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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高览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儁乂,你当真还想去见主公?”“我为何不能?孟岱擅调繁阳兵马,失了军粮,又隐瞒不报,我来问他,他竟辱我,当杀!”高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孟监军,又转过头看向这位自己很敬重的同袍与好友。他知道张郃一路靠着军功升上来有多不容易,也知道张郃全家老小都在邺城,这十几年战场搏杀赚来了现在的地位,他是舍不得放手的。“就算孟岱做下千条万条错事,你绑了他去邺城也罢了,”高览说道,“你不当杀他。”“我如何绑他去邺城?!我寸功未立,我——”“你现下仍是寸功未立,”高览说道,“他又死了。”张郃沉默了一会儿,“他既死了,便再不能开口胡言乱语,我又是有理有据的。”“他死了,郭图可没死,”高览冷冷地说道,“儁乂,你不知孟岱投到大公子门下,难道也不知郭图见你我不愿与大公子亲厚,早已怀恨在心?”冰盘里的冰山已经化尽,又没有仆役过来端走,化掉的冰水便开始渐渐溢出,流过案几,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与孟岱身体里最后一点鲜血缓缓流下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帐篷内静极了。这位被人赞曰“壮猛有谋”、“用兵巧变”的主帅渐渐缩成了一团,精气神似乎全都离开了他的身体。“既如此,我是死路一条了,孝智,你领了我的头颅去,主公必不会罚你……”高览那张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股冰冷的怒意,“这是什么话。”“你亦有家小在邺城,”张郃说道,“不当为我所累。”“我有家小,”高览说道,“更有同袍!”张郃猛地抬起头来,眼圈一瞬间便红了。“好,好!”他突然猛地站起身,“咱们一起走!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你我投曹公如何?!”“曹公若是攻下徐州,可去,”高览说道,“现在他连败数阵,投他又有何用?”“那,咱们不投他,投天子呢?”高览摇了摇头,“天子势弱,钱粮处还要倚仗诸侯,你我投他,不过寄人篱下,如何安稳?”“……那咱们,”张郃犹豫道,“与臧洪合于一处,可行否?”他这样迷迷茫茫的模样,高览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了,这人根本就是冷静下来,已经有了想法,但又不肯立刻说出来,小心观察他的反应,因此才一个个地将那些明明不靠谱的去向拿来说。“俘虏中不是有人说,陆廉与二张同至么?”高览说道,“现下唯一能与袁公抗衡者,只有徐州刘备,咱们去见陆廉,不比投臧洪要强?”张郃不吭声,两个人于是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张郃抬起了头。“你说,军中将士怎么办?”当荀谌的信送到邺城,而濮阳城下大营的风波还没有传出去时,袁绍听过陈琳的禀报,很是有些惊奇。“颜良之死果有内情?”他问道,“此为刘备之意?”“刘备现今南下,不在下邳。陆廉既未领军,又只借了张辽给二张,显见是心存试探之意,”沮授说道,“未必当真与主公为敌。”“纵使如此,她既至东郡,为二张出谋划策,救援臧洪,便是主公之敌,”审配冷冷地说道,“领不领兵,不过是障眼之策罢了。”“眼下濮阳未下,曹孟德又行动自专,奉迎天子,不当再与刘备交恶,不如遣使询问……”袁绍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听。他那件特别轻薄,因此也就格外柔滑的袍子披在身上,时不时就往下掉。因此主公就时不时的将袍子继续往肩上拉。等到两边的谋士们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后,他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来。“陆廉这人,”他说道,“公则先生见过?”郭图双手拢在身前,行了一礼,“是。”上首处的主公来了兴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若论样貌,不过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郎,性情率直,容貌平平,”郭图微笑道,“但依在下观之,她是位沉勇而有谋略决断的武将。”“昔有二征夫人,而今又有青州陆廉,”袁绍摸了摸胡须,笑了起来,“这样的一名女将,竟能数度击退大郎与先生的兵马。”郭图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又变了回来。不过这位主公虽然在子嗣问题上挺偏心,但只要没涉及到袁尚,还是很乐意给自己的长子面子的,这样笑话了一句之后,又随口说道:“我听说青徐世家子也有登门求娶的,只是都被她拒绝了,难道她自视甚高,欲嫁名门高第不成?”“青徐残破,门阀流离,区区寒门子,自然比不得咱们河北儿郎们,她便是看不上,也还寻常,”郭图微笑道,“不过,主公难道欲为媒么?”袁绍哈哈大笑起来。二张领了一万兵马跑来东郡救援臧洪,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加了一千余人的骑兵,再有一个专门出谋划策的陆廉,也仍然不是值得袁绍警觉的事,因此关于陈琳要不要写檄文骂陆廉,陆廉又有什么可骂的这件事上,袁绍几乎是在用趣谈的轻松口吻来聊这点事。审配看了一眼沮授。沮授皱着眉,不吭声。见沮授不做声,审配心里莫名地好了很多。还好他不曾出来反驳主公,他这样想到,现下反驳主公的重任就交到了——“陆廉自平原起兵,大小阵仗无数,以弱克强者,比是也!”田丰厉声道,“不知河北哪位将军,竟有如此战绩,能令主公这般轻视于她!”袁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这个干瘦的谋士,过了一会儿,才将不自在的神情调整好。“啊,啊,”他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原来元皓也在啊。”几名谋士互相看了一眼。主公的语气已经很敷衍了,但田丰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直起身,语气激烈地大声说道:“主公若欲进取天下,必当铲除刘备!而刘备麾下不过关张陆赵几员名将,其中尤以陆廉镇守北方,为我肘腋之患!她今既冒险轻进东郡,主公何不亲率大军,将她围杀于此,也好铲除心腹大患!”主公脸上露出了一个怪相。“我发十万大军,只为围杀一个陆廉?”他的眉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依我看,张儁乂便足够令她胆战心惊了。”袁绍这样说的时候,陆悬鱼的确在胆战心惊。……而且的确是因为张郃的到来而胆战心惊。她算来也打了小十年的仗,什么样的敌军主帅都见过,当然他们见到她时,情绪都不是很好,有目眦尽裂的,有视死如归的,有破口大骂的,有泪流满面的。但是放弃大军,带了十几骑跑过来的,属实是没有!当这位主帅来到濮阳城下,表示想见一见她时,陆悬鱼想过好多种展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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