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寰太狠了,项俞的整条手臂都在发抖,他第一次感到慌了,本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够深,就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可是高宇寰却能清清楚楚地讲出来。“不是……不是……”项俞搂住高宇寰的腰,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语无伦次地说,“我说过我和我哥是兄弟,只能是兄弟,我告诉过你……是你不信啊……可是你不一样……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觉算什么……我不懂……我不明白……”“我甚至怀疑你给我注射的药里有什么,你说……到底有没有……为什么药物一发作,我脑子里都是你的幻觉……”“我真的不懂……”项俞哽咽,“我没有你的阅历……你有过多少男人啊!我只有你一个!”“你不懂?我是你的试验品吗?让你试试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你项恺?我要是还能信你会喜欢我,我就活该被你骗这么多次,你懂吗?”高宇寰捏住他的下巴,手掌拍在项俞的脸上,手劲大得顷刻浮现出一道道指印。高宇寰见不得他满脸泪痕的样子,错开目光瞄了一眼时间,“行了,话我就说这么多,过了今晚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自己和哪个情人都没闹成过这样的地步,高宇寰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是对是错都是自己造成的。高宇寰站起身,扶着腰舒展四肢,操,他暗自咬牙,自己过了小半辈子了,还跟孩子玩什么情啊爱啊的,真是报应啊。“滚吧。”项俞扑过去抱住高宇寰,“不,我不走。”高宇寰转身,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不走?这是我的地盘!你还想怎样!”“真让我把你剁了扔出去?”“我不走……”项俞摇头,“我只要一个人独处我就忍不住去想……我脑子里很乱……我……我受不了了……”他会忍不住去想项恺怎么样了,想高宇寰会不会又在和那些男孩上床,自己不好过凭什么高宇寰又去逍遥自在,他想了无数种手段报复……“我……”“我藏了炸弹……在这……就在这……”“你别赶我……我控制不住……你别逼我了……”高宇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项俞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仰起头盯着高宇寰的眼睛,“我不会走,我也不会让你走……”“我操你的!”高宇寰一脚踹在项俞的膝盖上,他吃痛地跪倒在地,高宇寰仍不解气,抬起腿一下下踢在他的小腹,项俞蜷缩着身子任由他泄愤,一声不吭。疯了,都疯了,“你想炸死我?”“还是你想死!你说啊!我满足你!”高宇寰咆哮,自己到底招惹得是什么东西啊?“你说你想干什么!”项俞裂开嘴角,森白的牙齿上挂着血渍,“我……”“你想知道项恺在哪,想见他是不是?”高宇寰怒火中烧,抓起扔在地板上的手机,拨通林子彦的号码,“好啊,我把他叫来,我们仨都一起炸死算了!”项俞抹着唇角的血,高宇寰愤怒地听着手机里的响铃,操,接电话啊……“哥……”林子彦沙哑的嗓音传来,高宇寰皱了皱眉,听出他不对劲,但是自己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把项恺给我弄过来,现在马上过来!”“哥……”林子彦哽咽,“项恺他……走了……他走了……”“他不要我了……”林子彦的声音喑哑,“他不能离开我,不能……绝对不能……”高宇寰麻木地听着林子彦赌咒般的喃喃,忍不住苦笑一声,怪不得,真是因果报应啊……第八十四章 分别海中央的雨倾盆地下,水珠砸在甲板上噼里啪啦的响,项恺的大脑里乱成一团,身体脱力地瘫坐下去,他的脑袋靠着坚硬的铁板,一下下机械地往后撞,努力想要再记起点什么。头骨仿佛要裂开的痛,撞在铁板上震得脑髓都在颤抖,冻得发紫的唇瓣咬牙切齿地喃喃着,“快点想起来……全部都想起来……”在和林子彦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项恺也能猜到林子彦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纯良,自己可以包容他的任性、幼稚,也可以纵容他偶尔不那么越界的坏心眼,可是林子彦从始至终都在欺骗、隐瞒自己,都在控制自己……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像是将昏暗的夜空劈成两半,骤然一片刺眼的明亮映得项恺的脸色惨白,脑海里浮现出一束束刺眼的聚光灯照向自己,打在空荡的拳击台上,昏暗的拳场骤然明亮,项恺眯起被刺痛的眸子,看到空气里漂泊的浮尘——林子彦站在自己面前掏出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命令道:“把他绑在拳台上。”项恺紧紧皱着眉心,盯着保镖将自己的双手绕到边绳上,林子彦将烟头弹向自己,“项恺,你算什么东西?”“你是来还债的,我花钱买你,你这么贱你跟我装什么?”“你就是个天生的贱货!”项恺骤然睁开双眼,雨水冰冷的雨点冲刷着他刚毅的面庞,“呕……”他感到生理上的作呕,身体缓缓倾斜,咚得一声,重重地倒在甲板上的积水里。他失去意识,大脑里浑浑噩噩的像是放映着一部剧情冗长的电影,他梦到自己,梦到林子彦,梦到自己是怎么被林子彦压制、威胁,逼迫自己做尽恶心的事……思绪渐渐回笼,项恺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体睡得暖洋洋的,他睁开沉重的眼睑,朦胧中瞧见男人模糊的背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