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去草药堂时,明图随身带了个包袱。萝婵好奇道:“里面是什么?”明图:“圣主给夫人准备的,以免血迹沾染了夫人的衣裳。”以为是外罩之类的东西,萝婵就没再问,到了草药堂,当她开始看伤患的时候,明图就把东西拿出来了。确实是个罩子,只不过不是她自己用的,而是罩病人的。什么胸膛,腰腹,面容都罩得严严实实,提前开好的圆形空缺摆在伤口处。白布又大又宽,无论萝婵要看哪儿一块,都能将空缺移过去,将其他处遮掩得不露一丝皮肉。其实这块布很像后世手术时用的无菌布,就是人家不会把脸都捂上……萝婵:“……这是谁想出来的?”明图:“圣主怕坛生们身上的疤痕会扰了夫人的眼,便命人做了这遮掩布,还备了好多张,夫人用脏了就可换。”明图那天汇报完,转天栾槿便让他找人去做了。明图:他就说嘛,他家圣主也是男人,自然忍不了娇妻天天看其他男人的身|子。栾槿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性子里带着很浓的阴暗面,他没想要过什么人,有了一个,自然会执着于此。其实他最想将萝婵关起来,就放在自己身边,什么人都不要接触,围着他就好。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他不想看见萝婵在院子里落寞寡欢。萝婵:这男人的小心眼,也算推动医学进步了……忙到夕阳下垂,萝婵才带着明图等人往回走。刚走进院门,就看到了正厅里坐着的男人,男人沉静的双眸看着院门的方向,不知已经等多久了。那么高大的人,形单影只地坐在那儿,看着还有点孤单。今日下午萝婵没来给他当秘书,栾槿一个人在书房里抬头好几次,想着她会不会突然敲房门。密信都处理完了,也没盼来佳人。栾槿握着毛笔,没控制好力度,毛笔“啪”的一声就折了。将断笔放下,栾圣主袖子一挥,房门随之打开,屋外候着的亭山一看到他的面容,立马低下了头。栾槿淡漠地道:“去后山。”“是,圣主。”栾槿在瀑布下浇了半个时辰,整个人浇成了大冰锥子,也没人给他盖毯子。亭山只把自己当成只鹌鹑,尽量缩小存在感。“有赵坛主的消息吗?”亭山打起精神道:“据坛生回禀,赵坛主起身去了燕郊城。昨日,刚有几个赵坛主旗下的坛生与他一分为二,看样子正在回浮生坛的路上。”燕郊城边,倒是有一个浮生坛的老相识,兰门。兰门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正经门派,干的勾当和他们差不多,就是没有什么武功绝学立身,才被浮生坛压了这些年头。兰门门主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大做强,让江湖人一提起魔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兰门。可惜生不逢时,前有疯子老圣女,后有煞神栾槿,没给他们一点出风头的机会。只能当个不上不下的二流子。“继续盯。”“属下遵命。”栾槿搓了搓大拇指上的茧子,淡道:“几时了?”“申时。”夏日天长,四点还像大白天一样。距离萝婵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栾槿拂袖道:“待赵坛主的人回到坛中,直接将他们带去猛虎坛。”猛虎坛,乃浮生坛用来刑讯逼供的地方,入了虎穴,怎可以全身而退?不知道最老谋深算的赵坛主,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他们浮生坛虽然不再招惹武林正派,但黑吃黑还是乐意奉陪的。兰门地处燕郊城,那风景秀丽,萝婵应当会喜欢,一年带她去玩几次也好。……话说回一个时辰后,萝婵望着屋里的空巢圣主,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若是知道阿槿今日这么早回来,我便也快些往回走。”栾槿看了眼亭山,那意思就是,往后我要早回来,你记得告诉夫人。萝婵快步走进去,有坛生们在,她也不好太亲近,只握了握栾槿的手,说道:“阿槿给我做的罩布十分好用。”栾槿还真没想到,他心里小九九的产物,真的能派上用场。那罩子里蕴含的意思,就如司马昭之心,明眼人一看就懂。“如此甚好。”萝婵也不戳破他,只靠近他的耳边悄声道:“坛中伤患,在我眼中不过是千奇百怪的伤口罢了,只有阿槿你,在我眼里才是一具鲜活的躯体。”说完,萝婵笑着坐回椅子上,对明图道:“摆菜。”既然人家吃醋了,她就得给点甜的。栾槿望着眼前活灵活现的人儿,说了句:“你今天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