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对外的说辞。陶桃一直说他俩有“奸情”,蔚枝不想八卦,他只想知道谁是一号。论外表,蒋非原更英气一点,但修简可是蛇啊。是蛇啊!“呵。”某大巴蛇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顺利,可顺利了,也就差点被狮子啃了而已。”“后来肥圆不是把那头狮子撕成碎片了嘛。”陶桃一边夹着一个崽姗姗来迟,“都半年了修繁你怎么还揪着这事儿没完啊,叨叨叨的,小嘴儿比你那尾巴鳞都碎。”一屋子人(妖)同时尖叫。修繁修简两条尾巴迅速探出,各圈住一个草草崽。“陶桃!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能用胳膊这么夹孩子!皎皎和湄湄不像小意小浓,她俩经不起摔!”蔚枝拎着饕餮角,一点儿不给四个孩子的妈留面子。陶桃捂着角,“呜呜呜,可是这样夹着看起来就很酷嘛,而且她俩也好开心的说。QAQ”蔚枝看向正被蛇尾巴卷着荡悠悠的两个崽,胖嘟嘟的小脸儿上眼睛都笑没了。蔚枝:“……”随了妈了这是。“宝宝叫什么名字?”蒋非原不愧是能在草原上徒手接生的妖,抱起孩子来十分娴熟。“胖的叫展小皎,苗条点儿的叫陶小湄。”某饕餮小声叭叭,“段哥起名儿还挺文艺,哪有娇娇美美好听啊。”……一屋子小妖怪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谁也没发现,新郎官不见了。蔚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和大家聊天聊得好好的,心口忽然有点闷。可能他也犯婚前恐惧症了?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一小时,出来走走放松一下也挺好。蔚枝是从酒店侧门出来的,他记得邢轩说段惊棠在前面旮旯里哭,准备偷摸去瞅一眼。走了几步,小眉梢一挑。蔚枝也没回头,悠悠喊了一嗓子,“今儿是我大日子,有事咱出来说,敞敞亮亮多好。”片刻后,后面跟着的妖果然现了身。只是蔚枝没想到——“是你?”蔚枝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你怎么在这啊?”水凌稍微有点尴尬。他自认气息隐藏得挺好,可在蔚枝的除妖师天赋下还是无所遁形啊。“我,我来……”“来参加我的婚礼吗?”水凌抬起头,正对上青年含笑的双眸。他就是有一双这样的眼眸,即使不笑,也让人觉得他在笑。他一笑,世界上其他美好的事物全部黯然失色。“我可以吗?”水凌问。“当然。”蔚枝朝少年伸出手,像牵崽崽一样,明明水凌已经比他还高了。“你是一一的朋友吧。”水凌身体一僵。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一一的朋友,那大学旁听的事肯定也暴露了。“之前说好请你喝奶茶,结果有事耽搁了。后来你也没再来上课,我就问了徐徐。”徐徐是上次坐在水凌旁边的那个搭讪妖。“他给我看了你的朋友圈。”水凌默默咬牙。他朋友圈的背景,是和闵一一的合照。察觉到掌心的手有些冰凉,蔚枝默默又握紧了一点。“你是我的弟弟,对吗?”他早该想到的。从见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该想到的。“我可以是吗?”蔚枝笑了,“你说呢?除非我能把你塞回她肚子里去。”水凌的眼睫颤了颤,“对不起。”“为什么?”“是我杀了妈妈。”我们的妈妈。“如果她活着,一定会回去找你。”蔚枝望着远处的高塔,目光悠远,“我们都知道,她不会。”风吹散高塔上的层云,天地豁然清朗。那个女人就像那片云,来过,去过,了无痕迹,也无人追忆。而他们是云中落下的两滴雨,各自汇入不同的河流,一路奔腾跌宕,最终相逢在这片命运的海里。“见过你嫂子了吗?”“嗯,很帅气。”“有我帅?”“稍逊一筹。”“乖~”……小区保安室。萧五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匆匆出门。一阵风吹过,口袋里的请柬随风奔逃。萧五急忙去寻,却见那抹红落入一只布满疤痕的手。那妖一身英挺军装,他惊讶地看着萧五,喊出那个只有他知道的名字。萧五笑了,泪光闪烁。他应声。他说,路鸣野,好久不见。你看,不必急。时间啊,最温柔了,就由它慢慢来,风会吹走伤痛,该来的人也将踏风而来。而在时间的尽头,分离的人,终将重逢。礼堂钟声响起,庄严浪漫的旋律中,大门徐徐而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