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钦放心,等我做了太子,你会是我唯一的太子妃。”“阿钦,我永远信你。”“阿钦,就算舍弃太子之位,我也会护你周全。”原来不过,都只是随口一说拿来骗他的谎言。看着梁钦州痛苦挣扎煎熬。洛泉露出一个终于满意的笑:“我来,只是让你知道你是怎么输的,顺便看看你的狼狈。”说完,他转身离开。梁钦州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寂灭下去,再无一丝光亮。天色大亮时,侍卫将梁钦州从地牢里拖了出去。他胸前被挂上“叛国贼子”的牌匾,像是牲口般被塞在一个铁笼子里。上街时。京城最热闹的梧塘街,被围得水泄不通。梁钦州一出现,人群便骚动起来。梁钦州看到百姓,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就有尖锐的石头砸过来。梁钦州额头一疼,汩汩鲜血顺着脸颊留下。其实这些疼已经算不上什么。直到他看见朝他砸石头的,竟是他曾经战死的旧部的遗孤和家人!一瞬间,心口酥麻的痛意蚀骨。他们都满脸恨意地望着他。“叛国贼子!勾结敌军害死了我的家人!处死梁钦州!撅了梁家的坟墓!”“大家快砸!砸死叛国贼!不要让他跑去蛮夷当王子妃!”“砸死叛国贼为边境将士们报仇!”无数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朝着梁钦州砸去。梁钦州只觉得心脏抽疼,双眼扫过下方每一个人的脸。有借梁家的钱开包子铺老李。有梁家施粥时,每次都会出现的乞丐老莫。还有数万万受梁家庇护,才能过上安稳生活的百姓。他们此刻都高举双手,大声喊叫嚷。“我们都赞成处死梁钦州!我们还请愿将梁家陵园荡平,梁家这些叛国贼子不配安息!”随后便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大吼着:“我赞成!处死梁钦州!荡平梁家陵园!”一声声整齐的请愿声彻响天际。案未审,判决已至。梁钦州忽然仰天笑起来,笑声愈发凄凉绝望。人群渐渐安静,梁钦州的笑声才停下。他踉跄着站起来,死死盯着台下的百姓,眼眶湿润。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迷茫。他想问问他敬爱的爹爹。为什么?为何我为天下人,天下人却尽数负我!?爹爹,你常说,我们梁家世代清流英烈,可为何我欲让天下人生,天下人却都要我死呢!我何罪之有!?梁钦州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不甘心,好不甘心。爹爹,这就是您放在心中,宁死也要守护的百姓,他们却不肯念您一分好。监斩官听着台下的叫嚣声,又想起贵人的吩咐,当即命令。“既然如此,那便安排了吧。”话落,就有人领命,端着一杯毒酒走到梁钦州面前。“喝吧,这可是太子殿下为你讨的最后恩典。”梁钦州轻嗤一声:“他本人怎么不来,是没脸了吗?”说完,他也不管众人反应,伸手接过毒酒,一口饮尽:“爹爹阿娘哥哥,钦州来给你们赔罪了。”像是喝了一口刀子般,剧烈的痛从喉间割到胸膛。几乎是瞬间,他的嘴角便流出了鲜血。梁钦州用手背擦去,一字一句:“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梁钦州,从未叛国!”两句话,仿佛用尽了梁钦州全部的力气。鲜血顺着七窍缓缓流出,待他话音落下,一口生气彻底散去了。梁钦州轰然倒地,却未阖上双眼。竟是,死不瞑目。第10章与此同时。京城,郊外,一辆华贵且低调的马车停在树边。马车外,一锦衣卫跪着战战兢兢汇报:“殿下,是个幌子,那宅子中是空的!”马车内,李肃烨脸色阴沉,捏着茶杯的指节发白。昨夜,他收到消息,说京郊外会有梁钦州不曾叛国的证据。于是他带着人,顺着消息找到现在,结果却是一个骗局!伺候的人噤若寒蝉,以眼观鼻。唯有架马的暗卫首领直言劝诫:“属下明白殿下对梁将军情深义重,苦苦找寻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可如今遍寻不得,是否证明……梁将军确实叛国!”李肃烨幽深的眸色变了变,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思绪恍惚间。马儿忽然像是受了惊,突然嘶鸣一声。李肃烨一晃,杯中热茶撒在手上。灼烧地痛意从手背一直烧进心里,随之而来的,是如大山倾倒般压来的不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猛的从心口抽离。他开口,嗓子发紧:“几时了。”帘子外,暗卫回复:“回禀殿下,快要午时了。”梁钦州被审判的时间要到了。李肃烨的心骤然高高提起,果断下令:“派一人先拿着孤的印章去阻止审判,余下人同孤速速回城!”暗卫得令,当即驾车回城。刚进城门,却通往刑场的道路都围满了人群。李肃烨的不安越发浓烈。他等不了,干脆掀开帘子,解开套绳,翻身上马,决定从小路去往刑场。结果才急急忙忙过了两个小街道,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影。李肃烨不得不勒马停下,却发现被撞上的人是洛泉身边的婢女绿丝!“你为何不在洛泉身旁当值,在这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