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秉文抬首,相貌出众的年轻人目光温和,就像他们初见时那般平静,明明是相当年轻的人,偶尔却会流露出年长者独有的气息。他眼眶一热,喉中竟有些哽咽。*门外玉天宝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他那位手下眼前,垮着脸朝人奔去。那手下心中一惊,上回桥边他看见玉天宝,对方面色红润,健康快乐,比在罗剎教还要自在,怎么今日却这副惨样?玉天宝跑至三人跟前,拉着手下的手哭诉:“我爹何时能救我?你给我和准信吧!我在这里过得好惨好惨,他们不拿我当人看呜呜呜……”手下:“…………”您上回露面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快活王的两名手下侧目而视。“尤其是那个人——就是柱子后的那个人,他年纪比我小,却欺负我欺负得最狠!”玉天宝手脚并用,给手下比划,他演戏上瘾,掺杂私货,远处柱子下的王怜花笑意盈盈,投来高深莫测的一瞥,翩然离去。手下终于明白自家少主的打算,艰难地搭戏,握上玉天宝的手:“为难您了……请少主再忍耐些许时日。”右臂衣袖滑落,露出布满伤痕的手臂,手下一怔,那伤势骇目惊心,似鞭伤,又像是刀伤,不像作假,他愕然道:“少主——?!”一旁快活王的两个下人不掩饰了,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些伤口,对“玉天宝在诸非相手中惨遭虐待”确信不已。玉天宝眼眶通红,撸起另一边衣袖,又是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泪珠滚滚而落:“你们一直不来救我……他们生气得很,下手越来越狠了……。”手下瞳孔地震,他一直以为少主在诸非相手里平安无事,竟不成想当真下如此狠手!一旁快活王的人插话道:“四条眉毛陆小凤不是与诸大师同行吗?他竟然未曾出手制止?”玉天宝瞪他一眼:“你懂什么!陆小凤又打不过他!”另一人又道:“诸大师难道还会揍陆小凤?”玉天宝道:“诸大师连石观音都杀得了,陆小凤有何揍不得的!”眼见为实,手下安慰一番备受折磨的玉少主,而这时梁秉文推门而出,众人齐齐看向对面屋中人。诸非相坐在屋中对三人道:“明日便动身,一切由你们准备,现在出去吧,莫在小僧眼前晃了。”他说话的间隙将外面的场景尽收眼中,目光扫过玉天宝身上的伤,停留在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玉天宝露出心虚的眼神。四人离去之后,院子里恢复清静,王怜花和陆小凤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两人一直缩在屋里听热闹。他们指责玉天宝胡言乱语,王怜花说他胡说,陆小凤说他污蔑,而玉天宝振振有词地大喊他说得不错,只是稍加润色罢了。何止稍加润色,他那分明是添油加醋还不止。王怜花遗憾道:“看来我方才还是应该来真的,这样还省了我那些易容的材料。”陆小凤赞同不已:“我有些后悔那时劝你了。”王怜花笑道:“不过为时不晚。”玉天宝见势不妙,立刻往诸非相身边窜,大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诸非相懒得看他们胡来,伸手拉过玉天宝的胳膊,手指从伤疤上滑过,夸了一句:“手艺很好。”王怜花昂头:“那是自然。”玉天宝打蛇随棍上,拍马屁道:“看着疼得很,但大师你碰了这么多下,我一点儿也不痒。不愧是怜花公子!”王怜花笑而不语。诸非相和陆小凤对视一眼,他松了手,见玉天宝一副憨样,友好地忠告:“这怕是很难洗。”凭你一个人是洗不掉的。玉天宝先是一愣,随后恍悟,神情几度变化,最终拔腿追着王怜花求他取下这些易容。诸非相则和陆小凤去找花满楼,将他接下来的打算告知花满楼,花满楼虽感谢他治眼睛,却并不想他为此冒险,言语间隐隐露出一丝忧虑。对此诸非相神气得很,笑着道:“你不必多虑,小僧只不过是前去做个交易罢了。”陆小凤经验丰富,总结道:“只有替诸大师的对手忧虑的份,没有替他忧虑的份。”花满楼无奈地笑了笑,不再多说。诸非相一直以来信心满满,他心中早已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丝期望,期望有朝一日能见到朋友们的模样。陆小凤的四条眉毛,诸非相的出众容貌,脾气不大好的王怜花,性格开朗活泼的玉天宝……陆小凤为他带来的新朋友,他都想一睹真容。但即便治不好也无妨。花满楼心情愉快,他尝过希望落空的滋味,但并不意味着要用消极的眼光看待一切,毕竟他有愿意为他奔走努力的朋友。55 隔壁小王他邻居(十四)◎活上个百年千年你也能成为高手。◎一行人出发前去见快活王, 约定之地正是快活王先前定下的地方,兰州城外百里的兴龙山。诸非相只带上了玉天宝,王怜花是快活王亲生儿子, 为了避免被认出身份, 王怜花没有和他们一起前去,而是暗中跟随。那些人只顾着警惕诸非相,未能发现身后王怜花的踪迹,加上有诸非相忽悠, 一路上相安无事。玉天宝顶着那副鼻青脸肿的惨样同行,他那日可怜兮兮地追着王怜花求了半晌,但王怜花脾气乖张,任他怎么说也不为他卸下伪装。如今与他们同行,不卸反而是最好的,诸非相也懂易容, 路上帮玉天宝伪装出一副伤势正在愈合的模样。旁人只当他是为了用玉天宝做交易,而不再下手,对玉天宝伤势好转乐见其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