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寰松开攥着项俞衣领的手掌,推着他的肩膀撞向墙壁上,楼道里传来一声巨响,高宇寰盯着项俞,“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厌弃地啐了一口,“你去精神科看看去吧!”“我要知道你是这种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老子当初碰都不碰你!”项俞的眸子闪过一丝锐色,“你后悔了?”“你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跟我认真,我只是把你想做的事提前做了……”高宇寰咬牙切齿地听着项俞的诡辩,项俞摇头,凝着他的眼神充满渴望,“而且我后悔了,还是你赢!我们再来一次!”“我不会欺骗你,不会玩弄你,不会让你再输了!”高宇寰的心脏就像是有无数个虫蚁在啃食,手掌不自觉地发抖,他抓了抓自己的口袋,想抽根烟缓解缓解,才发现自己没带烟,还在医院里,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手掌揪着自己的头发,想发泄地咆哮,又喊不出声音。“我服你了。”高宇寰认输了,一双鹰眸布满血丝,指着项俞说:“你给我听着,好好听好了。”项俞心头一颤,感觉又有了一丝希望。“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了,你懂吗?”高宇寰开口,一盆冷水泼在项俞的脸上,让他感到彻头彻尾的冷。高宇寰不想成为任何人成长的代价,他也不想做什么知心大哥哥,告诉项俞哪里做错了,该怎么做。他就想报复,想出气,然后让项俞有多远滚多远,但是他今天没办法了,“我是个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一辈子小心翼翼,我跟你玩了一次,就像是去赌了一把,我输得这张脸都没了!”高宇寰的手掌打在自己的脸颊上,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你还想让我玩?我赌不起了!”“我三十岁了,不是你,还能一次又一次地做错了再重新来。”高宇寰无奈地笑了,“我得收拾着被你以前嫌弃的不要的,重新贴在我这张老脸上。”“我都看不起自己,以后我还怎么混啊,跟着我的这群人谁能尊重我啊?我就是个笑话!”“你能懂吗?”高宇寰反问他,“你不懂,你就是一小屁孩,你跟着我混,以为能把我耍了,结果发现自己掉坑里了,你自尊心受不了,想把面子场子重新找回来。”项俞怔怔地盯着高宇寰,第一次他这么平心静气地和自己说话,但是项俞打心眼里开始慌了。“项俞,你敢说自己是真心觉得以前做错了吗?”高宇寰轻笑,“你不会的,你就是这种人,你够狠。”高宇寰实在是腻了,“就这样吧?”他转身朝着医院外走出去。项俞杵在原地,出神地盯着高宇寰的背影,大脑宕机,什么缜密的心思都没了,他追过去,一把抱住高宇寰的腰,“我不要什么面子,不要什么场子,我就是想在你身边,我就是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不是让你赌,你不会输得,我说了你不会输的……”高宇寰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地扯开他,项俞不肯放手,“你信我一次!就这一次!”“你被嫌弃不要的东西,我一件件帮你补回来,没有人敢看不起你!我不准你看不起自己!”高宇寰终于挣脱项俞的束缚,转身一脚踹在项俞的小腹。项俞倒在地上,高宇寰冷冷地睨着他,“老子不稀罕了!”高宇寰急冲冲地走到医院的马路上,一脚踹翻路边的垃圾桶,余光扫到项俞一声不响地跟在自己身后,“操……”“臭傻逼!”高宇寰站在自己的汽车旁,盯着项俞走过来,“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别跟着我了!”项俞有些心不在焉,盯着马路对面的商铺,出神地左右张望。高宇寰恼怒地骂道:“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你滚还不是滚!”项俞眯起犀利的眸子,看向报亭里举着书的男人,动了动唇,“那是你的人吗?”“什么?”高宇寰不明所以地反问。项俞伸手指了指报亭的方向,“你身边的人,我没见过他。”高宇寰看过去,挥开项俞的手臂,“我从家来根本没带人过来。”没带人来?项俞迅速朝他扑过去,一把搂住高宇寰的肩膀摁在自己的怀里,报亭的男人扔开书,掏出机枪打穿玻璃对着他们扫射,商铺里站出三四个男人,朝着他们举起枪口,震耳的枪声四起,打在车身留下一排窟窿。项俞护着高宇寰的脑袋,罩在身下免得流弹伤到他。“车里的暗格有枪!”高宇寰的话还没说完,项俞已经打开车门摸到枪,他扭头,对高宇寰认真地说:“你看,我永远比你自己还了解你。”“我去你的!”高宇寰怕枪声太大,他听不到,特意贴在项俞耳边大声地喊。项俞笑着护住高宇寰的脑袋,找准时机露出头朝着报亭里的男人开枪,砰地一声,正中对方眉心,他重新缩回高宇寰身边,贴在他的耳边说:“你往后面的巷子里跑,我拖着他们。”高宇寰霸道地骂道:“别废话,就这几个你还解决不了,白去训练了?”项俞盯着高宇寰露出浅笑,侧过身,朝着商铺里的杀手逐个点名射击,每一个人都是子弹穿透眉间,留下一个个血窟窿。一声机车的嗡鸣声传来,高宇寰望到马路不远处驶来一辆飞驰的摩托车,“靠,飞车党。”“快!跑到巷子里!”项俞拉起他,推着高宇寰的后背往巷子里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