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翻书房呢?”“也不用管”沃尔纳难道是要让她当一个耳聋眼瞎的工具人?“那我要干嘛?”“就像你平常做的那样,当个没脑子的花瓶就行”???感觉有被冒犯到!她气冲冲的按下话筒,“挂了!再见!”靠近城郊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仓库,空地上堆满枯叶,大门锈迹斑斑。其貌不扬的外观,木头地板脏乱不堪的,底下藏着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窖,是犹太人在巴黎的据点之一。酷热难耐的盛夏,仓库阴冷的像个冰窟,只穿着单薄制服的苏茜一进门便打了个寒颤。她搓搓手臂,熟练地掀开一块稻草掩盖的木板,底下出现一段狭窄的阶梯。地窖里没有电线,几盏简陋的油灯组成了全部的照明设施。四个具有明显犹太特征的人影围坐在一起,组装枪械的声音不断响起。见是一身国防军女助手打扮的苏茜出现,四人均收起了警惕的表情,左侧黑发的犹太姑娘先对她开了口。“苏茜,你来的比昨天早”“是的,房子里的小丫头今天想偷懒”苏茜拢拢裙摆,坐在了一张空凳子上,毫不在乎上面的油污会弄脏这一身精致漂亮的德军制服。黑暗里拨弄枪械的男人问了一句,“文件找到了吗?”“没有,我找遍了书房”“那究竟在哪?”这回一个二十五岁出头,一头卷发的年轻男子说话,他也是早上在亚历山大三世桥上跳河救人的两名男子其中之一。“我觉得还是军部的可能比较大,没有人会把上级部署的重要计划放在小情人家里”犹太姑娘的脸脏兮兮的,眼睛却十足地亮。“小情人?不,不对。房子里的那个丫头,地位绝对不止于此”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苏茜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嘲讽的声音来自她的右手边,说话的人长着一双狼一样凶狠的眼,自额角横贯的一条疤使他的五官略显扭曲。“难道你想告诉我,房子没长大的小废物是德国佬捧在手心的未婚妻?”“——艾利蒙,我希望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能意识到我也是个德国人”苏茜脸色僵硬。“德国人?”被称作艾利蒙的男人冷笑,“会有背叛祖国的德国人吗?”“你!”苏茜气的一张俏脸通红,黑发的犹太女孩及时出来劝和,“你们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救哥哥他们出来!”她拉过了苏茜的手,担忧道,“我们得抓紧时间可苏茜,监狱里的犹太人很快就会被转移。要是等到他们离开巴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哥哥了”苏茜的眼神不由带上了一丝委屈,“你以为我不想快点吗?可是四处都找不到犯人档案。警局的人是彻底不插手了,那个军官又是新调来的,油盐不进,我根本无从下手!”“有没有别的突破口?从抓捕到决策,总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在执行”年轻一些的男子提议道。苏茜颦眉沉思,口中喃喃,“确实是有其他人……”作者有话要说:白蓁蓁:当花瓶我是专业的。第58章巴黎盖世太保分局的地下就是监狱,关押着法共成员,敌军间谍,还有数量可观的犹太青年。苏茜的未婚夫利昂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个法共,也是个犹太人。在德军进驻巴黎之前,已经活跃在了反法西斯的前沿战线,法国警方逮捕了连他在内的一众法共成员。苏茜曾经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疏通关系,眼看着马上就要救出来了,法国政.府投降了,德军转眼间占领整个巴黎。利昂身为犹太人,当晚就被移交给了德军处置,前功尽弃。重新谋划就不像最开始那样简单了,德国人的防卫有如铜墙铁壁,犹太人的死活基本掌握在盖世太保手里。凭着德国国籍,苏茜得到了一个进入安全分局工作的机会,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只被允许在一楼活动,二层以上都是盖世太保的办公区域,平常除了端茶倒水,从不允许外人进入。苏茜的那位上级,连内线电话都不需要她转。跟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询问她愿不愿意去教一位姓白的小姐学习法语。她也尝试过和另一位姓诺依曼的军官接触。不是盖世太保,却常常能从审讯室里钻出来。嘴角总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神态气质显出十二分的悠闲散漫。一楼办公区的姑娘们喜欢直呼他的名字,约他喝晚上的咖啡,而得到的回应通常是他弯了蓝眸,借火点烟,点完就跑。哪怕是面对办公区里最符合他审美的苏茜,他的态度也差不多。“放在从前我可能会答应,不过现在我养成了个新的习惯,更喜欢在早上喝咖啡”他冲苏茜龇牙一笑,悠悠顺走了她桌上唯一一支用来装饰的鸢尾。下午苏茜又看见了那支鸢尾。出现在白蓁蓁家客厅的茶几,用素白色的瓷瓶装着。同种模样的瓷器,苏茜只在中国人的店铺里看见过。苏茜挑的第三位军官名字很长,只听过一遍全名的她,只记住了阿尔克曼四个字。阿尔克曼长官跟前两位关系匪浅,军衔也差不多高,副官却很不好对付。苏茜不记得自己露出过什么马脚,可一接近阿尔克曼少校的办公室,就听见他守在门口的副官不带感情的盘问,“主动靠近阿尔克曼少校的女人不是间谍就是流氓,请问苏茜小姐您属于哪一方?”“——我想我哪一方都不属于。阿尔克曼长官今天修好了我的打字机,我只是想邀请他共进一顿晚餐”“不好意思”他的副官冷冰冰的,“我的长官只会与我共进晚餐”到头来……苏茜连阿尔克曼的门都未进去。隔离区里的犹太人会在多到再也挤不下去的时候被押上火车。届时,监狱里作为反动势力关押起来的那一部分也会被扔上去,没人知道那火车的终点是开向哪儿,只知道去的时候总是挤得满满一车,回来的时候却总是空空荡荡一片。最多再一个星期,火车就会送走新一波犹太人,而她连利昂被关押在哪个牢房都不知道,苏茜的心情迫切到极点。她从医院里出来,包里揣着一份不太好的消息,坐在街边恍惚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动身前往白蓁蓁的家里。下午两点,苏茜准时按响了门铃。白蓁蓁发现今天的她打扮不同往日,妆容稍淡,气色也不是很好,高跟鞋的跟矮了至少三公分。短短几个小时的课,她跑了不下六七趟的卫生间,合上的木门不时会传来干呕的声音。弗朗茨告诉过她,苏茜不是一个经过特训的专业女间谍,她只是报社里一个普通的打字员,是一战遗留在巴黎的众多孤儿之一。犹太夫妇收养了她,从不强迫她改掉国籍,而长大后的她,顺其自然地爱上了这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