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一想,自家小侄儿玉雪可爱,最难得乖巧听话,分外的贴心,是个人都会喜欢。赵云安松了口气,连忙说:“大伯,既然陛下都同意了,那我们现在就去看大哥哥吧。”赵云衢已经被带走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到苦头。赵骏却摇头道:“先回府准备一番。”永昌伯府内,刘氏早已做好了两全准备,她心底其实也知道,科举舞弊这般的大事儿,不可能求求情就把人放出来。赵骏回来一说,刘氏忙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是不知合不合适。”赵骏亲自翻看了一遍,刘氏准备的棉被都用上了普通的棉布,其余用品也并不值钱,却十分顶用,便知道她花了心思。“另外还准备了不少碎银子和小面额的银票,到时候偷偷塞给衢儿,在里头也不会有人为难他。”赵骏面露暖意:“夫人准备的很妥帖,走吧,我们一起去看衢儿。”“爹,娘,我也想去。”赵云平喊道。自从赵云衢被带走,他也是食不下咽,恨不得闯进大理寺去,只能这么在家等消息的日子,他哪里受得了。“我也要去。”赵月瑶也跟着喊道。刘氏瞪了他们一眼:“别添乱,大理寺是能随便进出的地方吗。”赵骏也道:“你们在家陪着祖母,父亲会告诉大郎,你们在家很是牵挂他。”最后到底只带了赵云安,因为皇帝亲自开了口,允许他们叔侄俩探监,以防万一,赵骏自然不会把他拉下。马车上,刘氏搂住侄儿,连声说道:“这次多亏了我家安儿,伯母替你大哥说声谢谢。”“伯母,我也担心大哥哥,希望大哥哥尽早回家。”赵云安道。刘氏心底一暖,暗道这孩子平时没白疼,是个知道感恩有良心的。等永昌伯府的马车到了大理寺,果然没有被为难。“大人,陛下口谕允许探视,不过带进去的东西还需仔细搜查。”赵骏点头让开:“辛苦各位了。”刘氏使了个眼色,刘妈妈便悄摸的将银子塞进他们的袖口中。见官差们都收下,刘氏心底微微松了口气,之前大理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可把她吓坏了。等踏进牢房,看见儿子的那一刻,刘氏还是没忍住,眼泪梭梭往下落。“衢儿。”“大哥哥。”正靠坐在稻草上的赵云衢听见声音,眼底有意外有惊喜。“爹,娘,安儿。”赵云安站在牢房之外,见赵云衢脸色尚好,衣裳整洁,身上并没有受刑的痕迹,心底就是一松,没受刑就好。官差已经打开牢房。“永昌伯大人,探视规矩不得超过一盏茶时间,还请诸位长话短说。”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打点,一家人才好进去说话。赵云衢还有心思安抚道:“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孩儿在狱中并未吃苦。”刘氏哭道:“都进了大狱,衣服上都是草杆子,你还说未曾吃苦。”比起顺天府,大理寺关押的多位朝廷官员,或者官宦子弟,所以牢房也没那么破落,至少不是老鼠蚂蚁到处可见。但牢房毕竟是牢房,这么冷的天,床上只有薄薄的被褥,还得靠稻草保温。“好了,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你将带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免得来不及。”赵骏开口道。刘氏擦了擦眼泪,亲手撤去床上的稻草,将自家带来的被子压上去。正因为要在牢房里用,她带来的器具只求实在,绝不华贵,不然这东西好不容易送进来,却不一定能用到赵云衢身上。赵骏见到儿子,心底一颗大石头也落下:“陛下下令三司会审,由王首辅做主,他为人清正,应不会有所偏移。”赵云衢听了也一愣:“竟是王首辅来断案。”“还是禄亲王提议。”父子俩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斗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和皇后,竟然在这时候握手言和了?但仔细一想,又不可能。大皇子的亲生母亲是张家人,她还活得好好的,皇后跟谁合作,也不可能跟太后合作。赵云衢又道:“顺天府尹拿人的时候兴师动众,实则对儿子十分客气。”“到了大理寺之后,儿子还未上过公堂。”赵骏皱了皱眉,只觉得蹊跷无比。若是想通过赵云衢来污蔑卢家,那就该快刀斩乱麻,先严刑逼供要到证词才对。可偏偏看样子,竟是雷声大,雨点小。“伸手的人太多,水浑了,一时竟是看不清根脚。”赵云衢道:“虽有人诬告,但孩儿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春闱之前,孩儿与卢大人没有私交,更谈不上泄题,他们空口白牙,没有真凭实据。”赵骏点头道:“希望到时候上了公堂,双方对峙,自然水落石出。”两人交换了信息,赵云衢才看向小弟弟:“爹,你怎么把安儿也带进来了?”牢房里头阴冷潮湿,可不适合孩子进来,赵云衢还怕吓到了弟弟。赵骏叹了口气,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赵云衢一愣,心底满是感动,他弯下腰搂住弟弟:“辛苦安儿了,哥哥多谢安儿。”赵云安摇了摇头,拍着他的后背说:“只要大哥哥没事就好。”“只是为了我,反倒是浪费了圣人的金口玉言。”赵云衢可惜道。赵云安却笑道:“陛下说了,这次不算。”“大哥哥,安儿看着陛下的意思,肯定也是相信哥哥的,指不定明天大哥哥就能回家啦。”赵云衢心底一片熨烫,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赵云安一脸无奈,但还是没躲开,反倒是鼓起脸颊让他捏的更舒服一点。赵骏见儿子一切都好,才又问道:“你可见到了卢大人?”“与舞弊一案相关的人员都分开关押,卢大人应该在最里面的牢房。”赵云衢解释道。赵骏往里头看了一眼,但大理寺这边的规矩极为严格,他想顺道探视卢大人绝无可能。“父亲,你不该让安儿来的。”赵云衢又说道。赵骏心知他说的不是这里,而是将年幼的赵云安牵扯其中,甚至进宫一事,可能会让皇帝心生厌弃。赵云安也听懂了,连忙喊道:“大哥哥,我们是兄弟,是我想帮忙才求大伯答应的。”“是我的不是,反倒是让安儿为哥哥操心。”赵云衢叹气道。赵云安连连摇头:“这怎么能怪大哥哥。”此次科举舞弊,明摆着就是几位皇子争权夺利,赵云衢不过是糟了无妄之灾。一盏茶的时间一闪而过,刘氏只觉得东西都没收拾好,官差便来催了。刘氏只得将碎银和银票都偷偷塞给儿子:“该花的时候就得花,家里头不缺银子,只要你平安回来。”感受到父母兄弟的亲情,赵云衢郑重的点了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