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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宝心里的感动一下子化为泡影。他苦兮兮地接过斧头,继续砍起了柴。诸非相看着他,确认了一件事。玉天宝就算真的是罗剎教少主,他也不是当少主的料。“你生在西域,汉话倒是说得不错。”诸大师坐在廊下发问,玉天宝奇怪于对方为何这次有闲情坐在一旁监工,闻言倒也认真地回答,颇有几分自豪:“我爹请过汉人先生来教我,先生夸我学说汉话很有天赋,有些人西域中原往来数十年也还有口音。”诸大师又道:“你长相也有几分像汉人。”玉天宝道:“我娘亲是汉人,据说我长得更像娘亲。”他们又谈了些有的没的,西风吹过庭院,竹叶飒飒,竟有几分和谐。诸非相写给玉罗剎的信谈不上彬彬有礼,但条理清晰,看了绝不会疑惑困扰。只要玉罗剎有心,满足诸非相的条件,玉天宝年底之前便能回到西域罗剎教。然而玉天宝等得望眼欲穿,西北风呼啸而过,年节将至,西域没传来半点儿消息。陆小凤和诸非相偷偷说小话,说到玉天宝时都心情复杂。诸非相说:“小僧怀疑他不是亲生的。”即使诸非相的条件再怎么为难人,但作为一名父亲,玉罗剎竟然毫无表示。他又不是什么听不进话的大恶人,找他谈生意的话只要在接受范围内都可以考虑。陆小凤说:“可我听说玉罗剎只有一个儿子,他不管玉天宝的话那谁来当少主?”两人陷入沉思。王怜花冒了出来,他一直在外边听着,淡淡道:“也许他并没有那么重视这个儿子,即使是亲生儿子,也会成为累赘。”既然是累赘,权衡利弊后自然要抛弃掉。王怜花话语中带有一分怨忿,诸非相瞥他一眼,没有给予自己的看法。陆小凤道:“纵使是累赘,可毫无反应未免太过无情。”王怜花道:“亲生儿子又如何?这世上多是无情之人。”陆小凤也不说话了。王怜花懊恼于自己显露真情,盯着院中的枯树,庆幸诸非相与陆小凤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诸非相转移话题,问陆小凤:“年节将至,你可有去处?小僧这地方怕是要留一个罗剎教少主蹭饭,你呢?”陆小凤默契配合,道:“我四海为家,天下皆归处。若是大师盛情相邀,自是另外一说了……”诸非相思考了下,大手一挥,允了。陆小凤住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多住的几天。他们俩自然而然地略过玉天宝的话题,也贴心地不追问王怜花古怪的态度。年关将至,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急不得,玉天宝惆怅地继续他在洛阳的生活,白天劈柴、烧水、煮饭和锻炼,夜里发愣、写信、辗转反侧后睡觉。他写了许许多多寄不出去的信。最初诸非相得知玉天宝能与罗剎教联络,兴致勃勃地催促他写信沟通,然而一封信与信鸽随风而去,不止没有回音,信鸽也一去不回。玉天宝从一开始的信任他爹会来救他,到中间的怀疑不安,再到如今的难过,心情跌宕起伏,难以言喻。他知道自己并非一个尽职尽责的罗剎教少主,可他爹曾说过随他做,纵使闯祸也无妨,所以玉罗剎一直过得无忧无虑。玉罗剎打算放弃他——这件事的可能性不低,玉天宝知道玉罗剎的为人,但他爹对他永远和煦如春风,所以玉天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自己会成为被抛弃的一方。这世上多是无情之人。管你是爹是子,有些人什么都能舍弃,在欲望面前一切都不重要。隔壁的小王公子如此告诫过他,玉天宝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因为他爹就是那种无情之人。他被抛弃丝毫不奇怪。玉天宝白天想清此事,夜里便躺在被窝里暗自神伤。少主少主,这破少主他一点儿也不想当!直到此时,玉天宝还带着几分和玉罗剎赌气的念头。而此时,他爹正在万梅山庄,打算和他的儿子亲亲热热过一个团圆年。西门吹雪不搭理他,闭关练剑,不准他进梅林,即使他进了也视他如无物。玉罗剎坐在石桌旁斟酒浅酌,见西门吹雪于梅林中剑招凌冽,白衣翩然,心中生出几分自豪。与玉天宝相比,西门吹雪独立出色有主见,但教导方式不同,没有丝毫可比性。玉罗剎不讨厌玉天宝,后者同样与他相处少,但玉罗剎从他身上总是能感觉到儿子对父亲的濡慕之情,玉天宝更直率坦然,唯独有一点不好,太笨了些。思及此处,玉罗剎叹了口气,至于有几分担忧几分漠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正是因为太笨,所以需要吃点苦头。玉罗剎比玉天宝想象的还要了解诸非相,当初石观音被杀,她的众多侥幸存活的手下们或投奔罗剎教,或投奔快活王,玉罗剎从他们口中听到些许关于诸非相的事迹。即使下手毫不留情,但对看得上眼的人物却态度和煦,譬如对待曲无容。曲无容在石观音的女弟子里很特殊,所以石观音的手下们对她印象深刻。一个不狠心,不算太坏的姑娘。所以诸非相屠石林洞府时留了曲无容一命。玉天宝也不算太坏。准确的来说,他一点儿也不坏。玉罗剎知道这一点,结合被诸非相放归的手下的描述,所以他才放任玉天宝待在诸非相那里;纵使猜想有误,玉罗剎也丝毫不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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