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半月来,方时一也再没主动和人搭上话。但与其说没有,不如说是现实阻碍。自上次在公司见过一面后方时一反手被外派到了省外出差。回到家后刚洗完热水澡,手机里许晓的电话五分钟前接连拨来了三四余通。方时一抿了口桌上的牛奶回拨过去,许晓救我一命喊得凄凉。前几日接下了去接人的活,却又正好外出办事暂时挪不出时间。方时一蹙眉道:“你怎么之前不推掉?”许晓吱吱呜呜:“我以为能赶回来,而且接一次的薪酬……”方时一恍然大悟,许晓最近忙着结婚,房子付完首付存款已经没剩多少。“钱我全给你!”方时一叹了口气:“不用了,我今晚也闲,地址在哪?”许晓谢得在那边连连跪下,这两年来光是请方时一吃饭的次数都有365次。前往的地址离方时一不算很近,晚上九点半,离接人的时间不过只剩半小时。方时一给人播了个电话,拿上车钥匙就匆匆往楼下走去。压着十点的线到达高级会所,门外仍旧亮堂的一片。方时一没有下车,摁下车窗,泄进几许微凉的清风。中央的屏幕上显示着跳动的时间,晚上10:01,已经快要到八月月末了。像是两年前刚进游戏时,那般燥热的天气。他的思绪杂乱了不止半个月。想起曾经那双望向他永远温柔的双眸。想起寒冷的深夜里那句心碎的“别抛下我。”头靠上有几分硬的头垫。又想起许晓跟他说,要回国的消息。“咚咚。”车窗被人敲响两声,方时一抽回神智,车窗外的男人穿着身西装对他点了点头。方时一开门下车,鼻腔就涌进大片的酒气。替人打开后门,转头要说话时,才看清男人身旁扶着的人。放在门上的手紧了一紧。他没想到男人原来只是助理。问秋站得其实很直,眼帘阖下小半,若不是身上的酒气,和歪扭步伐,一眼过去只像没太睡够。身子僵得像一桩木,却在男人一个没扶稳时急忙上前将人稳住。方时一记得自己扶的是手,回过神来时,问秋整个人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柔软的耳骨蹭在脸侧,熟悉的气味灌入四肢百骸,压制住起雾的眼球,同着助理挪着人放倒在了后座。好在车买的够大,虽说睡得不适但也有充足的位置。助理并不跟着上车,把酒店的房卡递给方时一,又道了声谢。方时一是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眼睛盯着霓虹的路,神智却跑到了后座那人身上。后视镜只能看到一抹银白的头发,没有戴耳钉……车停在酒店外的柳树下,这个点的住宅区附近没什么人,方时一将头抵在方向盘上,冰凉的皮套艰难地抚下他杂乱的思绪。后座的人没有动静,微弱起伏的身子好似已然睡熟。方时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深吸口气,才能喊出两声卡壳的“问先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数着窗外再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方时一总算干脆地摸上房卡。“砰”地一声,下车拉开了后门。淡淡的酒气从密闭的空间里细滋慢长地涌出。问秋躺倒在后座,看不清眉眼,只能衬着月光勾勒出下颚分明的棱角。指尖在晚风中摩挲得大力,指甲抠进肉里,疼得刺人。方时一躬身探进车里,刚要将人叫醒,却忽得被人拽住了手。问秋的力气很大,方时一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天旋地转间,再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拉倒压在了后座。他还没张口说话,甚至没弄清当前的状况,身上的人却突然压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尖锐的牙啃得人刺痛,手上要推,一个“问”字还没脱出,问秋便把他的双手扣得死紧。膝盖挤进躺倒的□□,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压制住潜伏已久的猎物。舌头叩开牙关长驱直入,予夺口腔中仅有的氧气,将所有具体的语句只化成一声声挣扎的□□。嘴中的血腥和酒气混作一团,方时一觉着连舌头都被人咬破。亲咬得几近缺氧,问秋才总算松开了嘴,氧气从四面涌入,胸腔都在不停起伏,没等这一波过去,锁骨上却一疼。问秋咬得很深,混着滚烫的热泪融进颈脖,松口了才沙哑地冲方时一压抑道:“你不认我!”“你叫我问先生……”“你明明知道……”“如果我没认出你,是不是又要走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他……”问秋嘴上骂得哽咽,埋在方时一的肩头,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不是说了不抛下我吗?”车停在酒店外的柳树下,被月光挪动的阴影盖住车身,街上都略显寂静。方时一撇着头没再挣扎,反倒是问秋抬起头来看清男生面上的大片泪痕时瞬间慌了神。他仓惶地用手指抹去方时一眼角的泪:“怎么……”“我弄疼你了吗?”问秋将自己的委屈抛之脑后,语气慌得不行:“对不起,你别……”“操。”方时一咬着牙,两年来的怒气一瞬间填满心头。“□□的爱在不在。”他拨开面上的手,眼里都要泵出火光:“你过来一年半没找过我,我凭什么要和你在一起。”问秋瞳孔一缩。“你反正……”嘴唇抿得死紧,眼角的水痕泛着光滑下,到底还是说不下去。“反正……我怎么都行。”他言不由衷,但说的好似又确是实话。手想将人推开却又握得死紧。“我……”“我不可以。”身上的人忽得打断道。模糊的眼前只能看见眸中细碎的光,问秋俯下身子,将眼睛贴在方时一的脸侧。嘴唇呼出的温热打在耳垂上。问秋的声音脆弱地好像幼兽:“我没有你不可以。”第65章不管思绪再怎么百转千回,还是被这一句话说得心麻成了一片。方时一心软嘴硬,咬牙骂着叫人起来,帮许晓送单主安全进了酒店房间后的一切如同打仗。嘴唇被咬得破了皮,在昏暗的酒店里只能尝到满嘴的血腥味。花洒中的热水淅淅沥沥喷下,在玻璃墙上氤氲出整面的雾。方时一比问秋高上一两厘米,比起先前游戏里体型的差异,如今虽是新奇却又别样的方便。沐浴露滑而香甜,抹在皮肤上推开大片的干涩。问秋眼睑被胭脂画上一笔,透着水雾只看到锁骨上红得泛紫的牙印,大半喘气声被他收入腹中,低下头来,嘴唇轻柔地点着骨间的水珠。本就出差几日的方时一体力早已到达极限。携着热气倒在床上。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手指传过没干的发梢,吹风机的声音开得极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