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开个价”这玩意儿还有市价?白蓁蓁随手就比了个五,具体多少看他理解。那军官却是失笑,神态似有轻蔑,又点了一根烟,“东方姑娘的价没有这么高”她站的位置是风口,烟味扑面而来,感觉十分难受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忍下喉咙间咳嗽的痒意,假笑着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做作模样,“我毕竟是个学生,希望您能照顾一下。”那军官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将钱袋也抛给了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波多野结衣。”白蓁蓁随口扯谎,并认真伸出三个手指头使这个谎言真实性更高,“你有三天时间猜到我在哪所学校。”话音一落,人就像兔子似的跑远了。克里斯蒂安没有阻拦她,他天真的大脑主动替他将这一举动归纳成了某种情趣。目送那道纤细身影消失在街角,他唤来了他无所不能的副官,“特里克,柏林有哪所高中的校服是红色的?”旁观许久的特里克面色严峻地回答,“上尉,柏林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高中校服是红色的。”回答完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长官您这回真的没有被骗炮?”这很明显戳到了克里斯蒂安的痛楚,他拉高了嗓门怒道,“我看起来很容易被骗炮吗?”一脸严肃的特里克不怕死地点了头,“是的,截止到目前为止,上尉您已经被不同身份不同阶级不同国籍的女人骗了有250次炮!”第17章白蓁蓁一直以为沃尔纳是可怜她身无分文的处境才默默替她垫学费的,他也许不会轻易收下这笔钱。因此,在还钱之前,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被拒绝了就记好他的寝室号下次再来。但结果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沃尔纳收下钱以后数都懒得数,随手就丢进了抽屉,继续沉迷于手头工作,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还有事吗?”发现了她迟迟不走,沃尔纳从文件里抬起头,钢笔指了指她的身后,“门在那儿”“啊?哦,好的”白蓁蓁愣愣转身。就这么简单?她不甘心地再次回过头,“你……当真不数一下?”窗外呼啸而过的汽车声音淹没了她的下半句,沃尔纳一时间没有听清。“你说什么?你不舒服?”“不不不,我是说,你不数一下那笔钱吗?”她指了指他已经关闭的抽屉。“我为什么要数?你的钱不是你最清楚吗?”存入账户的时候银行也会数一遍,这一点沃尔纳完全不必操心。白蓁蓁在他的注目之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他自己都不在意她何必管那么多!“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他觉得她今天的脸色比身上的立领小碎花还要来的复杂。“你近视吗?”沃尔纳今天为什么要戴一副眼镜?两个不在同一频道的人在思维上达成了某种一致的频率,声音重叠着响起,双方均是一愣,最后还是沃尔纳的反应快了一步。“这是平光镜”金属边框,细边链条,加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斯文败类本类。白蓁蓁笑脸一扯,“挺好看的”“那我先走了”她刚想离开,沃尔纳看了一眼窗外,忽然出声叫住了她。“等一等,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嗯”白蓁蓁点了点头。这几天在家里一直等不到他回来,她就又来了警卫旗队总部,待在门口等了一下午才看到沃尔纳从里边出来。他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就让他的副官布鲁诺把她带到了寝室里继续等着。这么一来二去的,白蓁蓁错过晚饭饭点,天色此刻有如化不开的墨一般深沉。“我不怎么饿”饿过头就不会再觉得饿了,她现在更想回家睡觉,“但是我饿”沃尔纳摘下眼镜,镜片后的冷绿清晰呈现。他将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子朝里挽了三折,露出半截精瘦的小臂朝厨房走去。德国人的食物种类一直匮乏地让人止不住的叹息。面包香肠土豆泥,三位一体,处理起来又方便又快。这边的白蓁蓁还没翻完两页书,那边的沃尔纳就已经端着盘子走出来了。面包果酱加香肠,典型的德国晚餐。他给她热了杯牛奶,给自己煮了一壶苦香四溢的特浓黑咖啡。大晚上喝这个你是准备原地坐忘成仙吗?白蓁蓁的心底一阵骇然,她记得自己上回这么喝的时候一举醒到天亮。“你不怕晚上睡不着?”“我的作息时间一直很规律”坐下后的沃尔纳首先端过了她的盘子放在自己面前,拿着果酱刀往她的面包片上涂抹果酱,动作熟稔又自然。白蓁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握着自己的刀叉,对这突如其来的残障级关爱不知所措。她没有手吗?她没有刀吗?她没有果酱吗?直到替她将每一片面包都均匀抹上果酱,每一条香肠都均匀切成片状以后沃尔纳才放心将盘子放回她的面前。白蓁蓁盯着盘子里均匀分布的食物,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情不自禁开口,“沃尔纳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你像极了我的父亲!”“不论从任何角度任何立场假设,我都没有可能成为你的父亲”他的表情不变,一板一眼。白蓁蓁的心头不由升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你可以成为我的男友”她半开玩笑道,发现沃尔纳拿起刀叉的手僵在半空后又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别紧张啦,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她嘿嘿一笑,叉起一片酥脆的香肠送入口中,并未及时注意到沃尔纳神色间细微的变化。不可能三个字仿佛敲打在心上,略显吵闹。沃尔纳的感情经历十分稀少,找不到莫名失落的源头在哪,更无法理解她口中笃定的不可能。许是今天的咖啡煮的不够久,苦的让人心头不愉快。顾忌到现在是深夜,吃完饭以后,沃尔纳没有开车送她,他们是一路散着步回家的。警卫旗队总部和菩提树下大街之间只隔了一公里左右,走小道会更近,然而今晚他们俩谁都没选小道走。白蓁蓁是吃多了想消消食,至于沃尔纳嘛……她侧目端详着他无可挑剔的侧脸,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愿意放下手里堆积如山的工作在大半夜里陪她压马路。沿着两旁叶子青绿的菩提,两人踩着一地银色的月光走过一路。越走到尽头,树木分布的越稀少,一抬头就能看见诺依曼家尖尖的房顶和窗口透出来的暖色灯光。她不是第一次夜归,夫人在客厅里留了盏灯。坐落于对面的海德里希家是一片死寂的黝黑。浓厚的夜色将门口片片花丛吞噬的丁点不存,唯剩徐徐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