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的人如何要求,魏山阙还是力排众议,没有将右相收押。就连右相的府邸也被东厂的番子围的严严实实,连只鸟飞进去都会被捉下来查看一番。太后有些担心:“这魏山阙不会是知道些什么吧?”左相也有此担心,他恨声道:“就算他知道什么,这罪名也必须是右相担下,既然他拦着,那就连他一同抓了!”现在的代理刑部尚书是他的人,要定什么样的罪名没有?“不行。”太后摇头不赞同:“你莫要忘了,他手里可能还有先帝的密诏。”“那只是可能!”左相有些激动。事情推到这个地步,进一步或许仍是悬崖,但后退便是直接坠入深渊!魏山阙早早派人护住右相府,说明他定是知道什么,说不定手头还有什么证据。左相斩钉截铁道:“为今之计,只有在魏山阙反应过来之前,咱们先下手为强!”看到他眼中的狠意,太后不由捏紧了帕子,暗暗心惊:“你是说——”第26章 多谢暗夜的黑幕上,一弯新月藏于云后,仅能看到隐隐的光。整齐的脚步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晃动的火把犹如不定的人心。太后殿内,烛火通明。卸了装束的太后,身着素白色的外衣,望着跳动的烛火,缓缓闭上眼睛。“桂嬷嬷,你说他能成功吗?”陪着太后一同入宫,如今一头青丝已经花白的桂嬷嬷轻轻替太后按摩头部。“成了,他恐会居功自傲,败了,太后娘娘不过是损失一点人手罢了,奴婢以为太后娘娘不必忧心。”太后依旧光洁白皙的手搭在桂嬷嬷已经褶皱的了手背上。“熄灯吧,哀家要休息了。”桂嬷嬷吹灭了蜡烛。为首的禁军手上火把突然灭了。督主府大门洞开,像是一张会吞噬人的怪物巨口。无人敢上前一步。魏山阙素来不是个好性子的,他拍了下手,督主府内灯笼一同亮起。他身披黑色披风,火红色的滚边在烛火的映衬下,犹如有了生命一般。“左千牛卫都出动了?就不知这用的是何名头?”禁军的弓箭齐齐对准魏山阙。左千牛卫统领抬手。无人射箭。他气道:“放箭!”依旧无人有所动作。他们对东厂还是心存畏惧的,尤其现在看起来东厂早有准备。“啧。”魏山阙立于门前,面色冷峻,宛如一座杀意腾现的杀神:“你们放下弓箭。今日本督主便只取他一人性命。”“如若不然——”后面的话没说完,就有人放下弓箭。“你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插在左千牛卫首领头上,无人看见这箭自何方来!看着神色惶恐的禁军,魏山阙冷哼一声。一群酒囊饭袋。左相在家等消息,只要杀了魏山阙和右相,随便按个理由,昭告天下,就说他们相互勾结,意图谋反。历史从来都是赢家所书写。待大权在握,他将自己孙女送入宫中,皇后之位,还是自己孙女更为合适。有了皇子之后,这天下,他自当可分一半!“大人,左千牛卫送来了这个。”一个木盒子被送到左相面前,盒子外还能看到血迹。左相惊喜万分,忽略了下人惨白的脸色,和几乎要抖成筛子的手。打开盖子,眉间一个血洞,两眼怒张的头吓的左相连连倒退。怎么、怎么会是左千牛卫统领的首级?“左相似乎不习惯本督主送的礼物。”鬼魅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左相已经失去了回头的勇气,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爬满了恐惧。怎么会?左千牛卫不是号称最勇猛的一支禁军吗?魏山阙道:“左相大人心里是不是在想,为何左千牛卫敌不过一群阉人?”“这还要多谢这些年左相大人苦苦为东厂造势,才使得东厂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左相腿一软,全靠撑着椅子才没有跪下去。“你要如何?”魏山阙道:“左相这是与人谈话的态度?”左相慢慢回过头,对上魏山阙似笑非笑的表情,腿又是一软。第27章 安慰第二日早朝,一切如常。鲜少有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魏山阙出列弹劾代理刑部尚书捏造罪名,污蔑右相,以权谋私。还拿出韩护书房二人往来的书信,最后一封书信上,他建议韩护可以佯装自尽,只要家人及时救他,将声势闹大即可。但韩护不知道,他的小厮早就被买通了,直到韩护凉透了,才去通报。小厮已经统统都招了。右相和刑部尚书重回朝堂。禁卫军的统领变动了两个,只是这个细微的变动,鲜有人提及,那些参与进来的禁军闭紧了嘴,不敢透露一个字。生怕无孔不入的东厂查到自己头上。太后却是从禁军的变动中,察觉到左相失败了。可他今日照常上朝。太后百思不得其解,便让人去传左相入宫。左相以身体抱恙为由,下了朝便匆匆回府。太后觉出不对味来,她道:“哀家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出宫去,让父亲他们注意点左相的动静。”---督主府的书房里有一个很大的沙盘,让本来宽敞的书房显的有些拥挤。刑部尚书来的时候,裴长缨正和灵枭争执不休,在排兵布阵上,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魏山阙平心静气的处理公务。“你倒是耐性好。”刑部尚书掏掏耳朵,感觉房顶都快被这声音掀翻了。魏山阙放下笔:“换个地方说。”刑部尚书好笑的跟着魏山阙往前厅走:“这天底下能让你魏督主挪地方的,大概也就裴小公子了,真当娃养呢?”魏山阙淡淡道:“等大人你成亲生子,就知道真假了。”“别了,我不好奇了。”刚到而立之年的刑部尚书,一直未曾成亲。想他状元及第,初入朝堂时,门槛都叫媒人踏破了,但他愣是全给拒绝了。时日久了,京城开始流传刑部尚书受过情伤,心爱的女子嫁与他人,他念念不忘,所以不愿成亲。对此,刑部尚书哈哈大笑了三声,任由民间瞎传。他也乐得逍遥。“我在家窝了那么多天,左相和太后你一个没动?”刑部尚书想不明白。魏山阙道:“动了。”他找到了刑部那个有能力的小吏——一个易容扮作刑部小吏拿钱办事的江湖杀手。刑部尚书困惑:“你这样根本没有伤到他们的根本。”魏山阙道:“大人知道他们的根本在哪里?”刑部尚书神烦他这话不说透的狗德性,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人猜!“在哪儿?”刑部尚书心里不满,还是得耐着性子问,谁让他好奇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