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是不喜欢哥哥吗?”“为什么要哥哥的不要我的?”“姐姐现在吃不太方便。”方时一解释着,扶起自行车,踢开了脚撑。“才不是。”问秋嘴欠道,“姐姐就是不喜欢你的,姐姐就想吃我的。”问冬瞪大了眼。方时一无奈道:“我可没这么说。”小孩根本听进不去方时一的话,眼里只剩下自行车上挂着的小盒子随着车辆左右摇晃。意识到方时一是真的要带着问秋的蛋糕离开,失恋的悲伤和挫败感在这一刻翻涌而来。“我连姐姐都比不过哥哥。”问冬颤抖着小嘴道,“我活该和小美分手!”小孩捧着蛋糕噙着泪小跑离开,都快要走到了门口了却发现没一个人追过来。心理防线坍塌,突然大喊了一声讨厌哥哥,就哭喊地冲进去找妈妈。问秋一头雾水,蹙着眉:“什么小美?他今晚怎么了,平时反应都没那么大。”方时一讪笑两声:“我觉得你去哄哄他会比较好。”春末的夜晚气温多少还是捎带着些凉意。更别说位于郊区的问家,晚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方时一跨上自行车,总算和人开口告别。他的心中此刻被回家睡觉所填满。甚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携带着一个重要物件。鞋子刚踩上脚踏,身子微微前倾,颇有一副自行车竞赛之姿。已经抬高的腿形成了笔直的坡度,在他用力的那一刻,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东西毫无预兆地掉了出来。如同方时一的脸面,轻而易举地就在一天中连丢两次。“这什么?”方时一的身子随着刚刚踩上的那一脚往前挪了半分,头却转了过来,视线跟着对方的动作向下移动。问秋捡起地上的布料,只抓了一角,灰色的内裤展示般地散开在二人眼前。空气都在刹那间凝固成了一处。方时一忽得觉出了几分料峭春寒,冷得他大脑一片空白。要不现在直接走吧。方时一目光呆滞,望着那块布料一动不动。不就是十五块钱吗?十五块钱……我非得要这条内裤吗?我拿他给我的一千块买几十条不行吗?如果他问起来,难道我说我是人妖吗?明天还要上班好累啊。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走!!!方时一的脚开始发力,在即将完全踏下那一刻,问秋突然问道。“这是你男朋友的?”“啊?”脚停了下来,方时一懵了。问秋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今天听到你身边有男声,是你男朋友吧?”方时一眨眨眼,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往这方面猜。不对不对。如果往这条男士内裤是我穿的来猜,好像更奇怪。方时一反应过来张嘴道:“啊!对!呃……应该?”方时一犹豫半天,“可能是?”“你有男朋友?”你前因后果搞错了吧哥。“呃……”方时一踌躇着,蓦地想起自己如今身处乙女游戏,虽说现在没有选项,但是随便说有男朋友,对方是不是会减好感度。“我猜……”方时一磕磕巴巴道,“可能……不确定?”要不还是直接走吧。这么想着,双脚又开始施力。却没成想面前的人竟忽得嗤笑了一声。方时一疑惑地望向对方。问秋目光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内裤,说:“这男的那么小,你看上他什么了?”……哈?哈?哈??哈????哈?????????哈??????????!?!?!?小??????!!!谁小??????!?!?!?!一把火瞬间烧干了方时一的大脑,他不仅这么想着,还瞪着眼喊了出来:“哈?????你说谁小!!!”问秋被人喊得一愣,却回答得迅速:“就穿这个的人啊,我说,你路上随便拽一个男的,穿的码都比这个大吧。”这逼崽子眼里的鄙夷都要化为实体:“找男朋友就找男朋友,去针堆里找什么。”方时一控制不住表情,把先前担忧的好感度全部抛之脑后。“就不能腰细点穿小码了?!!!!”他一把将问秋手里的内裤抢了过来,喷火道:“你有多大啊你!!!你看都没看过凭什么说小!”问秋蹙眉疑惑道:“你那么生气干嘛,我又没说错,穿这种码的就是小。”方时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甚至想脱了裤子拍他脸上。“得了吧你!!!自己身材不好就骂别人小!!就你大你最大!你怎么不去参加世界比大总决赛夺得头奖呢??你有本事现在脱了给我看看有多大!”没等问秋回应。方时一又狠狠地呸了一声,那力道吐出的口水简直要将地里钻出个洞。“我才不看呢,就你那小不点,我看了都嫌眼睛扎着疼!”不在乎问秋瞪大的眼睛和震惊的神色,方时一抬脚踩上自行车就飞速离开,还不忘留下一句骂。“去死你吧!”方时一的自行车骑得快如闪电,以心中的火为燃料,烧得近乎超速。一直到晚上躺在了床上。方时一仍旧难以入眠。明明今天已经疲惫不堪,明明第二天还要去送货,但方时一始终目光炯炯地睁着眼。眼里的怒火好似要将天花板烧出一个洞。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方时一愤恨地抓着被角。好想冲去问家扒了问冬裤子比一下。否则难掩他今日所受之耻辱。我好恨……第12章方时一第二天醒来,怒气消了大半。毕竟没有人会在快要被压榨死时,还在为自尊生气。至少他不是。今天送的货和往常一样多,太阳却猛烈了不止一倍。工作两个小时,身后的汗就把衣服浸了个透彻。方时一把车停在路边,摘下头盔,滚烫的汗水从鬓角滑落,总算能让被闷着的头皮透上口气。丫的。这班我是一天上不下去了。明明今早还是带点春天的凉意,怎么中午说夏就夏。方时一往嘴里灌了几口温水,捋起袖子。还是热。方时一眯眼抬头望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却被眼角的汗水偷袭了个正着。靠!我抬什么头我抬。火辣辣的疼渗入眼球,方时一睁不开眼,双手四处摸索三轮车上放的纸巾。“你需要这个吗?”一片冰凉抵在方时一指尖。眼睛艰难地扒开条缝,勉强看清了旁边递来的一块纸巾和一只纤长的手。“谢谢。”方时一急忙接过。用纸张擦干眼角,又就着这份冰凉往脸上一盖,迷糊的神智才总算得以清醒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