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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美谈,不如说是神经病。榻上只有一个枕头,废话,她个单身狗为什么要搞两个枕头。“我这人睡不睡枕头都无所谓,用胳膊垫一下就可以,”她很不自然地说,“将军拿去用吧。”“一个枕头就够用啊。”张辽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很自然地说,“中平初年我驻守马邑边城时,三四个人抢一个枕头睡得也很香。”糟糕,他开始脱衣服了,感觉像个变态。但是少年将军不知道自己被人打上了“变态”tag,一边脱直裾,一边还转过头不解地问她,“贤弟为何不更衣?”“我喜欢和衣而睡。”她板着脸说。张辽若有所思脸。酒菜撤了,盖了盖子,防止老鼠窥伺;烧了些水来洗洗脸刷刷牙,保持个人卫生;炭盆里又添了点炭,让屋子暖和点;门缝不能关太严,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安全最重要。一身中衣的张辽坐在榻上很是不解的盯着她看,“贤弟这是在忙什么呢?”“自己在家里住,总得细心些。”她在屋子里有点犹豫地转转圈,终于又想到一个借口,“我那个马棚太简陋了,挤了两匹马可能不够结实,我去看看,给它加固一下。”张辽那张白天看着挺英气的脸上突然露出个有点邪魅狂狷的神情。“贤弟为何作此态耶?”他笑道,“兄虽非世家美少年,但也未必要嫌弃若此吧?”……………………张辽睡里面,她睡外面,油灯吹了,于是室内立刻暗了下来,只剩下炭盆那一点昏暗的红光。这人睡觉没什么动静,呼吸十分平缓,也不知道是不打鼾,还是没睡着。晚上喝了许多酒,她其实很困倦了,上眼皮疯狂想跟下眼皮贴贴,不顾她顽强意志的那种贴贴。但她还是有点不敢闭眼,心里想了想,决定敲敲黑刃。【……话说,要是有什么,咳,你能叫醒我吗?】【什么?】【……比如说他心怀不轨什么的。】【你是说,张辽对你产生了攻击意向,想要半夜趁你睡觉失去意识时,下手谋杀你?】黑刃的声音稳稳地响起,【没问题,你知道我是为此而生的。】【……不是。】【那是什么?】【你看我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嘛。】她尴尬地说,【就算他没看出来,万一他性取向有问题,拿我当男孩子下手呢?】黑刃沉默了一会儿。【那行啊,】它说,【请你指定一下,他进行了什么样的行为时,会被你认定为是心怀不轨?】……鉴于两个人现在就快要脑袋挨着脑袋了,这个行为界定有点麻烦。她不自觉地转过头去看向他时,张辽的眼睛也转过来了。黑漆漆的夜里,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闪着光,吓了她一跳!“贤弟果然也没睡!”他的声音里一点倦意都没有,兴致还挺高,“良夜难得,不如长谈以敍意,贤弟意下如何?”……不如何,她困,想睡觉。她觉得张辽要真是心怀不轨的话也省事了,直接给他丢出去拉倒。但他一点也没有动手动脚的倾向,就是躺在那里兴致勃勃嘀嘀咕咕,这特么就很可恨了。“贤弟祖籍何处?”“没祖籍,”她嘟囔一句,“流民。”……张辽沉默一会儿。“自小如此?”“嗯嗯嗯,自小如此。”“贤弟欺我。”“……………………”“以兄观之,贤弟不似出身微寒之人。”“……为何?”“驻守雁门时,我常与布衣相交,但凡出身寒微者,多半看重金帛财物,此非人品低贱,而是他自幼便困于衣食之苦,所谓‘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试想潦倒之人,饥无饭吃,寒无衣穿,怎能恪守品行?”“我也是啊……”“来长安这一路上,人皆困苦,唯贤弟轻财重义,与别不同。”张辽很肯定地说,“贤弟绝非寒门子,不过隐姓埋名尔。”……他在脑补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喝过酒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她的被子是新买的,下雪之前又特意晒过,里面装了条毛毯,暖暖和和,盖起来…………她就这么一条被,还得跟张辽合着盖,真是【哗——】了狗了。这样纠结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张辽还在企图同她聊天,她已经没抗住睡意,翻了个身陷入沉睡之中。留下张辽一个人,沉默地在黑夜里盯着共枕的那位朋友。大道废有仁义,国家昏乱有忠臣。大道已废,乱世已至,百姓流离颠沛,才会显现出仁义之士。陆悬鱼便是如此令他知悉的。此时并州兵马即将开拔至雒阳,关东联军割据之势渐成,无论谁胜谁负,汉家江山恐怕危矣。若当真有那一日,他们这些并州将领也不得不考虑出路才是。这些纷乱思虑在头脑里窜来窜去的时候,他又看了已经睡熟的那个少年。……这人颇喜欢照顾街坊邻居,尤其是失了丈夫的寡妇,但为何却说自己喜欢美少年呢?……他又不姓刘。咸鱼是被隔壁的声音吵醒的。人是十分坚强的种族。不管经历了多少苦痛和告别,都会从悲伤中走出,坚定地、勇敢地……天啊,孔乙己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蕃氏还会爆炸呢?三郎挺乖的骂他作甚?她从床上坐起来,挠挠头,头皮突然炸了一下!身旁还躺着个男人!虽然立刻想起来这是昨晚借宿的张辽,但感觉还是很不对劲啊!还好张辽还在酣睡未醒。她蹑手蹑脚的爬出被窝,被冷气逼得打了个激灵。拨拨火炭,拿起一只陶杯,倒扣在墙上,专心致志地听一听隔壁到底在吵啥。耳朵刚贴上,蕃氏的哭骂声便传过来了。“你这不知廉耻的逆子!”……………………至于吗?然后三郎的声音传进了陶杯里,十分惊慌,“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人都在这里!你仍要狡辩!”“母亲!儿子可以解释的!儿子当真不是无耻之徒!”她听得满头雾水,正在思考该不该去隔壁劝架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榻上的张辽已经坐起来了,正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看。“……那孩子身体弱,”她收回了陶杯,有点尴尬地说,“我怕他阿母气急攻心,打坏了他。”“若如此,贤弟何不现在便去呢?”“……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像他家里藏了什么人,贸贸然拜访,多尴尬啊。”只穿着中衣,裹着被子的张辽在揉眼睛,这个画面看得她有点不自在。要是谁现在登门拜访,那也是很尴尬的,她想,但她确实是清白的。她很快就不必犹豫要不要登门拜访这件事了,因为陆陆续续有晨起打水的街坊围在蕃氏家门口,虽说暂时没人好意思敲她家的门,但是有人敲到陆悬鱼这里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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