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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被揩油了?白蓁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这地图做的太逼真了,正反面都看不出区别。正面的路径看起来是没那么奇怪了,但她依旧找不到去柏林市政府的路。“还是找不到吗?如果不介意,我想我可以带你走一趟。”弗朗茨道,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心,仿佛是在可惜那份早早抽离的冰凉。“我去市政府。”白蓁蓁随口一应,视线仍旧停留在地图上。慕尼黑位于德国南部,但她看的,貌似是东北部。弗朗茨观察了几秒,更加确信她看的不是慕尼黑。“你说的市政府,是哪个市政府?”“当然是柏林市政府,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市政府?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问题真奇怪。她浑然不觉自己这一句话就错了三个语法。弗朗茨的眼神逐渐奇妙了起来,“小可爱,这里可不是柏林,这里是慕尼黑。”白蓁蓁一听,下意识就反驳了,“这不可能!”“不信吗?你瞧瞧那儿,那是我的学校。”他指着远处的一块烫金牌匾,上边明明白白写着慕尼黑陆军军官学校,白蓁蓁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来错地方了?回车站买票去柏林是她能想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办法,刚迈出一只脚就被身后的小帅哥拉住了,“你要去哪?”“去车站啊。”“车站在东边。”“这不是东吗?”她似懂非懂地指着自己右手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嘛。“错了。”英俊的小帅哥将她整个人都转了一个方位,再指着前方,“这才是东。”白蓁蓁看了看自己选的东,人烟稀少;又看了看小帅哥选择的东,人声鼎沸——由此可见,后者也许更靠谱一点。于是转身道了声谢就准备朝那儿去,又被拦下了。弗朗茨提醒她,“你没有行李吗?”“……有。”“在哪?”“宾馆。”他耐心地追问出下一句,“宾馆在哪?”这回没等到回答,白蓁蓁一脸迷茫。绕了这么久的路,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刚才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不由沮丧道,“我不记得了。”她的方向感好像很差,面容也过分稚嫩,看起来很不聪明。弗朗茨目光慈祥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被她迅速拍开,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活像只河豚。河豚凶巴巴地说,“你不要动我的头发。”会油。弗朗茨随性一笑,也不生气,只继续问她, “宾馆名字还记得吗?”一听这话,她立马扬起脸,眼神被点亮了希望,透出明晃晃的期待,“你能带我回去?”“当然。”男子俯下身,眉眼弯弯的,一只手撑在她后脑勺的墙上,视线逐渐与她齐平,“不过你首先得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突然拉近的距离令白蓁蓁感到很不适应,她想后撤一步,脚后跟却不知踩到了什么差点绊了一跤。腰上是男人虚虚扶住的手,虽然没怎么乱动,但等她站好以后同样也没有松开的迹象。她只好硬着头皮同他对视,商量,“我能不能不说?”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拐卖孩子的变态——况且问人姓名之前,总得先说清楚自己叫什么吧。“不说?为什么不说?”他歪了下头,抬起她的下巴,好听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像是有意吓唬她,“不说我就弄死你。”近在眼前的蓝色眼眸,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暖大海。风平浪静的海表面之下,无时无刻都潜藏着一只舔舐獠牙的巨兽。秒怂的白蓁蓁迅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变脸如同翻书一样快的他下一秒就松开了手。她的名字太拗口,弗朗茨念了几次音调都没找对,眼神逐渐染上了困惑,“你来自哪个国家?”“中国。”“你们中国人起名字都这么奇怪的吗?”你起名才奇怪,你全家起名都奇怪。这不通文墨的洋人根本没有文化。她气鼓鼓地暗地腹诽,趁其不备抬脚猛踹,正中下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窜了出去,登下就没了影子。第4章“踢的有点偏了,但问题不容忽视,回去静养半个月,别做剧烈运动,记住,任何剧烈运动都不行”医生特意加重了剧烈运动四个字。他们这家医院门口左转就是慕尼黑陆军军官学校,来看病的人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军校在读生,他基本都认识,血气方刚的男孩子私底下有多乱他都看在眼里,不乏弗朗茨这类张扬乖戾的存在。“每隔一天来换药”“这玩意儿还得换药?!”弗朗茨震惊了,他不就是被踢了一下嘛?不就是青了一块嘛?还得搁男人面前每天一脱?还得连着脱半个月?他也会害羞的好嘛?!一侧的护士小妹掩着嘴偷笑起来,被他那漂亮的蓝眼珠子一瞪,瞬间噤了声。“怎么着?真想废一次试试?用不用我帮你?”医生翻了个白眼,抽出一张纸,握着钢笔往上边填病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自己行为不检点让女孩子彻底教了一回做人,这就是典型的自作自受。回到学校向教官出示病历时,教官脸上揶揄的调笑和目光,直至回到寝室,弗朗茨都能一清二楚地回想起来。推开寝室门,他在面前这一群专门前来落井下石的塑料兄弟堆里发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黑发黑眼黄皮肤,东亚人种。fuck!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任何关于亚洲的东西!“这怎么有个亚裔?”“弗朗茨你可算回来了,你的‘小兄弟’还好嘛?听说你整整半个月都不能‘运动’了,我真替你伤心”埃尔温幸灾乐祸地勾着他的肩膀带到桌前,“看我们给你找来了什么?这位来自中国的齐先生说自己可能认识那位‘蓁蓁白’小姐哦”“噢?是吗,说说看吧”弗朗茨拖了把椅子过来猛地坐下,一时忘了自己的某个要害部位还负着伤,那感觉仿若升天般刺激,那死丫头下脚够狠的啊,挨枪子儿都没这么疼。弗朗茨越发记恨起了白蓁蓁。齐诤本来都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正准备开口,刚拿出照片,那阴翳的蓝眸就转了过来,他顿时一张脸吓得惨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个年代,华人在海外的地位低到尘埃里。军校这群普鲁士贵族少爷还是希特勒洗脑种族论的重点受难对象,思维模式早被那专业坑人的元首带偏了。一个个的长的人模狗样,排外排的尤其病态,除了自己人从不把别人当人看。真正称得上是一句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说话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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