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彦浅笑,继续和工程师沟通。到了晚上,工人们停工吃饭,项恺也准备走了,林子彦和建筑团队还在搭建的棚子里开会。他回到家里,盯着林子彦落在沙发上的那身脏衣服,拿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项恺打开门,外卖员把餐盒递给他,“你点的餐,记得好评啊!”项恺端着餐盒,疑惑地瞅了一眼外卖单,上面写着一行备注:要乖乖按时吃饭,早点休息,爱你。项恺把餐盒放在桌子上,拿了瓶啤酒回到房间,自己过了这么多年,从没有遇到过林子彦这种人,项恺一时都没了主意,该怎么解决林子彦这个麻烦。深夜,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片光,他坐起身,瞧见对面筒子楼的房间亮着灯,林子彦颀长的身影经过窗子,项恺皱起眉心,拉上窗帘翻身背对着窗。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老头子叫项恺过去帮忙,有时会见到林子彦,但大多时候他只是和一群人在棚子里开会,等项恺走了,他还是在工作直到半夜才回到筒子楼休息,那盏灯准时打开。可每天都会有外卖员准时送餐,还有一些酸溜溜的甜言蜜语,项恺想和他谈谈,别做这种无聊的事,可林子彦就是这种人,只要你给他回应,他就会得寸进尺。从开始只供收纳十几人的临时住所,现在已经建成一片居住区,项恺今天去帮老头子搬家,到的时候发现林子彦已经过来了。他这段时间和邻居们打成一片,从来没有开发商愿意冒着风险亲自来C区参与改造,林子彦没日没夜的工作,大家才信他是真的愿意出钱出力。林子彦给老头子搬家,为了听几件项恺小时候的事讨犟老头欢心,听说项恺十几岁的时候带着项俞生活,有的时候连顿饱饭都不吃到,林子彦心里泛酸,无力又难过,忍不住问:“就没人帮帮他吗?”“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怎么帮?有人花钱让他把项俞卖了,他不肯,被人打的咳血,连奶粉都买不起用米粥养活项俞的。”老头说:“听他说把弟弟送去国外的战场了?挺好,还是个出路,留在这里也是受罪!”林子彦垂着头,手掌紧紧攥着桌角,不知道是谁推他一把,林子彦暴怒,转过身一脸凶相,直到看见项恺,眼底的暴戾消失的一干二净,“我……”项恺不解地盯着他,又看了看老头,“你们干什么呢?”“小林总来帮我干活,看着他长得挺单薄的,没想到力气真不小。”老头站起身,“你也别闲着,给我把那椅子搬进来,我就习惯坐那个,死也死在那上!”项恺没理林子彦,给老头子搬着藤椅,“你总说死干什么?”“废话,谁能长生不老啊?我告诉你,等我死了把这个跟我烧一起,老子没他睡不着觉!”“你死了,我还管你?”项恺和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林子彦瞅着他,替项恺委屈心里都在打颤。流离失所的居民搬进房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林子彦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自己花天酒地过,身边的人也会露出各种各样的笑脸,可与现在的画面云泥之别。“林总,听说你住的房子大的能停几架飞机,还有几百个女佣是不是真的啊?”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坐在栏杆上朝他喊。林子彦轻松地说:“你是羡慕能停飞机,还是有女佣?”男孩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概念。两人的对话逗笑不少在场的人,就连项恺都忍不住看着他俩笑了笑。林子彦高兴地朝他走过来,项恺脱下工作手套,淡淡地说:“老头子说一会儿让你留下喝杯酒。”“啊?”林子彦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头脑,项恺居然邀请自己和他一起吃饭?项恺鄙夷地盯着他,“你要是有事就算了。”话说出口,项恺瞅着林子彦,觉得他好不容易做成了点事,自己或许不该扫他的兴。“没有,没有!”林子彦高兴地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需要我准备什么吗?我派人送几瓶酒过来?”“不用,我去买。”项恺骑上摩托准备离开。“那……”林子彦抢着说,“我今晚能在你家住一晚吗?”项恺冷凝着他,就知道林子彦是个得寸进尺的人。林子彦解释:“我平时回去的晚怕打扰你,可是我那里的水管漏了到处是水,我正在让助理去维修,地板有股发霉的味道,很难闻……”项恺骑着摩托离开,“今晚吃完饭,跟我回去。”既然让他住了一晚,多住一晚又不会怎样。“那我等你啊!”恰巧林子彦也是这么想的,他兴奋地恨不得跳舞来振臂高呼,旁人笑着看着他,不知道是有什么好事。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林子彦接通后,神色一滞,“什么?”“我马上到。”等项恺回来的时候正好饭菜刚熟,他拿着两瓶老头子爱喝的酒进来,老头子叫着他坐下等林子彦来了再吃饭。可眼看饭菜都凉了,林子彦还是不见人影。老头子不耐烦地说:“老子让你叫他,你是不是没叫啊?我看你跟他关系不好,人家有钱有势的你不能溜着点?”“老子请他吃这顿饭,还不是想让他给你找个好工作,岁数也不小了,你真是白活了!”项恺冷着脸说:“吃吧,不等了。”“也对。”老头子端起酒杯说,“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个,我这老脸给你丢一次就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