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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手的面容隐在黑夜之中,那一点寒芒却清晰无比!这几人原是张懿麾下的溃兵,混于丁原军中,至雒阳后眼见满目繁华,又苦无立锥之地,便心思活络起来。趁着今夜城中大乱,偷偷溜了出来,想于雒阳城中做几笔不要本钱的生意,好歹也攒起个安家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遇到了这样的敌手!此时还剩二人,若是即刻逃走,须臾间那名神射手也只能射死一人,另一人多半得以逃至拐角处,得以走脱。但同伴惨死在脚下,怎能任由他们的尸体被此间蝼蚁欺辱?况且他们四人本是一伍出身,若是丢他们在此,难保不事发!——这些想法是事后咸鱼替他们脑补的,她觉得这样的生死关头,他们说不定会想得多一点,但她没给他们那么久的思考时间,他们也便没有思考那么久,二人互望一眼,发了一声怒吼,便向她奔来!第一个人被射倒时,第二人已经奔至弓手院外,趁他抽出箭矢,重新瞄准的空档,一手扒住土墙,全身肌肉一起发力,便越了过来!他落在院中,双目赤红地盯了屋顶上那人一眼,那人看身形似乎年纪不大,隔壁墙上还趴了一个吓呆了的稚童,正要哭不哭地望着他。他是无暇去理会那孩子的,想来那个少年也无暇去管他。但少年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又轻,又沙哑,如同并州初冬的寒风。“阿谦,”他丢下了弓,从背后抽出的也并非箭矢,“闭上眼睛。”平地无声,突然亮起了一道电光!整条街道都在一瞬间被这道电光照亮!借着这道电光,这个并州来的士兵终于看清了少年的面容。……果然黄口小儿。……长得其实也不算丑,但就是莫名讨厌。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心中升起了这样奇怪的想法。咸鱼算了一下自己今晚的收获。一柄环首刀市价660钱,她LOOT到的是二手货,又有些磨损,折半卖掉也有1200钱。四个人还能剥下三套衣服,一套衣服又有一二百钱,外加这几个盗贼谁也不是身无分文,凑一凑还有二百多钱,加在一起,一晚上就是2000钱的进帐!比她一个月的薪水还多!尸体须得搬到巷尾的阴沟里去,等第二天随便什么禁军金吾卫巡街时拉走就是。她扛着这一大堆战利品,满心欢喜地回家时,忽然看到隔壁窗绢上有道身影。阿谦被惊慌失措的眉娘拉了回去,那道身影并非那个孩子,而是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看的眉娘子。……说是守望相助,一条街谁也没出门。……行吧不出门就不出门吧!反正她是5魅狗习惯啦!八月二十六日,太监和禁军的战争还没结束,似乎周边地区的官员也带着守军赶过来了。皇宫方向白天也在冒浓烟,偶尔风向一变,大家都被呛得直咳嗽。……终于也有这么一天,皇宫区域产生的空气污染扩散到平民区来了,真让人百感交集。听说禁军已经攻进了宫中,虽然还没有完全占据整座皇宫,但天子与陈留王被十常侍们从北门带走,剩下的不过负隅顽抗的一些黄门罢了。这就很尴尬,天子在的地方才是宫廷,现在雒阳城里没有天子,像个什么样子呢?校尉们带着大部分禁军呼啦啦跟着奔出城北,追寻天子的踪迹去了。……据说太后还在宫里,太可怜了。今天没什么人出来买肉,因此肉铺干脆也不杀猪了。住在羊家的仆役们昨晚上彻夜未眠,拎着棍子站岗放哨来着,现在都去补眠了。院子里只剩下一群平日不住这里的佣工,凑在一起做清洁,顺便聊一聊局势,见她走进来,大家突然变了个脸色。她往哪一站,别人都闪开。过一会儿,有人悄悄递过来个折凳。……然后继续闪开。她察言观色不及格,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态……“主君?”羊喜磨磨蹭蹭地蹭了过来,似乎想说点什么,又好像不太方便说出口。她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男人一般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孩子表现得这么扭扭捏捏?】【你们这位少东家呢,其实算不得男人,但这个还是可以商酌的事情,】黑刃冷淡地说道,【但你不算女孩子,这个是不能商酌的,至少你不算正常女孩子。】【……那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陆小哥……”羊喜终于开口了,“昨天辛苦了。”“……哈?”她眨眨眼。少东家又犹豫一会儿,“你昨夜那些……那些东西,是不是要出手?”“……是没错,”她说,“少东家想买刀?平日我寻卖家都按500钱一柄出手,若是少东家想要,450钱如何?”少东家终于大胆地看着她的眼睛了。“你莫说谎,330钱一柄,必是这个价的!”……是没错,但是,为什么无论荒野中路遇的小村庄,还是城中的市廛,亦或者是少东家羊喜,他们给出的收购价,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呢?!关于这个问题,黑刃勉为其难地安慰了她一句。【你不是说,作为一只5魅狗,你已经习惯了吗?】看到一贯同她不太对付的李二从眼前经过时,咸鱼突然喊住了他。“李二!”在佣工们面前颇有威望的李二不自然地转过头,神情复杂地望向这个少年。“何事?”少年冲他挑挑眉,“去打碗水来,我渴了。”一脸愠怒的李二转身去给她打水,她再看看其他的佣工。每一个与她目光将要相接时都赶紧避开,看得黑刃也感慨起来了。【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破罐破摔了。】傍晚时分,有人抄了城门口的告示回来了。前半段写了一堆大家看不太懂的话,比如说“黄门常侍权重日久,不思报国”“滔乱天常,侵夺朝威,贼害忠德,扇动奸党”等等,后半段倒是十分容易看懂:雒阳城中所有的黄门都是罪犯,因此城门不许走脱一个,城中亦不许窝藏,若是有人窝藏了太监,不仅此人治罪,一整条街的邻居们跟着一起连坐。……至于吗?……而且皇帝还没找回来呢,听说满朝公卿都一路奔出城去追皇帝了,这是谁下的旨啊?今天没有猪下水的福利,但是卖掉那一堆战利品时,羊喜少给了她二十钱,取而代之的是给了她一条腌肉。“这个岂不是比那几十钱金贵呢?”……理论上说也没错,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吃,还是先收起来吧。好在家里还有猪油,摘个瓜煮汤,拌冷饭吃正好。……但是供品没有阻止鼠婆婆吃瓜的决心。……说不定多供几天就好了?她总是下不了决心为了一窝耗子去拆房子。今天夜里似乎没有什么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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