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尼在一边看得直呼救命。他怎么也想不到,季欲看上的人竟然在酒吧如鱼得水,进来这一小会儿已经熟练应付了一沓人,并且成功勾搭上了店里平常的抢手人物。他已经没空勾搭别人了,只顾着看好了祁倾,希望他别被带出去骗上床。终于意识到祁倾重要性的他迅速拿出手机,映入眼帘的先是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头皮一麻。要完。他手机是什么时候静音的??亚尼抖着嘴唇回想起刚才,祁倾似乎以手机没信号为由,借他的手机说要发信息?!他忙不迭地点开未接来电给季欲拨回去,两只眼睛还要注意着祁倾那边的情况,生怕一不留神人就被带走了。不过电话刚拨通,他的背后就响起了铃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亚尼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咔哒咔哒转动着脖子回头,正对上季欲的冷脸。“玩的开心吗?”季欲轻飘飘道。音响声震天响的夜店里其实是听不清人说话的,低音炮能震得人整个胸腔都在共鸣。何况亚尼又不像祁倾是在吧台那边相对安静,他是在舞池周围的卡座满头冷汗地看着人。但他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季欲的这句话,并且明明白白地感知到了话里的恶意。“还……还行?”亚尼看了一眼祁倾,对方正坐在眼镜男怀里仰着头跟人热吻。他做出一张假笑脸:“我手机被祁倾静音了,你信吗?”“……信。”季欲面无表情,不再搭理抖成鹌鹑的可怜友人,只拿走了他的酒杯,转而几步走到祁倾身边。这两人吻得投入,也或许两人都已经注意到他了,但没有一人愿意分给他一个眼神。生气,也嫉妒,但他需要借口,不然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眼镜男的手已经顺着祁倾的腰摸了下去,几乎就要碰到祁倾的禁区了,但祁倾还是毫无所觉般的不躲不闪——季欲紧握拳头,强忍自己一拳砸扁这个畜生的脸的冲动,一把把祁倾抱过来单手搂在怀里,另一手狠狠把酒杯砸在了眼镜男的头上。第17章酒吧的杯子并不像装红酒的高脚杯,圆圆的一个杯壁极厚。季欲砸下去的力道又快又狠,一声闷响就碎了杯子,一瞬间献血酒液一齐顺着对方的额头往下淌。碎玻璃也扎破了他的手,现场一片狼藉。“我草!你下手这么狠干嘛!”祁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抓了他受伤的手想要看看,却被季欲缩着躲了回去:“别看,有碎玻璃,你别弄伤了。”于是祁倾瞪他一眼,转头去看骂骂咧咧拿杯子想打回来的眼镜男:“你也消停点。”“……”眼镜男面对他就自知理亏,捂着头坐下了,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人。周围一圈人都是不怕事大的,抻着脖子在一边看热闹,而不远处的舞池里众人还在癫狂,和这边成了两个世界。季欲听了他的那些脏话,眉头一拧,没忍住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按到了吧台上:“你手刚才放哪了?”头皮伤口的剧痛让眼镜男提不起力气,嘴上只能放软:“你他妈管那么多,是他男朋友啊?”“……”还真不是。趁着季欲沉默的这会儿,眼镜男终于挣脱开来,捂着伤口往后退了退,阴森森一笑:“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情我愿?祁倾眯了眯眼睛,终于意识到了gay吧多人渣。他张张嘴正想嘲讽,余光一瞥就看到季欲已经挥起了拳头。然后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一拳揍了对面的脸。显然飞奔而来的亚尼也没能拉住他。-闹剧最终以酒吧保安把扭打的两人拉开为结局——气血上涌的年轻人连着挨了两下,哪怕理亏也不可能任由季欲动作。亚尼是这酒吧的老顾客,陪着笑脸又心头滴血地赔了钱这才了事,带着自己朋友和朋友他未来对象离开酒吧。季欲把欲言又止的亚尼赶走,自己带了祁倾在路边小店里坐着等司机。“手怎么样了?”祁倾沉默一会儿,用下巴点点季欲受伤的那只手。伤口不深,这一会儿已经结了痂,只是不能确定里边会不会夹杂的有玻璃屑。季欲脸色柔和了下来,好像怕吓到祁倾似的:“没事,把你送回家我再去包扎。”“用我陪你吗?”“……可以吗?”季欲抬眼,“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了。”“倒是不忙。”祁倾撇撇嘴,“本来是忙的,这不是硬被你个不要命的给拽出来清闲着了。对了,赵野原呢?”“让他回去了。”早在确认祁倾位置的时候季欲就把赵野原打发回家了,毕竟他不可能让那人也来酒吧。眼下的场景已经够乱了,多一个人只会让情况更复杂。季欲盯着自己低头玩手机的祁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刚才那个人……他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嗯?”祁倾闻言抬起头来,放下手机,“知道啊,他那咸猪手那么明显,我推都推不开。”“那你为什么……”季欲眉头紧锁,“你没必要糟蹋自己。”祁倾肆无忌惮道:“这不是还有你嘛。”“……”“放心,今天你要是不来,给他开瓢的就是我了。不过季欲你是下手真狠,就不怕出人命?”季欲认真看他几秒钟,提了提唇角,完全难以抑制自己的笑意。“神经病。”祁倾转头看见外边停下的车,站起身来,路过季欲旁边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他的头,伸手要把他扯起来。说心底没有点触动当然是假的。祁倾不太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能容忍他这么久。两人角色要是互换,早几辈子祁倾就得被对方给逼疯了,非得把他绑了沉塘不可。……不过这感觉其实真挺好的。有个人可以在背后撑着自己,给自己兜底,无论做什么、怎么作妖,都能被那个人容忍、再一点点收拾烂摊子。这也就是他暂时不打算离开季欲的原因——没必要,反正季欲乐意。但就算是训狗也要打一棒子给一甜枣,何况他训得这可不只是狗。祁倾如是想着,在把季欲拉起来之后扯了扯他的脸:“以后记得多笑笑。”“……?”“笑起来好看。”他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冷着脸的时候还挺吓人的。”来接两人的还是下午那个被祁倾打发走的小司机,对方见到祁倾就颤巍巍的,生怕祁倾一个不开心就告了他的状。不过没想到的是,祁倾看到他后只是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给你们老板送医院吧。”小司机哪敢说话,看了看季总手上干涸的血迹,一脚油门直奔医院。介于季总本人重要的右手受了伤,祁倾的花店便暂时不是那么欢迎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