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被称作圆圆的姑娘并不是非常聪明的类型,但在这种场合下她还是很了解自己好闺蜜的,一脸复杂地接过花就走。祁倾听完她的话便仰着脸看她:“你看我这里像是有多余地方的样子吗?”何况他们两个也只是一面之缘,有这么熟悉吗?他心底觉得有趣,果真是自己欣赏的性格,直来直去毫不怯场。女孩儿朝着祁倾笑笑没有回话,而是落落大方地朝着季欲先伸出了手:“林笙,认识一下。”季欲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她的手掌:“季欲。”“很好听,”林笙笑起来有些可爱,“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叫更加西方人一点的名字。”季欲异常的瞳色和有着异域特征的长相让她难免表现出了好奇心:“你是祁老板的朋友吗?”“嗯。”季欲淡然点点头,不打算回应她的话。小姑娘这是在搏祁倾的好感,以告诉祁倾她有多么阳光灿烂好相处——所以他根本没必要接腔。林笙也不在意季欲有些冷漠的态度,而是转向赵野原:“上次我们也见过?”赵野原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他一眼看出祁倾已经接过了林笙抛来的橄榄枝,因此也不好为难这个女孩儿,只能提了提嘴角一副勉勉强强的凶相:“是的。”“你和祁老板关系真的挺好,羡慕你们这样的友谊诶。”“……”友你妈的谊,我是他男朋友!——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他不确定祁倾的意思。赵野原没谈过恋爱,但并不代表他在恋爱方面就是个傻der。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祁倾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比方说,偶尔他要吃个季欲的醋,祁倾逗他的时候看起来就很勉强。所以说和祁倾待久了就能明白季欲为什么如此隐忍,也就是隐忍到这个程度,才有幸能在祁倾身边陪伴多年。“诶?等等喔。”祁倾本来在一边带着笑意看这两人的友好相处,此时一听这话却不是那么满意了:“宝贝,你怎么不反驳她啊。”赵野原睁大了眼睛看向祁倾。“是我不配被你公开为男朋友吗?”祁倾朝着男友勾勾手指,“过来。”等赵野原傻呆呆地走过来,祁倾抓着他的手握住,在林笙面前摇了摇:“我啊,谈恋爱从来不隐瞒。”易游那个除外。“也从来不爱说谎。”“我爱你”这种话,喜欢男友女友的皮囊也算爱吧?“所以给我好好的承认我们的关系啊笨蛋。”唔,承认关系不代表要承担责任吧。眼看着林笙的脸色僵硬了一些,祁倾才主动放下身边人的手,友好地拍了拍林笙的肩膀:“你不会介意吧?我可不是外边那种变态gay啊。”“……”面对如此坦然的祁倾,饶是刚才一直不冷场的林笙也一瞬间卡了壳。她确信自己收到的来自祁倾的暗示没错,可是现在这个状况……“啊……当然……不介意。”林笙晕头转脑地懵了几秒钟,忽然明白过来。祁倾这样的人看人应该是非常准的。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有趣了——祁倾看出来了,她和祁倾是相同的人。所以她不会介意祁倾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本质上两人都只是想要玩一玩罢了。那么,究竟是谁会玩儿谁呢?林笙很快理清了思路,随性地笑了几声:“那不知道祁老板的男朋友叫什么啊?都是朋友,认识一下也可以吧?”“赵野原。”赵野原还在飘飘忽忽地快乐着,感觉自己心底一瞬间开出了无数的花,连天气都变得爽朗了起来。他被祁倾认可了!但是这个女人,该防还是要防。只见赵野原轻咳两声,努力把自己飞上天的嘴角压下去,换成严肃的样子:“朋友就不必了,我们的关系还称不上朋友。”“啧,占有欲真强。”林笙只是第二次和祁倾见面,态度却像是和祁倾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友似的,轻轻推了推祁倾的身侧,“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今天人还挺多,我们一起去吃个烧烤怎么样?”-虽然这个提议很是突兀,不过在祁倾的赞同之下,这三男一女还是一起坐在了某家烧烤店门前的摊位上。这家店铺并不是非常干净的高端店,只不过是大学对面小吃街的水准,勉强能给顾客提供一个相对干净的就餐环境罢了。介于烧烤和啤酒是绝配,在连续几盘纯肉串被服务生吆喝着端上来之后,祁倾还是咬着嘴唇叫了两箱啤酒。“你没关系吧?”酒桌上最需要关怀的还是女性,祁倾抬手给林笙倒酒的时候还不忘了问话。“当然,”林笙豪爽一拍胸脯,“这可都是大学期间练出来的酒量。那就先干一杯?为了今天的相遇?”“好啊。”祁倾笑着和她碰了一杯,戳了戳身边垮起个脸的赵野原,又朝季欲投去目光,确保对方配合地举杯。季欲对于他的目光敏感极了,瞬时间回了祁倾一个让他安心的目光,接着也和林笙碰了杯。他一向都是这种冷冰冰的形象,也不会引起林笙什么疑虑。起初几人之间的氛围的确是融洽又开心,可是等祁倾几杯酒下肚,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或许是店铺位置的原因——他很久没喝过这种劣质的啤酒了,几杯下去就会头晕脑胀。按理来讲他应当是非常会逃酒的,比如先让身边的男朋友挡一杯:“宝贝,今天你是不是还没有和林笙单独喝啊?”“需要吗?”赵野原并不是很想和这个女人搭上什么关系。“啧,你们的酒桌文化难道和我们的不一样?”祁倾朝他抛个媚眼,趴在他耳边,“就算你不想了,帮男朋友喝酒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赵野原叹了口气,给自己的杯子满上。“等等。”林笙面带笑意地看着祁倾,叫了停:“今天我提出出来玩,可是祁老板你的呼声最高啊,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呢?”她坐在祁倾对面,足以将祁倾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因此此刻祁倾脸上不可避免地浮现的红晕也理所当然地映入了她的眼帘。酒精上头。祁倾笑得优雅,内心却在腹诽这姑娘怕不是比他还上道的老狐狸。被挡了一道的赵野原不太高兴:“大家都是朋友,那喝酒这种事情也就没必要定的那么死吧?”在这个情形下搬出朋友这一套说法,就是在威胁对方,如果你还要继续,那这个朋友我们就不用交了。但他显然忘记了自己不是在和自己那一群狐朋狗友喝酒,面前坐着的可是祁倾的“朋友”。祁倾知道这家伙总是在为自己好,但今天这酒看来是不太好逃了。他估摸一番自己的酒量,总觉得再喝一些也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便忽略掉隐约的不安把酒杯递到嘴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