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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渡仰面倒下,灰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两只虫一起狠狠磕在地面上,按理讲祁渡才是那个肉垫,但它被护在背后和脑后的手保护得严严实实,一点严重的伤都没有。它呆呆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对方整只虫都压在祁渡身上,将它保护得密不透风,正隐忍地皱着眉,脸色因疼痛而发白。某种奇异的焦糊味与血腥味在空气中发散,终于堪堪把人工智能刺激回了神。——他受伤了。这个念头蹦出脑海,人工智能的心脏顿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受伤会带来疼痛,还会带来死亡,这是它在战场上学到的东西。而死亡意味着永远的离别。曾经的人工智能对战场上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的死亡冷眼旁观,因为它知道,只要是生命都难逃一死,区别只是早或者晚。何况死亡这个概念对人工智能来讲太过遥远,它完全没有情感,也就无法设身处地地共情。但现在……艾诺克斯也会死吗?某种极为恐慌的陌生情绪涌上心头,让祁渡头晕目眩,脑内轰鸣,芯片对外界的一切处理工作都暂时停止。但它并不是恐慌于艾诺克斯的死亡会导致任务失败,让人工智能失去真正活一次的机会。祁渡只是单纯地为“艾诺克斯可能会死”这个事实而恐慌。它被压在身下,动作受到限制,只能伸出手,死死攥住艾诺克斯的衣角,用尽力气挤出一丁点声音:“艾诺克斯?”你要死了吗?幸好雌虫很快回答了它,声音低沉:“我在。”那道激光堪堪擦过了艾诺克斯的后背,留下了近似于灼伤的痕迹,恐怕皮肉会吃点苦头。不过这种伤对雌虫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很快就能自我恢复。但不知道为什么,祁渡似乎吓坏了,从它攥着自己衣角的力度就可以感觉到人工智能的恐慌。虽然是因为祁渡的大意才让他受了伤,艾诺克斯却对自己的伤势浑不在意。让他生气的地方在于:如果自己的反应不够快,那现在的祁渡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这个认知让艾诺克斯后怕不已,紧紧抱着雄虫的双手都在发颤。他深深呼吸,认为自己这次绝不能再一昧惯着人工智能,必须让它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但酝酿了几秒,刚刚想疾言厉色地教训几句祁渡时,艾诺克斯看清了雄虫的脸。这一看让他僵硬在原地,整只虫卡了壳。人工智能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它的脸色苍白,定定地注视着艾诺克斯,瞳孔里倒映着雌虫的面容。也倒映着两汪浅浅的水雾。它略一眨眼,睫毛颤动,于是一滴透明的水滴顺着眼角流下来,落进深黑色的鬓发之间。艾诺克斯的头脑一片空白,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两虫所在的处境,满心满眼都是祁渡的泪。人工智能为他流了眼泪。好半天,艾诺克斯才哑声道:“……您哭了,为什么?”祁渡茫然地回看着他,像是不能理解这几个简单的字:“……对不起。”艾诺克斯心脏跳得越来越急,某个不可置信的念头跳出脑海。他刚想追问,把人工智能的态度问得更清楚一点——“很抱歉陛下,但我不得不打断您……”奥尔本额角流下来一滴冷汗,在心里痛骂几个无良的同事,竟然把他推出来做这只吸引仇恨的电灯泡::“我们应该怎么处理雷蒙德?”刚刚雷蒙德一枪不中,立刻打算再补,但祁渡被艾诺克斯罩得严严实实,这第二枪如果要打,只能打在皇帝身上。短暂的迟疑之间,艾伦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骤变。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枪打中了雷蒙德的手腕,让对方手里的拐杖脱手而出。随后亲卫一拥而上,将红发雌虫死死压制在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终于彻底杜绝了后患。被奥尔本打断了追问,刚刚的玄妙气氛荡然无存,而祁渡也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艾诺克斯的动作一僵。片刻后,他暗暗咬牙,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搂住祁渡的双臂,直起身来。动作间牵连到了背部伤口,艾诺克斯却始终面不改色,冷冷道:“把他带走,再次进行详细搜身。星舰就暂时停靠在皇宫里,同样要进行再次彻底搜查。”顿了顿,他声音更冷:“这次,我不允许再出现任何意外。”奥尔本肃然立正敬礼:“是!”雷蒙德彻底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或者说也丧失了反抗的欲望,被雌虫们拖起来带走。一场荒唐闹剧终于落幕。而祁渡并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去仔细研究那个检测舱。因为他尚未回神,就被艾诺克斯迅速带回了寝宫。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不会要成小狗了吧(沉思)不!我不要!(试图挣扎第101章 第四个世界结束被按坐到寝宫柔软的床铺上时, 祁渡意识还在游离,整只虫都是懵的。它只是茫然地看着艾诺克斯将手按在自己肩膀,然后就没了下一步动作。艾诺克斯很想现在就问清楚人工智能的真正想法, 但背后的伤处传来某种焦糊的血腥气息, 很是难闻,在封闭的空间里极难被忽视。他的脸色来回变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不想用这种完全不体面的状态面对祁渡,直起身, 道:“我先处理一下伤口, 您坐在这里别动。”他的本意只是想暂时离开清理一下自己,没想到祁渡的反应极大无比, 一把攥住了艾诺克斯的手腕,很用力:“你要死了吗?”艾诺克斯:“……?”这话简直算得上一句恶毒的诅咒了, 不过从人工智能嘴里说出来,那它肯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的想问艾诺克斯,他是不是要死了。他低头看向祁渡,雄虫的唇色寡淡苍白,只有眼角和眼白发红。它的视线一错不错地与艾诺克斯对视,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死了吗。”雌虫这才意识到,祁渡似乎误会了什么。见艾诺克斯一直不出声, 像是无声的默认,祁渡怔怔地坐在原地, 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噩耗击中。片刻后,它抿平唇角, 眼圈又慢慢红了。见它又有要哭的迹象, 艾诺克斯终于有了动作, 伸出右手,轻轻按上了祁渡的眼角。粗粝的指腹擦过眼尾,摩擦间带来并不明显的痛感。祁渡任由艾诺克斯对自己动手动脚,毫不拒绝——现在就算雌虫想把它揍一顿,祁渡也不会反抗的。艾诺克斯低声问:“为什么哭?因为您觉得我要死了?”这话一出,他如愿以偿地接到了一滴眼泪。艾诺克斯将手指放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只觉得仿生雄虫的眼泪和普通虫的眼泪成分一样,都是咸而微微发苦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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