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道避子汤一事对于书中世界的男人意味着什么,江莳年才会做得极为隐蔽,若非被人看见并揭发,那么除了被监视,江莳年想不出其他可能了,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脑海中闪过顾之媛和柳芙的死法,江莳年实在是怕极了。晏希驰……他是真的会杀人的,没有律法约束的那种。基于攻略进度,江莳年自以为晏希驰不会拿她怎样,可她身边的人呢?不得不说,许多想法还是过于天真乐观了,与晏希驰对抗,她有什么资本?就凭着那点儿攻略数据?他年纪轻轻手握生杀大权,论头脑,论心机,论掣肘人的本事,她哪一点玩儿得过晏希驰?“带下去。”漠然无波的三个字,江莳年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晏希驰并没有回答阿凛杖责多少的问题,如果江莳年足够细心,便可听出其中的隐晦和艰涩。可是除了害怕,江莳年分不出更多的注意力。于晏希驰来说,他的王妃冰雪聪明,已然仗着他的宠爱为所欲为,但凡事皆有底线,此番她已经不只在踩他的底线了,而是在往他心上插刀。可笑的是,他却连拿她身边的下人“开刀”都要迟疑分寸。少女却是脚下一顿,停在了轮椅的三步之外。秋日的暮色是极美的,背着绚烂的霞光,谁也看不清江莳年眼中翻涌的挣扎。同样谁也没有料到,她忽然轻飘飘地跪下了,朝着晏希驰的方向。作者有话说:上一章有个叫“宵酒”的小天使的评论,被后台管理员删掉了,溪溪申诉都没成功(解释一下,免得以为是我删的qaq第67章 双刃剑(建议看评论区慎买)晚风吹动裙摆, 绚烂的霞光泼在少女身上,于阶前落下长长的影子。什么骄傲,自尊, 脸面, 在人命面前统统都算不了什么,江莳年如今的确有了和晏希驰对刚的底气, 前提是不会殃及无辜之人。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没点识时务跟能屈能伸的本事, 江莳年根本苟不到今天。这一跪不仅为了鱼宝, 她脑袋瓜里还存了些别的心思,因此面上虽有屈辱之色, 心下却更多是噼里啪啦的小算盘。然而三步之遥的距离。少女膝盖即将落地的瞬间——心口密密麻麻的仿佛被什么尖锐的渣什碾过, 晏希驰想都没想,下意识驱动轮椅, 于电光火石间大手一揽,轻飘飘截住了她。“……”就, 原本有那么点儿悲壮的画风, 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不得不说狗男人真的神仙速度。被这么一截, 下跪失败, 什么忐忑, 恐惧,决绝……没有的事,如同被一双无形之手催散,突然就再也凝聚不起来了。短暂讶异之余, 江莳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稳了, 这局应该稳了。不过稳的当然只她自己, 鱼宝呢?没底,因此江莳年的膝盖还要固执地往地上坠去。察觉她的动作,晏希驰明显气息不稳:“本王准你跪了吗。”“……”放在心尖上的人,双膝被他寸寸吻过,她的裙摆是世上最美的颜色,怎可沾染尘埃。其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晏希驰舍不得自己女人朝他下跪,这世上人人可以跪他,唯独她不行。然而自幼身处于高位之上,习惯了俯瞰一切,晏希驰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他的一言一行若非足够了解,根本没人看得懂他在表达什么。因此直至此刻,在场除江莳年和鱼宝之外,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一头雾水,便是晏希驰的个人特色,也是这个世界手握权柄之人的特色。极度的窒闷,心伤,愤怒之下,他甚至摆出了“三司会审”的架势,这下好了,身体的本能出卖了他,还没开始对峙就已经输了一半,估摸着又给自己恼到了。“在王爷这里,年年还连下跪的资格都没有了?”世上怎会有这样霸道的男人呢?江莳年又气又好笑,连“服软认错”的机会都不给她,那她接下来还要怎么演,怎么跟他谈条件?被晏希驰的大手“端”着,一时间跪不下去,上半身趴他膝盖上,姿势怪滑稽的……虽然不合时宜,但江莳年是真的有点儿想笑,反正就不大严肃得起来了。他都这样了,她还跪什么啊,倒不如贴贴抱抱撒撒娇,说不定事情就过去了呢?单方面乐观地打定主意,江莳年堪堪起身,起到一半时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衣,往旁边的美人榻上一丢,便朝男人怀里跌去,跟个没骨头的小妖精似的,直接圈上晏希驰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往人腿上一坐——动作之流畅娴熟,给跪地的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晏希驰显然也没料到,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能这么风“浪”。“不好意思啊王爷,年年摔您怀里啦。”少女嗓音甜甜软软的,带了很明显的调笑意味,一天不见,江莳年其实有点想他了。然视线交汇时,撞进一双幽暗混沌的凤眸,江莳年微怔。明明处于下风的是她,想要求和的也是她,晏希驰看她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欺负他了?注视着她,晏希驰眼底翻涌着暗流,偏又静默无声。与以往不同,他此番非但没像从前一样情不自禁揽她腰肢,回抱她,反而蹙眉别开了脸。“……”自尊心作祟,许是“美色”方面还从未在他这里碰过钉子,莫名地,江莳年一下就心里不大舒服。自己的确喝了避子汤,那偷偷躲起来喝不也是怕他不高兴嘛?他倒好,二话不说摆出这番阵仗,是要杀鸡儆猴呢嘛?再想起自己多半被他监视,江莳年心里不爽极了,原本准备“求”人的语气也带了情绪。“有什么事情冲年年来就是,王爷别动不相干的人行不行。”如果晏希驰往后惯于拿旁人掣肘她,那么无论对于攻略任务还是单纯的过日子,江莳年自知会处处受限。在她的认知里,凡事至少该是先商量沟通再做决断,晏希驰却显然习惯了生杀予夺,否则也不会直接就给鱼宝判罪。基于时代和脑回路不同,江莳年知道他大概永远无法理解,一句话就可决定别人命运和生死,是件多么无情又残酷的事。晏希驰也更无法体会,自己因不舍动她而选择迁怒她婢女一事,会给江莳年带去多少心理冲击。反正两人就是各有各的脑回路,每每交锋不在一个频道,皆以自我主观意识博弈对方。“冲着你,王妃确定自己受得住?”男人声线沁凉,一字一句诘问道:“如此有恃无恐,究竟杖的什么。”短短两句话,气氛又一次剑拔弩张。他很生气,很难过,为什么不直说呢,那满身的刺都快扎江莳年天灵盖上了。知道这种情况下无法沟通。……罢了,哄哄吧,毕竟长得这么帅,连生气都帅得不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