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枭打量着比魏山阙矮了些许的裴长缨,抱着胳膊道:“当然是叫你了啊。”他誓死捍卫督主为夫的地位!“行吧,夫人就夫人吧。”裴长缨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一个称呼而已,撼动不了他为人夫的地位。就是魏山阙现在还不愿意,他还挺想试试话本上教的那些东西。裴长缨想起来自己房梁上越藏越多的话本和图册。忍不住一阵脸热。第152章 主子阴暗潮湿的大牢里,菡萏蜷缩在角落里,硕大的老鼠四处乱爬,吓得她时不时发出惊叫声。被关在她旁边的县丞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口中一直念叨着自己是冤枉的,是被迫上的贼船。“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在菡萏的牢房外面。那人动作迅速、悄无声息的打开菡萏的牢房门。旁边的县丞见了,连忙爬过来道:“救我!也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大叫,把狱卒引来!”蒙面人随手射出一枚飞镖,要了县丞的命。菡萏捂着嘴不敢出声。蒙面人冷漠地提起菡萏,一掌击晕了她,将人带出大牢。菡萏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先前的蒙面人立在她的床头。见人醒来,蒙面人开门见山地问道:“朱管家呢?”菡萏问:“你是主子的人?”蒙面人显然耐心不好,他扯着菡萏的头发问:“朱管家呢?”菡萏忍痛道:“我同朱管家一起去黑风寨,不知为何,主子的那些人突然开始攻击朱管家,我害怕便往回跑,不小心摔倒了。”“很奇怪,那些人没有攻击我,只攻击朱管家,后来出来了一群蒙面人,他们用火把那些人都烧死了……”菡萏肩膀缩了缩,显然是回想起这个场景又害怕了起来。“后来,我就被打晕了……”蒙面人松开菡萏的头发:“你说,主子的人攻击朱管家?”“是。”菡萏直视着蒙面人的眼睛,点了点头。僵人没有攻击菡萏,径直攻击朱管家。那就说明这个人,不是朱管家。在那之前,朱管家就已经被掉包了!蒙面人面色沉沉,东厂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够多了。一个权势滔天的宦官,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大虞的皇帝竟然也只是让人照实了查,没有借机收了他的权。真是无用。菡萏怯怯地看着蒙面人,轻声细语地问道:“那个,主子还要我吗?”蒙面人看着菡萏,轻蔑道:“你还想跟着主子?”菡萏垂下头,苦笑道:“除了跟着主子,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蒙面人用剑鞘抬起菡萏的脸,仔细打量着她,缓缓问道:“你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菡萏摇摇头,哀求道:“你能不能,向主子求求情?如果、如果你要报酬的话,我……”“你那身子也就能哄哄宁水县知县那种老东西了。”蒙面人讥笑道:“你觉得我会愿意碰你这种脏东西?”菡萏脸上惨白一片。欣赏够了她这副可怜样子,蒙面人道:“我会向主子说明的,对你是去是留,由主子来定。”“那就多谢你了。”菡萏脸上立马扬起讨好的笑容。蒙面人不再看菡萏,丢下一句“你在这等着”,便转身离去。他走后,菡萏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死死地压抑住想哭的冲动,为了给汪郎报仇,身子脏了又如何?若是地下相见了,汪郎定是不会嫌弃她的!“还没查到东厂的人是什么时候进入宁水县的?”“回主子,属下无能,未能查到。”“罢了,东厂的能耐,本就大的很。那个菡萏还想继续为我做事?”“是。”“行,那便留着吧,能用的人越来越少,咱们得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人才是。”第153章 密道菡萏被带走,宁水县县丞惨死牢中。一直守在大牢外的番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从大门走,那就说明,大牢里有别的路。魏山阙跟着蝴蝶走,蝴蝶一路飞到一间空着的牢房里,最终停在了墙角处的稻草上。番子上前,把稻草移开,仔仔细细敲打每一块砖头。有一块砖的声音和其他的不同。把砖撬开,下面有个铜制的拉环。用力一拉,脚下的地面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通道来。魏山阙仔细打量通道的地砖,和牢房里的地砖相同,这个通道应当是在大牢建成的时候便存在了。通道的尽头,在城外的一处密林里。密林里有淡淡的瘴气。蝴蝶在密林里迷失了方向。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魏山阙的肩膀上。这大牢是前朝便有,通道一事恐难以溯源。“走。”只能查查前朝文献,有无大牢建设的图纸和记录。“大牢里有通往城外的通道?”小皇帝皱着眉头,此事他从未听说过。如果有军队通过地道自城外进入城内……魏山阙道:“大牢入口处有重兵把守,地道狭窄难行,那地道的作用应当不在于此。”小皇帝背着手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会不会,是前朝余孽……”大虞的开国皇帝,铁血手腕,前朝皇室中人一个没留,统统杀尽,难道还有漏网之鱼有了后代,代代相传?对此,魏山阙也无法断言。小皇帝道:“命人守在密林四周,如有异动直接拿下,若是反抗,格杀勿论。”只有打草惊蛇,才能知道蛇藏身何处。“那个菡萏,信的过吗?”魏山阙道:“无所谓信不信的过,她并不是关键的环节。”用得上,也好,用不上,也罢。留她一命,不过是看到长缨动了恻隐之心。往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嗯……”小皇帝回到位置上坐下。从周练的事开始,襄国便慢慢浮出水面。直到宁水县的私铸钱和僵人。像宁水县这样,整个县衙都绑在一条利益的绳索上,上下一心隐瞒朝廷的,一定不会是个例。此次共收缴私铸钱一百二十余万贯,流入坊间的有七十余万贯。宁水县矿场附近给铜钱做旧的地方,有足足十缸铜钱!“魏卿。”小皇帝闷声道:“大虞律法中,私自铸钱罪不至死,但……”魏山阙神色淡淡:“陛下,私通敌国,罪不容诛。陛下自亲政起,施行仁政,仁政,不是妇人之仁。”“恩威并施,是为君之道。”魏山阙离开时,留下宁水县一众官员的大小罪证。他在宁水县期间,不仅仅追查私铸钱和幕后之人的事情,还将宁水县大小官员都查了一通。小皇帝看着这凿凿罪证,面上并没有轻松的神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