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了下来, 瞪圆了眼睛:“沈医生不是说, 你有那个……那个。”他费劲地把那个词说了出来:“易感期紊乱。”湛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嗯。”他道。霍乐宁:“……”他不太理解湛峥为什么那么淡定。他绕到了湛峥的前面, 有点生气地道:“不要喝这个了, 这个是冷的。”湛峥看了看手上喝了一半的茶, 果然把杯子放下了。“好。”他轻声道, “不要生气。”他的语气很温和, 完全看不出他是在被易感期折磨的人。相反,霍乐宁有点想把他的茶抢过来,因为他自己的体温在不断升高, 他难耐地扯了扯自己的睡衣领子。湛峥握住了他的手。霍乐宁似有所觉, 停了下来。片刻后, 他道:“其实你不用……那么纠结。”湛峥的手一顿。“……什么?”他轻声问。霍乐宁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安静的。“你喜欢我,想要和我上床。”他道,“我也不会拒绝你。”他顿了顿,“不管是为了治病……或者,你只是想。”他的眼睛清澈透亮,像是看透了湛峥此时此刻的想法。湛峥垂着的眼睫颤了颤。片刻后,他低声开了口:“我知道。”-湛峥想,他犯了一个错误。他知道如果他提出来,霍乐宁会百分百无条件同意。时至今日,他大概能够完全理解霍乐宁当时的想法,霍乐宁把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像一个真正的机器人那样。所以他对霍乐宁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他应该给霍乐宁一支抑制剂,然后自己离开。而不是还若无其事地停留在这里,欲盖弥彰地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可是霍乐宁不是廖杨。不是严沛。他不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聪明”人。所有的试探和引诱都不会只藏在心照不宣里,霍乐宁只会直白地点出他的心思,然后平静地告诉他,没关系的。他全都可以接受。很少有人会拒绝这样单纯而又直白的邀请,所以湛峥留在这里的结果,只会是得偿所愿,心安理得,在霍乐宁的纵容下。湛峥知道这件事么?他想。潜意识里,他或许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不至于说什么易感期,喝什么冷茶,他知道霍乐宁重视他,会心疼他,这样的话,只会让他更加主动。潜意识里,他还是想要霍乐宁。湛峥沸腾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满是懊悔。他不该这么对待霍乐宁。在他生病的情况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准备给沈呈拨通讯。还没拨出去,一旁的霍乐宁却又突然开了口。“湛峥,我想了想。”他自言自语地道,“可能,或许,我也不是一个机器人。”空气中一片安静。湛峥的手指凝滞在了半空。他蓦然抬起了眼,看着霍乐宁,喉咙有些发紧。霍乐宁也看着他:“机器人,不会有发情期的,不是吗?”湛峥的声音很轻:“一般来说是的。”“会做一个开关。”他顿了顿,补充,“需要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就可以开启。”“但是……”他把那句“你不是高智商机器人”咽了回去。霍乐宁笑了笑:“湛峥,你好笨蛋。”“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他道,“不是,机器人也会有发情期。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如果我不是机器人,那我就不是你的东西。”霍乐宁看着他,“这样,我可能就会重新考虑要不要帮你,你知道吗?”他也一直在思考。白天思考了一个白天,晚上睡前也在想。这些事,他也能想明白。湛峥看着他,闭了闭眼:“……我知道。”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接受审判,审判他的人是霍乐宁。这是个童话般的晚上,他想,他嘴上在说着喜欢霍乐宁,心底里却还是觉得他是长不大的小朋友。他的小朋友,他可爱的小机器人。可是霍乐宁并不是。霍乐宁喘了一口气。他已经热得有些意识不清了。刚刚的对话耗费了他很多的脑细胞,他很费力地才能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和逻辑表达出来,好在,湛峥听懂了。他很欣慰。“但我想帮你。”他说了最后的结论。“我想帮你,湛峥。”他认真地道,“不管我是不是机器人,可能是,可能不是。但是现在,我想帮你。”审判的锤子轻轻落下,小小的、柔软的omega穿着毛绒绒的睡衣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alpha。冷硬的军装贴在他柔软的脸颊上。像是玫瑰在亲吻钢铁。*湛峥把霍乐宁放在了他的那张小床上。说是小床,其实也没有特别小。大大小小的玩偶在床头排排坐着,湛峥一手一个,搁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霍乐宁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体内像是燃了一团火苗,但还是推他。不太明显的抗拒,但是湛峥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喘息已经很深,但还是竭力忍了下来,揉霍乐宁汗湿的脸蛋,像是在哄一样轻声问他:“怎么了?”“那个omega。”霍乐宁小声道。他还是耿耿于怀,虽然他知道湛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湛峥顿了顿,他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跟霍乐宁作了解释。“那是一个当事人。”他道,“今天临时出去,就是去找他了解情况,他没有贴抑制贴,所以可能沾到了点味道。”霍乐宁“喔”了一声。他其实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这样好像这个流程才能走完。湛峥被他乖得心都软了,俯下身去亲他,又被推开:“你去洗澡。”湛峥:“……”他其实已经很难忍耐了,但是霍乐宁提出的也算正当要求。他撑起身,霍乐宁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一边小声地喘,一边用脚很软地踢他,示意他快点。然后,他就被捏住脚踝,拖出了被子。“一起洗。”湛峥思索片刻,认真严肃地作出了这个决定。-一起洗的结果就是,两个小时之后,霍乐宁才被湛峥抱出浴室。房间里开了暖气,并不十分冷。他往被子里钻,睡衣被蹭得散开,白皙的锁骨上星点的青紫露出来,蹭在被子上,轻微的刺痛感。湛峥跟着他一起进被窝,亲他的脸,然后是锁骨。一路往下,霍乐宁眼睫颤了颤,却没什么力气把他推开。也就是现在,他才知道,其实做这种事不会那么痛。“很痛吗?”湛峥细密地吻他,“那次。”霍乐宁不想理他。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道:“涨……”其实也没有那么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