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别耽误太久。”十七应了一声,转身朝宁夫人的住处走去。到了宁夫人的房间,十七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门内传来声音:“进。”十七推门而入,只见夫人正坐在高位看着他。“还知道来见我。”十七跪地。喝了酒的原因,让他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尽力缓解了一下,准备开口时宁夫人抢先一步。“喝酒了?”“是。”面色潮红,身形不稳,这副模样倒是宁夫人第一次见到。“墨玉?”“是。”“你可知墨玉酒为何名扬天下,又为何后劲如此之大。”十七停顿,“夫人独有的酿造之法,十七不敢妄言。”宁夫人大笑了两声:“只要喝了这酒的,无一人不上头。因为啊,这酒里加了一味药材,百日醉。”十七听后,心中一阵愕然,难怪他会有种莫名的冲动和心跳加速的感觉,原来这酒中竟然蕴含了如此强劲的催情之物。没错,百日醉乃催情的药材。“墨玉是我小时的师父所教,本意是用作成亲时所饮,没想到偏偏是这一味药材,却让这酒名扬天下。”十七闻言垂头。暗自庆幸他从小习武,体内的内力在强行压制这种情绪,假若一时没把控住,那方才... ...实在不敢接着想下去。宁夫人突然收住笑意,语气变为讥讽:“你不是喜欢那温瑾川吗?多喝一些,他会要了你的。”“夫人?!”十七猛然抬头,瞬间清醒。“慌什么?冒冒失失的,不像样子!”堂下跪着的人胸膛剧烈起伏,却不敢说什么。只好强忍不适,转移了话题。“夫人既让下奴掌管七镜楼,能否告诉下奴林寂的身世?”林寂。便是那日七镜楼中,唯一对十七坐上楼主之位心存异议之人。三年前,林寂以七镜楼之首而出,而十七位居第二。被宁夫人召回山庄后,便与林寂再无交集。前阵子的那次会面,乃是三年来的首次重逢。宁夫人眼皮微抬,似乎对于十七提及林寂并不意外。“为何忽然提他?”“他对下奴持有七镜楼的玉印很不满。”“他自然不满,七镜楼成立十八年。每六年换一任楼主,而前两位皆是第一而得。”可单凭这一点,十七觉得还不够。随即叩首:“夫人,请告知下奴,林寂的身世。”“没什么好说的,宁淮之,你给我听好了。若你下不去手,自然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我并非非你不可,倘若你做不到,我定会让你与他们一同葬身此地!”话落,一阵寂静。饮酒之后到底是胆子大了起来,往昔话至此处,十七定会认错而后退下。然而今日,他却执拗不休:“前朝南越国曾有位林姓武将,他可是那位林将军的后裔?”宁夫人轻笑,不否认。“没错。”果然是前朝官员的后裔,至此,十七才恍然大悟。难怪会对他与萧子安首次独处,未下手时的愤恨。林寂对于现今煜国的仇视,恐怕并不比宁夫人逊色。他竟感到庆幸,自己接下了楼主之位。若他不接,这个位子便一定会到林寂的手中。若天陵被破,谋反得逞,林寂势必会统率七镜楼展开复仇。御南王... ...北啸将军... ...以及所有曾率军剿灭南越国之人... ...皆在其列。“谢夫人告知,下奴告退。”“等等!”刚抬起的一只腿,在听到宁夫人发话后,又将腿再次放下。“林寂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人,他想做什么你便让他去做,不用太管束他。”十七垂眸,不可能。虽内心所想,但表面却乖巧应下。“是。”“好了,退下吧。”“是。”退出琉璃院,十七越发不安。他不想去天陵,更不想攻天陵。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求得两全... ...第119章 进城望月山庄门外,温瑾川手持信封眉头紧皱。信上所述,前阵子天陵截获的四只信鸽,其特征与他所遣的信鸽如出一辙,而能熟练控制鸽子的,除他之外,唯有师弟江予白。纸张在他手中被揉皱,或许是难以接受,背叛自己的人竟是他最为信任的师弟。犹记得那日,为此责罚了十七... ...还在晃神之际,白倾尘一个闪动立在了他的面前。“谁的信?”“萧子安。”听到萧子安三字,他毫不客气地拿过。然而,当发现信封上并未提及自己时,他又漠然地将信封随意一扔。随即思索:“江予白?这人留不得。”温瑾川怒道:“他的事我会处理,你不许动他。”白倾尘眉头一挑,这动不得那也动不得,突然有些不满:“温瑾川,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我已派人盯着逍遥宗,近日来并未生事。”“留着总会是个隐患。”温瑾川神色一瞥:“如果是你,你会放过你的杀母仇人?他不过是憎恨望月山庄罢了。”白倾尘冷哼,并未答话。“你大可放心,我现今与你一条船上,断不会放任他做出什么。”“你知道就好,别到时候害了我们。”两人各带情绪的对峙了几句,全然没发现身后的十七。他来了有一会了,只是远处的二人似乎起了争执,便索性停下。偷听是不敢的,断手的惩罚他不想再受,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温瑾川唤他过去,这才迈步走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