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他因为件小事被景昭帝召入宫训斥一顿还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回来不知怎么被儿子看到了,从那之后,他就渐渐不喜欢学东西,整天跑出国公府招猫逗狗,或者惹是生非。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却于事无补,儿子反倒变本加厉,到最后他无奈地放弃。如果不是刚才傅彦奕说那一番话,他真的以为儿子已经无可救药。还好不是,他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只是比他想象中更聪明而已。“爹,我求了皇上给我和小伏赐婚。”傅彦奕原本没打算说的,但景昭帝对他态度变了,他始终是想知道为什么。镇国公愣了一下:“你入宫求的圣旨?”“嗯,皇上已经写好了,不过他让我春闱之后再来领。”镇国公压下心头无数的疑问,只是再次拍拍傅彦奕的肩膀道:“皇上的意思大概是希望许家五郎有个进士出身,也好让小伏的门第好看些吧。”“这样吗?”镇国公滴水不漏,傅彦奕没套出什么话。“别瞎想,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还是早些立下战功,也好风风光光把小伏带回家!”“爹你说的都对,时候不早了,爹早点睡,孩儿先行告退!”傅彦奕行礼后,不等镇国公开口,就飞快转身离开。没办法,要尊老就得挨打,还是先闪吧!“这小子!”镇国公有些无奈,但傅彦奕的身影一消失,他脸上的笑容就跟着不见了。沉吟片刻,他先是回到书案前将所有军务处理好,这才去了老国公那。老国公正擦拭他那把陪伴了征战沙场大半辈子的长枪,浸染了无数敌军鲜血的枪头闪着寒芒,威慑力不减。“爹。”镇国公在老国公旁边坐下。老国公看了他一眼:“这么晚你来我这做什么?给彦儿求情?我告诉你,你当年怎么过的,彦儿还是得怎么过,别婆婆妈妈的跟我说心疼。学艺不精,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让他求饶。”“爹误会了,不过我来找你确实是跟彦儿有关的,不过不是你训练彦儿的事。”“哦?彦儿怎么了?又在军营里惹是生非触犯了军纪?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军纪可不是玩笑。”“不是,是跟小伏有关的。皇上现在改变了对彦儿的态度,十有八九是因为我们先前猜测的事对了。皇上肯定见过他,认定他的身份。”“此话怎讲?”老国公放下心爱的长枪,神色凝重。“彦儿已经入宫求了皇上给他和小伏的赐婚圣旨,皇上写了,但是要求彦儿春闱之后再去拿。而这圣旨是早些日子下的,当时皇上态度没有任何变化,见了小伏之后,才决定让彦儿入四营的。”“他的身世还没有什么眉目,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不过你说得对,皇上应该是认出了小伏。”“如果是这样,彦儿入四营反倒不是好事。”“怎么就不是好事了?”“毕竟……”“你想太多了,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老国公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祁王殿下没有任何野心,景昭帝自小就敬重这个兄长,他可能会怀疑全天下的人,唯独不会怀疑祁王殿下。不过儿子自小就跟着他在边关长大,对景昭帝他们不太了解,老国公不一样,他回京述职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当时还是皇子的景昭帝,甚至算得上景昭帝半个武学师父。不能说很了解景昭帝,但对他和祁王的感情却是相当了解。“但愿如此吧!”镇国公忧心忡忡。在傅彦奕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亲爹不同。“别瞎想,相信你老子,你老子这辈子也没看错过什么人。”老国公信誓旦旦。镇国公有些一言难尽,没看错人?那二房三房怎么回事?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害臊。不过这话镇国公没敢说出来,因为会挨打。在四营被老子打那可就太丢脸了!大概是父子连心,老国公也想到了这茬,挽尊地咳了咳:“元嘉呀,时候不早了,爹想歇着了,你回吧!”“嗯,爹早些歇着,孩儿告退。”镇国公拱拱手,随即退了出去。老国公顿时有些心虚地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好在儿子还算有孝心,没有当面拆穿。镇国公走出之后,带着冷意的夜风吹过来,他加快脚步走回去。一路上都在想老国公的话,始终不太放心。没有帝王会完全信任某一个人吧?尤其是这个人曾经还差点坐上九五至尊的位子。唉……镇国公长长叹了口气。——戚氏没请来许霖伏很是恼怒。她摆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子,让人去告诉陶钰她病了。虽说陶钰是元配所生、戚氏是继室,但她也是陶钰的母亲,陶钰若是不去看她,那就是不孝!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对陶钰影响很恶劣。陶钰当然知道戚氏在打什么算盘。以前没将戚氏当一回事,如今照旧!他让自己的随从直接将来通报的嬷嬷丢出院子去。“病了就去请大夫,同我说有什么用,要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些拿命来赔!”陶钰疾言厉色,“还不快去?在这磨蹭什么,要小爷送你去?”嬷嬷哪里敢说什么,连滚带爬地走了。戚氏正和儿子陶镜商议着一会怎么让陶钰亲自将许霖伏请回来,然后再好好教训许霖伏。结果等来等去,只等到了一瘸一拐的嬷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