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难也不难,国公夫人掌国公府中馈这么久,查起事又能多费事?屋里一片死寂。国公夫人的心腹已经着手下去查贺晋升主仆今夜有什么举动。这两人平时在国公府里仗着身份也比较嚣张,得罪了不少人。戍伯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他们,巴不得他们倒霉。所以戍伯去找护院的事,一问便有好几个人知道。再加上戍伯这人虽是男子,却喜欢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平时很喜欢炫耀,绣娘一眼就认出了那荷包是戍伯的。不过两刻钟,戍伯收买护院这事就被查得清清楚楚。戍伯根本无从抵赖。贺晋升从头到尾就像傻了似的,站在那连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国公夫人看着贺晋升,非常的失望:“晋升,我向来将你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看待,没想到你竟恃宠而骄,做出这样的事,你对得起我吗?”贺晋升愣愣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他立刻哭着跪下:“伯母,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戍伯瞒着我去做的,伯母,我也是被他所害。”“没有你的允许,他如何做得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晋升,你扪心自问,国公府这些年亏待过你吗?我亏待过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公夫人冷冷避开贺晋升,与平时的亲近截然不同。贺晋升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下来。但他还垂死挣扎:“伯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晋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你还清楚你的性子。”国公夫人打断他的话,“我一直以为,将来我会欢欢喜喜地看着你娶妻生子,可是现在看来,伯母没有这个福分了……”“伯母什么意思?”贺晋升一下止住眼泪,呆呆地看着国公夫人。“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你的舅舅婶娘一直想将你接回去,我总觉得你还小给回绝了,私心里想让你在身边多陪我一两年。不过这么下去终归是不好,毕竟你是贺家的人。”“伯母要赶我走?”“是你舅舅婶娘要接你回去,我应了,明儿个他们就会过来。”“伯母,为什么?”贺晋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国公夫人竟然要将他赶回贺家去?原本就是因为住在国公府,被国公夫人养着,他才能高高在上地瞧不起贺家那些兄弟。可如今国公夫人要收回这一切?贺晋升根本无法接受。国公夫人淡声道:“你是贺家的儿子,回去贺家理所当然。不过你在国公府长大,你的婚事我多少会替你把把关,不至于让贺家的人轻待你!”“伯母!”贺晋升失态地尖叫,“你不能这么对我!既然当年你将我接回国公府,你就要负责到底,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将我赶出门?”“当年是你接我回的国公府,这么多年我已经爱上了表哥,我不愿再娶妻生子!可是现在,伯母你要过河拆桥?将我丢回贺家?”“闭嘴!”国公夫人拍案而起,“晋升啊晋升,别人糊涂,你也不长脑子吗?你们只是兄弟,并且我从来都告诉你,等你长大替你好好选个妻子!”“这些年你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我三番四次地明着告诉你,彦哥儿的婚事我最多只会给个意见参考,绝不过多干涉,你到底是为何会认为一个心悦你的人会处处避着你?”贺晋升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国公夫人,“伯母,你怎么能说这么绝情的话?我爱表哥啊!我要和他长相厮守一辈子!”“和我长相厮守一辈子的人永远不会是你。”傅彦奕冷冷开口,“你若是不够明白,那今日就把话摊开来说,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娘的侄儿,不然现在的你已经没命了!”傅彦奕的残酷,令贺晋升恐惧不已。“表哥,难道你对我从来就没有……”“没有。”傅彦奕十分决绝。“那我还不如死了……”贺晋升转头就往桌角撞去,“反正活着也是京城的笑话。”他以死相逼,满以为傅彦奕会救他,到时候他便能以自杀来要挟傅彦奕,给他做夫郎。算盘打得很好,可惜他低估了傅彦奕。贺晋升用力撞过去,却撞了个空,反倒四肢着地趴在地上,十分狼狈。那张桌子,被傅彦奕直接搬走了。“娘,这么寻死觅活,还是别留在国公府的好,孩儿这就安排人送他回贺家。”傅彦奕似笑非笑,满是讥诮。贺晋升失控地道:“就为了一个无知的乡下小子,表哥你这样对我!”“无知?贺晋升你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就不会这么讨人嫌了。”傅彦奕刻薄地道,“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来人,把贺晋升给我丢出国公府去,让他自己回贺家去。”“彦哥儿……”“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国公夫人皱眉,话语间带着命令的意味:“彦哥儿,这件事自有我处理,你去忙你的,听话,下去!”傅彦奕忍了忍,最终还是退了出去。“伯母,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谁都不想娶,我只想陪表哥一辈子,伯母我求求你,帮我一次好不好?”贺晋升跪着爬过去,苦苦哀求。国公夫人不为所动:“晋升,你已经不是孩子,应该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你今晚便回去吧,不然彦哥儿性子上来,我也拦不住他。”“伯母……”国公夫人甩开他,直接起身离开,逼着自己收回怜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