出意外摸到了满手冷汗。他蹙了蹙眉，手掌抵在修纆心口，温暖柔和的光明之力包裹住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净化的作用下，噩梦带来的负面情绪渐渐消散，修纆微微发白的面色也红润起来。ldquo还好吗？rdquo修纆缓慢地点了点头。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去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噩梦吓到，听起来实在有些丢脸，而且他不愿意去描绘自己的梦境，不仅因为其中大部分景象太过血腥，还因为这梦所展示的未来太过不祥，修纆不想说出来让祁术担心。他不会让这个梦成为现实的。修纆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会更周密、更小心，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绝不会轻率鲁莽，挑起战争。ldquo洛伊斯。rdquo他看向祁术，没由来的，脑中闪过那日在威尔得看到的场景。ldquo威尔得那样的贫穷不会在这片大陆持续太久的，等我们推翻国王，建立起人人平等的国家，我向你保证，到那时候，你不会再看到付出了辛勤劳动却还吃不好、穿不暖的村民，他们会拥有自己的土地，和美味的面包。rdquoldquo我知道。rdquo祁术从没对此产生过怀疑。ldquo艾德里安，你在走一条很难、但正确的路，这条路或许还要走很久，或许会经历很多磨难，但它是正确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rdquoldquo那么。rdquo修纆无声滚动了一下喉结。他又想起自己昨晚睡前的决定。他要和祁术表白，他不想再拖延下去。他是如此深深地喜欢着眼前这个人，想要拥抱、想要亲吻，他不愿再维持朋友的身份，卑劣地利用对方纯粹的感情。ldquo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吗？rdquo他松开手，墨色的瞳孔里是不再掩饰的、早已变质的感情。ldquo洛伊斯，我喜欢你。rdquo神说要有光（13）在莉塔维亚的语言体系里，朋友间的喜欢和恋人间的喜欢有着截然不同的发音，这也就代表着，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不可能将这两个单词读错。同样，也就不可能出现会错意的情况。祁术没有立刻对这句表白做出反应。他沉默着，修纆也不意外，说出那句喜欢后，这样的话就容易许多，只是他原本准备了很长很长的措辞，真正开口时，却又觉得那些话其实没什么必要，于是到最后他只告诉祁术在这之前自己已经进行了足够认真地考虑，也能承受失败的后果，希望祁术不要顾虑太多，跟随心意做出最真实的回答。ldquo我只是希望，当我走过大部分人生后，再回想起这段感情，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表白而感到遗憾。无论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至少我已经为了自己努力过、勇敢过。哪怕不能成为恋人，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