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和叶笙重逢之后,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感觉总会出现。相似的对话,熟悉的场面,一次接着一次的角色互换。他能共情此刻的叶笙,所以才觉得心疼。陈醉没听叶笙的话,往前凑了下,原本拿着的伞硬塞到了她手里。下一秒,叶笙稳稳当当的被陈醉抱在了怀里。她缩了缩身子,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从陈醉身上掉下去,不安的把两个手臂都放在身前。害怕身上的血渍和泥泞蹭到陈醉干净的白衬衫。陈醉路上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安静的有点不像他。叶笙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连带着她自己的心跳节奏也渐渐被同化。微微仰起头,陈醉凸起的喉结,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都清晰的落在她的眼中。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陈醉真的,来找她了吗?叶笙意识突然恍惚,会不会这只是她自己做的一场梦?会不会她还抱着胳膊蹲在深坑里面,无人来救。会不会……没由得叶笙多想,陈醉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担忧和疼惜。“笙笙,我也脏。”“那我们天生一对了。”瞳孔微缩,叶笙的视线有些迷离。此刻他们好像已经走到了正经的宽阔石板路上,周围的路灯很亮。白色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地上斜斜的映着两人的影子,她脏乱不堪的在陈醉怀里缩成一团。他那么干净,又那么耀眼。她想,她或许是听明白陈醉的意思了。良久之后,陈醉又迈开步子。叶笙耳边的心跳声明显的加快加重,天大的道理都被她抛在了脑后。脏兮兮混着一点血迹的胳膊抬起,绕到陈醉侧颈处,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子往陈醉的身上靠了靠。身前的泥泞和衣衫上湿漉漉的雨水一起蹭到了陈醉干净的白衬衫上。叶笙的头抵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这才算脏呢。”陈醉脚步微微顿了下,唇角勾起又朝着前面稳稳地落下每一步。山腰没有合适休息的地方,陈醉直接带着叶笙上了缆车坐到山下,又一直抱着她到酒店的房间才罢休。进门之前,叶笙还惦记着一件事,“我本来……明天还要去看日出的。”陈醉深吸一口气,瞟了叶笙一眼,“这个天气,你看哪门子的日出?”“……”第二次被陈醉放在了浴缸里面,习惯倒是没觉得,反倒是觉得更丢人了。趁着叶笙洗澡的时候,陈醉到阳台点了根烟。顺便给仇严打了电话。仇严还在梦里,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喂,怎么了……”“绍州这个古镇的项目还是不够完善,你明天过来一趟。”“好哥哥,这话白天说不行吗?我他妈的困死了你就跟我说这?”“仇严。”陈醉手指夹着烟,在敞开的窗户边沿磕了磕烟灰。“干不了就给老子滚。”仇严几乎是瞬间清醒,意识到陈醉约是生了气。“我就随便说说,明天肯定到,我现在就收拾行李,您消消气啊,消消气。”陈醉挂了电话,手机丢在一旁,面前的大片玻璃窗上都是雨滴的痕迹。好端端的下什么雨?怎么都为难他家小姑娘?如果不是看了叶笙那条定位在山上,后面又一直没回消息。陈醉实在担心想着连夜也要过去看一眼,这才知道了叶笙不见的事情。他简直不敢想,假如他担心的稍微少一点,没去。叶笙得那么可怜的在雨里面待多久。陈醉掐了烟,烟头被他丢在烟灰缸里面,接着又莫名把烟灰缸一起丢在了垃圾桶里。顺便把垃圾桶踢到阳台一角。叶笙的这间房是个套间,顶级配置,里面有两间卧室,都带单独的淋浴间。叶笙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陈醉也正好冲澡出来。去掉了他身上沾上的一点雨水,还有那股呛人的烟味。他扫了叶笙一眼,毛巾搭在头顶,去把吹风机拿了出来,“那边坐下,吹头发。”叶笙这次什么都没说,乖乖的听话坐在镜子前。陈醉走过来,手指在她发间穿梭的手法也逐渐熟练。给叶笙把头发吹干又拿着梳子梳通,陈醉随便把吹风机的线绕了两圈缠起来放在一旁。叶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此刻是凌晨四点左右。“困不困?”陈醉偏过头突然问她一句。叶笙摇了摇头,心里一直紧张着。纠结如果陈醉问自己事情的话,她该不该说。或者,先说哪一件。动不动就默默的用余光偷瞄陈醉一眼,偏陈醉一直板着一张脸。看不出来他到底想不想问她。沙发上坐了没多久,房门突然被人轻敲了两下。陈醉起身过去开门,随后端了一个托盘进来。附身放在叶笙面前,托盘上面是一小碗汤还有一些点心。“陈醉哥哥,我不饿。”“喝了,去去寒。”“姜汤难喝,给你配了一点甜品。”“你总不会想整个国庆都发着烧在床上过?”叶笙默默拿起勺子,往嘴里喂了一小口,之后便是一口接一口。陈醉视线一直落在叶笙身上,她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让陈醉恍惚了下。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忘记的事情。挪到叶笙旁边的位置,陈醉扯过她的胳膊,直接把她的袖子卷起来,看到她小臂上被划到的伤口。伤口显然是被清水冲洗过,稍微处理了一下,大多是很细的一条,像是被石子或者树枝划开的。微微渗着一点血迹,也并不多。叶笙有些慌,推开陈醉,又把袖子放下。“我没事,陈醉哥哥。”“怎么弄得?”叶笙低着头,舀起一勺汤送到唇边吹了吹。“就是,不小心,脚滑,太黑了踩空了,掉到了那个坑里面。”越听,陈醉的眉毛皱的越深,他拿起手机点了两下。很快敲门声音又响起。叶笙抬眸,看见陈醉拎了一个药箱进来。“陈醉哥哥,你实在不用因为我的事情那么麻烦。”这个时间还要把酒店的人喊起来,给她做姜汤准备甜品,又跑上来送药箱。叶笙实在是觉得对不住人家工作人员。她的伤也就是当时摔下去的时候觉得疼,刚才洗澡被清水冲过之后就好多了。也不怎么流血,都是一些皮外伤。可能是叶笙已经麻木了,竟然也没觉得浑身的伤哪一处是特别疼的。陈醉没说话,拉着叶笙的胳膊,袖子卷起来,从药箱里面拿出消毒药水,沾了一点涂在叶笙的伤口上。“嘶——”叶笙痛呼了声,陈醉的力道瞬间轻了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