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严指挥使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剩下的,他可没那心思跟卢贞解释。锦麟卫将关容关起来之后,便转身往外走。“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卢贞大吼大叫。别说卢贞不能接受,就是关容自己都被惊住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卢贞的儿子,可丁山辉他却是知道的。很小的时候丁山辉就已经死了,但他却听从邻里街头闲谈中知道,当年朝廷悬赏一万两黄金拿丁山辉夫妇的脑袋。他竟然是丁山辉的儿子?怎么可能呢?关容完全不愿意相信。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是丁山辉的儿子,是要杀无赦的!怎么会这样?那老头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关容慌了,彻底慌了。至于卢贞却满脑子都是她的儿子关容七年前就死了!可眼前这个儿子跟她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儿子呢?对了,一定是关若为了报复她,伙同许霖伏让锦麟卫陷害她的儿子,一定是这样!“容儿别怕,娘在,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放心!”她下意识地看向关容那边,喃喃自语。马元飞在朝堂多年,不像卢贞那样不愿意相信,他还是清醒的。锦麟卫虽然以心狠手辣出名,可这么多年在严指挥使手上就没出过冤家错案,如果不是有确凿证据,严指挥使是绝对不屑这样陷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回想起七年前的冬天,关若和关容偷偷跑出府去玩,天快黑了才被找到。两个孩子都生病了,而且关容从那时候起性情大变。他那会总觉得关容不对劲,可关容对他的亲昵和依赖却一如既往,让他将这些怀疑的念头按了下去。从此之后,关容就处处春风细雨地针对关若,也许旁人看不出来,可却瞒不过他的双眼,那时候他只是以为儿子开窍了像自己,知道为自己谋算。他深感欣慰,毕竟关容也是他的儿子。可如今一想,才几岁的小孩再怎么生病也不会变得心机这么深沉啊!马元飞越想越骇然。借着昭狱里昏暗的光线,他看向那个正在痛哭流涕的关容,浑身一颤。严指挥使虽然不耐烦解释,但却交代了手下,让手下来告知卢贞这件事。那锦麟卫拿出了当年小关容随身携带假关容没来得及拿走一直伴随着小关容尸首的镂空小香囊、以及那日小关容穿的衣裳。“卢氏,你可认得此物?”小香囊年日已久,锈迹斑斑,那小小的衣裳也早就陈旧不堪,但上面沾染的血迹却还没有掉。卢贞看到这小香囊如遭雷击。她记得这是关容五岁生辰礼物,是她精挑细选的。那锦麟卫简单还原了一下小关容如何被害死的场景,卢贞尖叫出来。她想起了关容就是从七年前的冬天开始变了性子的。那日关若和关容偷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关容身上的衣裳变了,他的说辞是掉河里被人救起来换的。她还记得自己发现香囊不见问过关容,当时关容的神色躲闪,撒谎说掉了,她信了。原来她的儿子当时已经死了吗?卢贞浑身冰冷,止不住的颤抖。关容也没想到锦麟卫竟然连小关容的尸首都找到了。然而死在他手上的人并不少,他又怎么会因此乱了心神。“娘,这只不过是关若的把戏,他故意陷害我的,娘你要相信我啊!”关容哭了起来。“要想知道他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多简单,滴血认亲便是。”一道让卢贞三人都害怕的声音响起。许霖伏身后还跟着关若。本来关若已经要回老家的,但因为地下城的异变,许霖伏将日子延缓。此时,知道关容已经被锦麟卫拿下,便带着关若去昭狱。关若看着形容枯槁的卢贞,心里有一处隐隐作痛。不是为卢贞,而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弟弟。他和弟弟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弟弟是个娇气包,却有什么都拿出来跟他这个兄长分享,从来不会在卢贞面前挑拨什么,他的依赖和信任是写在脸上的,甚至因为卢贞不让他跟自己睡而闹脾气。关容变了之后,关若心里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喜欢他的弟弟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弟弟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段日子,除了因为父亲死的真相悲痛之外,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拗不过小关容的要求,非得带他偷溜出去,不然他就不会被人害死!诚然小关容是卢贞背叛父亲的证据,可稚儿无辜,他恨卢贞,却恨不起小关容。“许霖伏,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跟关若搞的鬼对不对?”卢贞失声尖叫。“弄死你不过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许霖伏嗤笑,“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我来,不是为你打抱不平,而是为了关若。关若是你亲生儿子吧?滴血认亲这个你听说过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血是能融合在一起,反之则不能。关容是不是你的儿子,我们验证一下便知道了。”滴血认亲其实并不科学。但许霖伏不可能拿出后世医学技术上的亲子鉴定,这个法子让卢贞相信即可。反正关容确实不是卢贞的儿子,血能不能融合他说了算!“我不会上当,才不会被算计得逞。”卢贞下意识地拒绝。“轮不到你说不,来人,准备四碗清水!”许霖伏吩咐。锦麟卫很快就将水端来,随后把马元飞、卢贞、关容三人都提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