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单看整艘游轮,无一处不是奢华至极,多少人想尽办法收藏的各种价值连城的古董名画,都被他当作平平无奇的装饰品摆在走廊。不怕偷,也没人敢偷。随便拿出一件,便能够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令人咂舌。钟庭白神色不变地坐下,又问:“如果我输了呢?”侍者搬来另一把椅子放在钟庭白身旁,虞清晚也跟着坐下。隔着长桌,她眼睫轻颤着,片刻才终于调整好呼吸,不再躲避来自对面的视线和压迫感,鼓起勇气抬眸。恰在这时,男人也慢条斯理地撩起眼,狭长的眼尾挑起,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邪肆。措不及防的,虞清晚和他的视线对上,撞进他深邃的眼里,心跳猛然停了一拍。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落下,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男人的漆眸紧紧凝视着她,犹如猎人盯上了猎物,锐利而危险,又充斥着某种势在必得,仿佛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莫名让她觉得心颤。安静半晌,贺晟忽而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终于开口。“你的女伴,今晚归我。”作者有话说:来围观贺老板明目张胆抢人了!第3章◎用嘴咬试试。◎话音落下,如平地惊雷一般,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凝滞。虞清晚也惊愕地抬起视线,看向对面的身影。他的周身都散发着冰冷而强势的气场,说出的每个字都不容置喙。闻言,钟庭白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眉眼微沉了几分,语气也不似刚刚温和。“贺老板应该不缺女伴。”贺晟点点头,淡声道:“的确不缺。”他顿了下,唇角勾起邪肆狂妄的弧度:“可我就喜欢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狂妄至极,惊得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目张胆地抢人,恐怕也只有贺晟做得出来。不讲道理规矩,做事随心所欲,只懂厮杀掠夺的贺晟。看中的,当然要抢过来。察觉到男人的敌意颇深,钟庭白唇边的笑容彻底消失,脸色难以维持。静默半晌,虞清晚的细眉也深深蹙起。如果不玩这一局,她就不可能把那味药材带回容家。所以她没得选。这就是贺晟专门为她抛下的诱饵。而她就像池水里被困住的鱼儿,根本无处可逃。唯一的办法,就是咬上他准备好的钩。思及此,虞清晚慌乱地垂下眼,心里犹豫不决。与此同时,钟庭白唇边的笑容也彻底消失,面色沉了下来。他并不想答应这场赌局,更不想把虞清晚让出去。他转头征询她的意见:“清晚,我们.....”虞清晚定了定心神,才看向他柔声道:“我觉得我们会赢的,我对你有信心。”既然赌的是运气,她觉得他们也不一定会输。听到后半句,钟庭白皱紧的眉头松了几分,颔首道:“好,我听你的。”话音落下,却没人注意到,对面坐着的男人捏着筹码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隐隐泛了白,漆黑如墨的眼眸不动声色地又暗了几分,翻涌的情绪被死死克制回去。很快,钟庭白在牌桌前坐下,抬眸看向贺晟,问:“贺老板想玩什么?德州?”贺晟轻笑了声,带着几分嘲弄:“玩那些,多少有点欺负人了。”话落,钟庭白的脸色顿时凝了凝。贺晟缓缓抬眸,狭长的眼尾微挑,漆黑的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和狠戾,语气却云淡风轻。“公平起见,赌运气。”看看老天,到底会不会偏心他这个恶人。-三分钟后,荷官站在牌桌前准备好,开始发牌。21点的游戏规则很简单,玩家轮流抽牌,将点数叠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继续抽牌。最后合计点数21点算满,超过21点的直接失败,没有超过21点的玩家比较牌数大小,大的获胜。赌的只有一个运气。两张牌被发到钟庭白面前,他将牌拿起,先给身旁的虞清晚看。虞清晚下意识屏紧了呼吸,看见了上面的两张10。两张牌,20点。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她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悄然松了口气。赢的可能性其实已经很大了。ĴŜǦ除非贺晟刚刚好拿到21点。虞清晚紧皱的眉心悄然松了松,细微的神情变化却被贺晟尽收眼底。这时,荷官恭敬询问:“贺老板,您还要牌吗?”骨节分明的长指间游刃有余地夹着扑克牌,贺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抬了下眼皮,薄唇吐出一个字。“要。”虞清晚的睫毛颤了颤,心里顿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随着贺晟干脆利落地抽完最后一张,就到了摊牌时刻。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视着这场牌局。钟庭白率先把面前的牌翻了过来。20点,离大获全胜仅差一点。一旁围观的人立刻轻吸一口气,低声私语起来,大概是在感叹他们运气好。到了贺晟这边,他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动作慢条斯理地掀开牌。一旁的人纷纷捏了把汗,直到他们看清贺晟面前的牌,表情纷纷僵住。10,9,最后一张是2。霎时间,全场陷入死寂。脑袋里轰得一声,虞清晚也愣住了。静默片刻,四周有人回过神,低声感叹:“贺老板真是好运气,不过的确,这么些年也没见他赌输过。果然,想赢还是得有魄力和胆色,难怪现在贺家生意都在他手里....”另一人也咂舌:“是啊,19点也敢继续要.....”19点,已经算是很高了,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大多数人在到这个点数时就会选择收手,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满盘皆输。可贺晟却不,他偏偏赌了最后一张。他不择手段,哪怕赌上自己也要把他们逼到绝路,让其他人毫无胜算。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他们输了。意识到这点,钟庭白的脸色也彻底暗了下来,大概也是没想到会被贺晟这样险胜。他意味不明开口道:“贺老板果然是天生的赌徒。”贺晟并不在意他语气里的轻嘲,抬了抬眉。“过奖。”虞清晚咬紧唇,有些无措地站在那,看着他拿起打火机,顺手点了根烟,蓝色的火焰跳跃,擦亮男人的轮廓。然而只抿了一口,贺晟似乎想到什么,又把烟熄了,然后沉声叫她。“虞清晚。”只是听着他叫她的名字,最敏感的那条神经也跟着骤然绷紧。这一声打破了宴会厅里的死寂,却又把气氛带入了新的僵持,空气像是结了冰,围观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虞清晚没挪动脚步,她抿紧唇,站在钟庭白的身边没动,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 ', ' ')