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口了:“写完了?”我应了一声。他走过来,拍了拍竖着放在窗台上的包装盒——本来它是横着摆在我书桌的正中央,我把它放到那里的。它影响我写作业了——说:“说好了给你买个电脑,买了笔记本儿的,以后你要带哪儿去都方便。拆了试试。网线约了星期六上午来安。”我看着盒子,说:“不用。”他叹气道:“别生气了,昨儿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那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你万一闹出事儿,收不了场。我当时是急了。”见我没反应,他来拉我:“别生气了,我不对,我道歉,行吧?”我挣开他的手,他又拉我。我又挣开他,他又拉。拉扯一阵,我烦了,懒得挣了,随便他吧!他拉着我的手往盒子上放,边说:“好了好了不气了,拆电脑,用用,不好用就去换。”“不用。”我说。他沉默几秒,又叹起气来,很无奈地说:“我真的发誓我不会去嫖,你要怎么才信我?我要骗你我是狗。”我没说话。又过了几秒,他说:“也不交女朋友,行吧?等你先有女朋友,行吧?”我转头看他,问:“你不是有需求吗?”他哭笑不得道:“我的需求不是被你这通脾气弄没了吗?你说你,赌气不理我就算了,还打算离家出走住学校去……我给你挑电脑的时候,你班主任一个电话打过来,我都懵了。我还敢有什么需求?”我扭头看别处。“哎哎,别扭头别扭头!”他急忙两只手抱住我脑袋往他那边扭,说,“不是怪你!”我被他强行扭过去,看着他,说:“我莫名其妙。”“没……”他又叹气,“那是我急了瞎说。川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刚一直在想这事儿,想来想去,想明白了。咱靠在一起那什么,怎么说来的?靠在一起那个。”“相依为命。”我说。“对,相依为命。”他说,“咱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你怕我有了女朋友就不理你了,是吧?很正常。那谁,你不认识,一客户,老婆走了,再婚,他闺女在家里那个闹的啊,比你闹多了,她从她家一楼砸到三楼,少说砸了百来万。”有个屁联系。但我懒得跟他说。他说着说着意淫上了:“以后咱有钱了,给你砸,专挑贵的给你砸,你不高兴了就砸,随便砸,砸完就消气儿了。”我想砸他。他瞅着我脸色,又来扒拉我,笑着说:“好了,不闹了,行不?”我扯开他的手,低着头拆电脑盒。笔记本电脑是银色的,我拿在手里看了看,说:“我现在就想砸贵的东西,我砸了它。”杨复果断道:“砸!砸了再买。这个咱买得起第二台。你别生气了就行。”我冷笑着拆穿他:“你就是知道我不会砸,就假大方,做样子。”他二话不说,从我手里拿走电脑,作势就要往地上砸。我下意识地赶紧拦着他,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在耍我。果然,他没绷住,冲我傻逼兮兮地笑了起来。我先把电脑安全放回桌上,然后揍他。他有毛病,就喜欢挨揍,我一揍他他笑得更大声了。杨复皮糙肉厚,我揍他,他笑嘻嘻的,我手先疼起来,就收手了,给他一个白眼。“不气了吧?”他笑着问,“没事儿了吧?”我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依旧笑着,拉着我哄:“虽然刚才是逗你,但如果你真想砸,真的随便你砸,真的,不骗你。我赚这些钱不就是为你跟我妈高兴嘛。川儿,别气了,也别住校,得跟好几个人住一块儿呢,多不方便啊,还得一天三餐都吃食堂,那食堂能有我做的干净好吃?”我说:“现在我就经常三餐吃食堂。”“前段时间是应酬多,没顾上你。”他说,“以后我尽量早上晚上都在家里给你做饭吃,好不好?”“不耽误你应酬吗?”我问。“说了都是为你俩高兴,现在你不高兴了,我就是当上了首富,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抬手揉揉我头发,“乖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忽略家里了。”他都这么说了……我实在是找不到由头继续闹了,只好点了点头。他笑着又揉了我头发一会儿,突然问:“池郑云他爸妈没在,谁做的饭?保姆?”“……他自己做的。”我说。“他?他会做饭?”杨复问。“嗯。”“能吃吗?”杨复问,“你们吃的什么?面条?”“就普通的饭菜。”我说。他好像很感兴趣,问:“什么菜?”“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问。“我问问,就问问。”他说,“怕你没吃饱,给你弄个夜宵。”“吃饱了。”我说。“你们吃什么了?”他问。我只好告诉他:“蟹黄鱼翅、四喜丸子、干烧冬笋,和一个青菜芋头汤。”“都那小——池郑云做的?”杨复问。“嗯。”“他会做?”杨复翻来覆去地问这个事儿,我都有点无语了:“是啊,说了是他做的,他不会做的话那他怎么做出来的?你到底想问什么?”“就问问。”*作者有话要说:杨复:现在就敢给你做饭,以后他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第17章 我想告诉他妈妈我顺便看到杨复他女朋友了杨复防备地问:“他没事儿给你做饭吃干什么?怎么突然一起吃饭?你说的他说的?”为了防止他刨根问底,我谎称今天吃饭的事是我主动向池郑云提出的。“他没问你怎么突然找他吃饭?”杨复问。“……没。”我说。“你俩关系挺不错?”杨复问。“一般吧,有时候问他题目。”我说。“哦,问题目……嗯,题目不懂就问问……怎么不直接去问老师呢?”他问。“老师那里人很多……那我以后不问他了。”我说。“没,不是这个意思,”杨复忙道,“你问你的,我又不懂这些,就说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唉,还是怕你被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十六七岁的男的,唉,都他妈跟发情的狗没差别。”我:“……”“不是,不是说你,不包括你。”他急忙找补,“我是说除了你的别人。”我简直懒得理他,但不得不理:“哪来那么多男同。”“他妈发起情来还管你男的女的?有——能上就行。”杨复语重心长道,“你只会念书,这些都不知道,社会乱得很。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你得记在心上,你长得漂亮,又文文弱弱的,最容易被欺负了。”“没有!”我说。“好好好没有没有,不生气啊,不生气。我不说了。”他停了下,说,“反正你自己记着,有事儿赶紧跟我说,我给你摆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