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阙随便找了家人多的茶馆坐下,点了壶茶和一些点心。“听说了吗?那陈员外家又出事了。”“一早就听说了,太可怕了。”“你都四十多岁了,怕什么?人家出事的都是年轻英俊的年轻男子。”“他大概是怕那妖怪吃的不是年轻男子的心,而是负心汉的心!”“哈哈哈,差点忘了,你也是个风流的!”裴长缨问一旁的店小二:“小二哥,这个妖怪吃的都是负心汉的心?”店小二把茶和点心放下,随口道:“传闻是这样的。”魏山阙掏出一个小银裸放在桌子上。店小二立马不动声色的将这银裸子收进袖子里。他拿下肩上的布巾一边擦桌子,一边小声道:“出事的那几位,说好听点是风流成性,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薄情寡性。”“他们都是家里有点势力的,撩拨的又都是穷苦人家或者家世不如自家的女子,甚至有姑娘家的想不开,跳井了!”小二提到的这些,太守拿出来的册子上都没有记录到。裴长缨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入口的甜糯让他眉眼弯起。“好吃唉!”店小二自豪道:“客官是个识货的,咱们家的糕点师傅那可是雍城数一数二的!”旁边的茶客听了打趣道:“是在你心里数一数二吧!”店小二憨憨一笑。见裴长缨喜欢,魏山阙便打包了一份。裴长缨问:“小二哥,雍城哪家酒楼菜色最好?”店小二道:“那要数第一楼了,在第一楼能吃到各地特色,还有外域美食。”有茶客插嘴道:“还有西境来的美女!”“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那眼珠子就知道黏在女人身上?”“去去去,我那是欣赏!”“哈哈哈,你也没钱做人家幕中之宾!”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第一楼”三个大字。进出第一楼的皆是些衣着华丽的富贵人,就连跑堂的穿的都是绸缎。一行人在大堂中坐下。他们今日来的正巧,中午会有西境舞娘的表演。原本表演都是在晚上,出了事后,晚上生意都没得做,更别提表演了。和大虞保守不同,西境女子穿着大胆,身着红色裹胸和短裙,外面拢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一双玉臂和修长的大腿白晃晃的令人眼晕。大多数人都看直了眼睛。魏山阙这桌除外。裴长缨的眼里只有桌子上的烤鸡、肘子、烧鹅等等。魏山阙在思索应当从何入手查。灵枭在和裴长缨抢着吃。剑北、邵楠安静吃饭。一阵香风袭来,有个舞娘莲步轻移舞了过来,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妾身的舞姿这般入不了公子的眼吗?”第53章 舞娘语气里的埋怨引得大堂里其他男人心怜不已。指责的目光射向魏山阙。“八成是个眼瞎的。”“就是,姑娘莫要伤心。”“要我说,如此美色当前,不是断袖就是阉人。”裴长缨放下筷子瞪了说这话的人一眼:“第一楼是酒楼还是烟花柳巷?你们自己来看女人管别人吃饭什么事!”“长缨,莫恼。”魏山阙唤来小二:“换个清静的雅间。”舞娘美目盯着魏山阙委屈道:“客官这是嫌我聒噪?”在场的大多都看出来,这舞娘八成是看中魏山阙那张脸了。有不少人心里开始泛酸。他们捧着金银珠宝追着哄着都换不来一个眼神,偏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拍桌而起:“阿若娜姑娘给你好脸色,你别好歹不识!”裴长缨道:“你稀罕,我们可不稀罕!”叫做阿若娜的舞娘还不依不饶的盯着魏山阙。魏山阙拍了下裴长缨的脑袋:“和这种人气什么。”裴长缨气鼓鼓的:“师父!他们骂你!”还有那个女人!再看就给你扔出去!魏山阙道:“你管狗叫做什么。”一句话说的裴长缨笑了起来,他瞥了那人一眼:“对,没必要理会狗叫。”小二想赶紧给这一行人领到雅间。免得冲突变大,他点头哈腰道:“您几位请随小的来。”“唉!别走!”阿若娜想要伸手去抓魏山阙的衣服。魏山阙手搭在刀鞘上,拇指微微用力,刀出鞘的声音吓的阿若娜收回手。喝了酒,酒气涌上心头,几个人堵住魏山阙一行人的路。“谁让你们走了?”“快给阿若娜姑娘道歉!”裴长缨这下真的是不耐烦了,他反手抽出灵枭腰间佩剑,剑光闪过,他们此前坐的桌子无声碎成数块。碗碟清脆的落地声让那几个人一个激灵,吓的一哆嗦。裴长缨一字一顿问:“还需要道歉吗?可以走了吗?”“对不住、对不住,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灵枭扔了锭银子给小二:“饭钱,买桌子和碟子的钱。”裴长缨拉着魏山阙的衣摆板着一张脸往外走:“不吃了!再也不来这家店了!”“知道的是个吃饭的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青楼楚馆,一群男人争风吃醋!”“还在生气?”马车上,魏山阙有些好笑地看着气鼓鼓人,忍不住掐了那鼓鼓的腮帮子一把。裴长缨道:“师父,你怎么脾气这般好了?那些人太放肆了!”灵枭在车外道:“什么都生气,那督主早就气死了。”裴长缨眼眶泛红,一头扎进魏山阙的怀里,闷声道:“师父,以后我护着你。”“好。”魏山阙拍拍少年的后背。这些人说的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更难听的话他都听了。小雏鹰长大了,知道张开翅膀护人了。---“啪!”第一楼的老板一巴掌扇在阿若娜的脸上:“什么人你都敢撩拨!那是朝廷派下来查案的大人!”阿若娜仿佛没感觉到脸上的火辣一般:“那又如何?我喜欢他!”老板嗤笑:“你喜欢也没用,他是个阉人!”第54章 头绪魏山阙开始着手查和这几名遇害男子有关系的女子。他安排随行的番子去做此事。“大人,这是第一个遇害人居住的地方。”第一个遇害的是雍城布行家的幺子名为汪泽,头上几个哥哥都是有本事的,将他宠成了一个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的纨绔。汪泽很少在家住,他经常住在城里的另一处宅子里。宅子里养了不少女人,有良家女子也有从花楼里赎出来的。他出事后,这宅子里的女人通通被汪老夫人赶走了。打开门,空气里飘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往里走,能听见低低的哭泣声。裴长缨默默向魏山阙挨得近了些。树下,有个素衣女子在边哭边烧纸钱。太守出声道:“你是何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