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上季雪满?”杨兴不拘客套矜持,当他的面就打开四象囊数起里面的东西。应是葛武送礼送到他心坎上了,他心情不错地跟他聊起来:“你喜欢他?”“啊?”葛武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解释道:“杨师兄说笑了,哪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就是觉得稀罕,想尝尝味儿罢了。毕竟他在获罪前,也是宗门内风光无两的人啊。”杨兴抬头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话里带几分讥诮,葛武听出来了,是在骂他的品性和他低贱的外门身份正好匹配。他尴尬笑笑,还想再讨几句好,又听杨兴“咦”了一声,接连疑问道:“可是我看你不像是胆大到为了快活一晚甘愿冒这么大风险的人啊。你别跟我比,我是最喜欢钱,所以不怕。那你呢?你是因为好色?”“这……”“还是说,有其他更大的好处值得你冒险呢?”杨兴微笑看向他,犀利的眼神像是把他的灵魂看透:“该不会,你是想把他当炉鼎,在他死前采补尽他的修为吧?”葛武登时瞪大眼睛,面露慌张,硬挤出难看的笑:“!怎、怎么会……”这人没城府,太好猜,杨兴觉得好笑,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饶有兴味道:“看来我猜得没错。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万一你暴露了,我不也完蛋了?”葛武愣住。这意思是不帮了?收了他几乎所有家当,然后不帮他?“杨师兄,我想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葛武试图控制因恐惧和愤怒抽搐的面部,隐隐威胁道:“你偷录留影石高价卖出在先,不管你帮不帮我,被门主知道了,都不会好过吧?”杨兴耸耸肩,似乎不为所动:“哦,你威胁我。”“你!”葛武被这油盐不进的家伙气到了。杨兴在他噎住时继续说道:“要是每个买家都拿这事来威胁我,我还用活?有本事你就去告状,我很想看看,你这个最大买家之一会落得个什么惩罚。”他向后一仰,右手绕过椅背,懒懒道:“而且,你一外门门徒就想威胁我,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今天你连这门都走不出?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笨。”葛武震怒:“你敢!这里可是刑堂!”杨兴一摊手:“哦,你也知道是刑堂啊。”“你!”葛武瞬间害怕地站起身,椅子砰地跌倒在地,他向后撤时差点被椅子腿绊倒。“哈哈哈就你这胆子,也敢来威胁我?”杨兴被他胆小如鼠的样子逗得放声大笑,看葛武已经惶恐地跑到门口,右手一挥,葛武整个人立即被吸回来,牢牢趴在桌边不能动弹。杨兴纳闷道:“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两人的战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葛武怕死,涕泪交加两股战战,声音颤抖:“别,别杀我,我错了,是我错了!杨师兄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会吧!我保证守口如瓶到死也不乱说!”“别别别。”杨兴抬手制止他:“你可别乱说,我哪里说要杀你。”他在葛武惊恐的目光中,有些兴奋道:“不得不说,你此番到来,给我提供一条发财的新路子。”“我呢,对男人没兴趣,对修炼兴趣也一般般,还是钱最好。不如这样,这次你给我送的礼就当是花费,买季雪满一夜的花费。以后谁想上季雪满,交钱给我就好了。对了,还可以把别人上他的场景用留影石录下来,啧啧,在他死前我肯定能大赚一笔。”杨兴摸摸下巴,自我认可地点点头,葛武听了他的话,先是呆住,随即不敢置信地直念叨:“疯子,你真是疯子!”杨兴冷哼道:“一个两个都这样说。疯子又如何?疯子才敢赚别人不敢赚的钱。”他松开对葛武的禁锢,对方瘫倒在地,他俯视道:“想好了吗?你求我的机会,现在给你,你要不要?如果你不要,我再去找别人。”葛武虽震惊于杨兴的胆大狂妄,但杨兴的积极配合无疑增加了他的底气。他相信杨兴绝对说到办到,其他人是不是想上季雪满他管不到,但第一个必须得是他,季雪满修为必须得归他。“我答应你!”他咬咬牙下定决心,给出答案。杨兴很满意他的果断:“很好,合作愉快。”他低头从自己的四象囊中掏出一个棕色布袋,口子张开,说道:“这是气吞山河袋,先把你吸进去,待到今夜子时,我会将你放入水牢,两个时辰后再将你收回,神不知鬼不觉。”“好。”葛武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忐忑地点头同意。……半夜子时。杨兴打开墙上的缝隙,露出一掌宽的方形洞口,掏出气吞山河袋,解了系带便将袋口深入洞中。一个黑团影子在洞口内侧一闪而过,何算无意瞥见,问道:“你这是什么?”杨兴按下按钮,在石砖的缝隙间放好留影石后,若无其事回道:“没啥。走了,到楼梯口透透风。”何算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你别瞒我。你放了什么进去?”“老何,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杨兴的脸拉下来:“你最开始没阻止我,现在再管还有意义吗?”“没阻止?我那叫没阻止吗?”何算激动地拔高声调,不小心惊动隔壁水牢的守卫看过来,他才愤愤压低声音道:“老杨,你别血口喷人!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是吗?”杨兴阴阳怪气笑道:“你光明磊落正直无私,那你为什么还是任我肆意妄为啊?”“你、你!不可理喻!”何算心虚且怒,干脆一甩袖走掉,不再和他吵。“呵,大善人。”杨兴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晃晃悠悠地也跟着去楼梯口放风。两人一走,交叉纵横的廊道内,隐蔽角落处显出半个黑影。苍凛又急又愁,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鼓起,看了周围好几圈都想不出该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到水牢里。看守季雪满的两人是走远了,但隔壁的守卫还在,除非他们是聋子,否则水牢大门开启的声音不可能听不到。原先他只打算过来踩踩点,但他刚才看到杨兴的可疑行为,又听到杨、何疑点重重的对话后,他十分肯定,水牢里有东西在折磨季雪满。竟然实施私刑!他恨不得将杨兴剥皮扒骨,也急着想救季雪满出来。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他顶多能溜到墙根通过缝隙观察水牢内的情形。该怎么办…………葛武一被放进水牢内,先是被腐烂刺鼻的气味呛了好几个咳嗽。他立马捂住嘴,生怕声音传出去,又胆战心惊地看向水池中央的人。毕竟季雪满身处血炼门高位几十年,哪怕落魄至此,也依然难消磨他对这位前左护法的心理阴影。但是,他见季雪满一直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多了他这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