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雯一脸姨母笑,早给她备了各种滋补的粥汤之类,要给她回血呢,连鱼宝都羞答答地看着她。“王妃怎的独自过来了,王爷呢?不请他过来一起用膳么?”“先洗个澡。”江莳年爱干净。然后人在浴桶里还没泡热呢,外间响起一阵敲门声。作者有话说:第63章 她说一般“王妃, 是王爷过来了。”沛雯在外间喊道。“还在沐浴呢,先别让他进来。”江莳年趴在浴桶边缘有气无力地道。如此,晏希驰被拒之门外。话说他显然没有料到, 清晨一觉醒来, 怀里空空如也,险些以为昨夜经历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还好有玖卿和阿凛告知, 说王妃一早回了隔壁的房间, 晏希驰才堪堪稳住心神。于沐浴更衣之后, 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并且有些神思恍惚。而江莳年吧,则没想那么多, 昨晚纯属蓄谋已久外加一时兴起, 说办就办了。就是有点没控制住,给自己整得腰酸腿软的。啧。不得不说, 十九岁的纸片人给到的快乐,比预想中还要极致得多。这要源于晏希驰平日端得一副清冷谪仙的调子, 跟个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性冷淡似的, 结果又欲又疯, 被刺激狠了还喘得要死要活。极致的反差感, 加上他本身的容颜姿色, 不怪江莳年啊,换谁顶得住?一想到这么个男人是她的,今后还可以为所欲为,江莳年的笑容就逐渐邪恶。是了, 她打算做回她的俗人, 能简单粗暴的贪财好色, 她干嘛要吃那劳什子爱情的苦, 肤浅的快乐不也是快乐嘛。原来只要不在意一个人,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纯粹起来。她以前真是脑子进水才非得想要晏希驰相信她。现在看来重要吗,不重要。许是福至心灵,江莳年脑海中还突然闪过鸿彦法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什么如若遵循本心本性,则未来福泽绵长,若刻意求索,急功近利,则恐水中捞月,甚至祸事加身。当时这些话江莳年并未往心里去,此刻却突然领悟了其中真谛,不就是要她做自己嘛。怎么开心怎么来。眼见她整个儿软绵绵又懒洋洋的,却是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鱼宝难得害臊了一回:“姑娘这下心满意足了吧,跟王爷圆房了。”虽然鱼宝理解的稍有偏差,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还行吧。”给身上某人留下的痕迹洗净之后,沛雯已从屏风后捧来一叠衣物,瞧着江莳年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沛雯又是一脸姨母笑。所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不外如是。“王爷已在外间等着了,说要和王妃一起用膳呢。”晏希驰今日穿了一身白。由于心情较好,他深挺的眉宇间堆叠的沉郁不在,萧索全无,整个人无端散发着少年人餍足的慵懒之气,仿佛沐过三月春风,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且因着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大多会对对方产生些莫名的亲密之感……江莳年现在见着他,就莫名觉得两人很近。视线转交汇时,晏希驰看她那眼神……江莳年形容不出来,侵略感很重,好像随时都要给她吃了似的。水滨阁楼虽也一应俱全,但到底不如王府方便,就比如这里没有江莳年最喜欢的榻,可以让躺成一条咸鱼的那种。她现在虚弱得很,要不是肚子饿了,压根儿懒得动。沛雯瞧出她的倦懒之意,女子房事之后本来就虚,王爷昨晚也不知是不是气得太狠了,好像没有怜香惜玉?沛雯端着一碗熬得稀巴烂红豆粥,作势要给江莳年喂。江莳年刚想说那也不至于。却听晏希驰道:“交予本王,无事便退下去吧。”轮椅上的男人接过沛雯手里的调羹和粥碗,江莳年注意到他右手换了新的纱布,估计昨晚造作的时间伤口又崩了。老实说,江莳年这会儿其实是不怎么想跟晏希驰打交道,怕他又提一些扯不清的糟心事,她也懒得解释。好在晏希驰比她想象中沉静,又恢复了寻常一贯的沉凝稳敛,好似一夜之间已经把那些事情放下或看开了,反正只字未提。惦记着剩下的20%攻略进度,他要上赶着喂粥,江莳年便也乐得当个废人,盘腿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个枕头,只管张嘴就是了。然后就感觉,晏希驰似乎有话要说,却几度欲言又止。见他这样子,江莳年莫名忍不住想要调戏他。他们都那样了,他这是还后知后觉难为情起来了?“昨晚爽不爽啊,王爷。”“……”轮椅上的男人动作一滞。是了,知道她言行孟浪,但甫一被这么一问,晏希驰还是一下烧红了耳根。但他到底心理素质够强,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被自己女人占了上风,面上端得游刃有余。“本王爽不爽,王妃还不清楚?”“就想要王爷亲口说嘛。”笑盈盈地盯着他看,少女的征服欲和戏谑都快写在脸上了。晏希驰面无表情又高冷地“嗯”了一声,黑眸却是噙了笑的,有极其细碎的光彩闪烁。而后话锋一转,撩眼看她:“王妃呢?”“一般。”晏希驰:“……”她脱口得太自然,语气又莫名轻快得很,眼中尽是玩味儿跟狡黠。明知她是故意绕着圈儿在气她,但隐隐的,晏希驰还是觉着额上的青筋在跳,姿态也很快端不住了。“下次别哭。”他说。江莳年啧了一声:“手怎么弄的。”她总算注意到了……轮椅上的男人神色无波,嗓音依旧淡淡的:“无碍,跟肩上的伤比起来,差不离。”“怎么,王妃心疼了。”“那倒真没有。”江莳年答得毫不犹豫,话题转得也很快:“这东西是王爷给我戴的嘛?能取下来吗。”“为何?”“不喜欢戴首饰啊。”指的当然是手腕上的焰绯色镯子。即便,晏希驰醒来之后,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绪去思考,他们如今已然圆房,往后便该是寻常夫妻那般,同衾同眠,她本该在自己的怀中醒来,而非丢下他一个人。因为目前为止,晏希驰其实还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那些累积在心上的所有妒火,窒闷,屈辱,恨意,也都于昨夜之后,以及清晨醒来时于床单上瞥见一抹清晰的红时,堪堪碎作齑粉。又或所有负面心绪,暂且都被年少时占有心爱之人的那份喜悦所取代,隐于冰山暗处。但晏希驰生性敏感。自也察觉到江莳年一些细微的变化。她似乎,与从前有些不一样。看他时眼神依旧热切,却没了往日那份……属于少女该有的,姑且称作恋慕一类的情绪。若是从前,她定然会关心几句,哪怕只是嘴上做做样子。而今她态度随性散漫,言语间除了轻佻,竟感受不到几分实质的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